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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饵钓小鱼?
赵良华神情一顿,今日来文方阁,是他不小心听到夫子们的谈话,说文方阁得到了一批少有的诗书典籍,所以他才想着趁休息的时候过来看看。
可如今听这人话里的意思,那些东西显然是编造出来的,回想起当初让宁杰二人来文方阁用到的办法,赵良华忍着怒气道,“夫子他们竟然联合你来骗我?”
“骗?我可不做骗人的勾当,我只是向文方阁借了一些孤本,以此为饵,诱你前来,”李如宣“好心”的解释,然后道,“小鱼来了,那大鱼也该上场才是,所以在大鱼来之前,你还是安静的待在这里比较好。”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打我们一顿?”赵良华挺了挺胸膛,刘雷等人早在李如宣下来时,就站在了他的身后,虽然今日的这一出的确是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他可不信李如宣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他动手。
“不会,”李如宣摇了摇头,打人什么的,不是他的喜好,但是,“如果你现在想尝试出去的话,我会命人扒光你的衣服,让你在这圆台上写几篇令我满意的诗文。
我相信有了这一次的经历,你以后提笔的时候,都能回忆起今日发生的一切,只不过那时的你,怕是连提笔的勇气都没有。”
“你...”赵良华后退了几步,脸上出现几分恐慌,面前的人说的极其认真,这不禁让他相信,如果他有什么异动,这人是真的会这样干。
难怪文方阁来了这么多的人,若真发生了那样的事,赵家能堵一人之口,却不能堵住这么多的悠悠之口。
而届时,众口铄金,积毁销骨,那他的一生,就完了。
可,可这人为什么非要他的兄长来不可?赵良华不解。
“有些东西凭你是弄不到的,”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李如宣眼里多了几分深意,“更何况,那日文方阁的掌柜,可不止是在给你行礼,当时站在你身后的,应该是你兄长和他的狐朋狗友吧,嗯,也不能这样说,好歹是一群三四品的官员之子。”
“所以呢?”
“冤有头债有主,我在这一点上,还是很公正的。”
公正?赵良华才不会相信这人的话,不过想到待会儿兄长他们就会来,他心境平静了一些,冷笑道,“你是来替李佑恒报仇的?我忘了,宁杰是你未婚妻的弟弟,怎么?你想替他反悔?”
“反悔做什么?君子重诺,他既然应了你,那我为什么还要替他反悔?”李如宣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似笑非笑道,“不过,那日那谁和宁杰比试时,提出了一个赌注,正好,我对打赌什么的还挺感兴趣,所以,我们也来打一个赌怎么样?”
“我们?”赵良华疑惑。
“准确的来说,是我和你。”
“你想怎么赌?赌什么?”
李如宣没有说话,转身走向正中央的那个圆台。
那里不知何时,被人摆上了一张椅子。
而他登上台后,便毫不客气的坐了上去,手中扇子被打开,山水画的扇面于他显得很是搭配,“赌注什么的先不提,至于赌什么,既然是在文方阁,自然也要用文雅一点儿的手段,不是吗?”
“所以?”
“跟你赌倒显得我欺负人,所以,和我赌的,是你的兄长他们,诗、书、赋、策、论,他们任选一样和我比,我不挑。”
“你一个就想单挑我兄长他们?”
“有何不可?”
赵良华觉得这人肯定是疯了,要知道,他兄长还有他兄长的朋友,当年可都是在松青书院读过书的,虽然后来因为犯了些错,没有去成松山书院,可这不代表,他们的文采很差。
更何况,他兄长的朋友之中,还有一个人正在松山书院。
“哈哈哈,”赵良华笑出了声,“好,我和你赌,我看你到时候在这么多人面前输了,该怎么收场。”
李如宣见他应下,也笑了,“你既然应下了赌注,那我也告诉你一件事,他们,都是我下帖请来看热闹。”
“什么?”赵良华愣了愣,他一直以为,这些人都是自己来的,却没想到是李如宣下帖邀来的,他再度凝神看向坐在台上的那个人,这才才发现,这人脸上的笑,似乎一直没有消下去过。
不等他想出个头绪,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来了。”
李如宣对着程、林二人使了个眼色,二人了解,随后打开门,在门外的人进来后,又迅速将门关上。
来的人一共有六个,不多不少,正好是那日出现过的那些人,为首的是赵良华的兄长赵廷吉。
随着赵良华耳语一番,赵廷吉的脸上也几多变化,最后,赵廷吉看着李如宣,笑道,“你倒是有胆子,敢这样和我们比,看来,这没上过学的,就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那正好,”跟着赵廷吉来的其中一人道,“咱们今日就好好教教他,也算是大功一件。”
“那你们,谁先来?”台上,李如宣一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撑着脸,语气里带着少许说不出的慵懒。
“我来,”一个穿着墨色衣裳的人开口,他和赵廷吉对视一眼,然后大步上了台,端行一礼后,道,“牛府牛鼎书,请赐教。”
“牛鼎书,我听说过你,你父亲担任的是太仆寺卿吧,三品官员,倒不算太低,说吧,比什么,”李如宣说这话时并没有起身,对于这些人,他甚至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牛鼎书皱了皱眉,显然是看不惯李如宣这般的无礼,藏在衣袖里的手捏了捏,他开口道,“既然是第一场,那自然就简单一些。
比诗吧,每人轮流说一句,且说出诗句的出处,不限格式字数,但前一个人说的诗的最后一个字,是下一个人说的诗的开头,即所谓的首尾相连。”
“好,”李如宣淡定的点点头,“那你先来。”
“为了公平起见,这第一句还是让下面的人说比较好,”牛鼎书说着,拱手对着一众看戏的人道,“不知有哪位仁兄愿意说这头诗?”
“我,我来!”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的一众人,早就想在这里面掺和一脚,这机会一来,瞬间就被人抢到手。
出声的人理了理衣裳,先是彬彬有礼的对慢他一步的人行着礼,然后沉思一番,道,“乱珠飞溅入绿洋,零叮敲玉冰丝凉。出自南朝华庆岩的《观雨记》”
“凉?”牛鼎书微微思考,便脱口而出,“凉寒三九月,黄庭满是秋。出自沅朝白客的《送友人出关》”
他话音刚落,李如宣就懒懒散散的道,“秋雨萧萧不尽落,一日闲闲又蹉跎。出自南朝梁广闻的《宿邛州遇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