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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基本确定了‘周’的情报,但狂热还是和暮光闪闪说笑着度过了白天的时间。一来是因为白天马多眼杂,说不准就打草惊蛇了;二来,狂热也不想把暮光给卷到这样的事件里——除非是需要友谊的魔力。
“好了,是时候去调查原因了。”
趁着暮光熟睡,狂热悄悄地掀开了遮盖着那面华丽的镜子的镜帘,镜中那个人型的早已经不耐烦地用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自己的颧骨。
“既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你应该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吧?”狂热说着,就将一只蹄子伸向了镜子。
镜中的‘周’伸了个懒腰,才慵懒地回应:“中间那个空洞右下那块,我已经把自己聚集在那儿了。对了,你扣的时候小心点啊,头两回可是伤到我了。”
狂热没有说话,但蹄子上的动作明显小心了许多,毕竟‘周’可是他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唯一的队友。扣下那枚宝石握在蹄上,他便一个传送就到了隔间之外。
皎白的月光穿过车窗的百叶,又漫过狂热烟雾般的身躯,流淌在小隔间那扇有些陈旧的木门上。狂热想了想,抬起自己的蹄子,可看着那完全由魔力构成的蹄子,原本想要使用的魔法也被掐死在了摇篮里。
“没必要的,”宝石里的‘周’自然知道狂热的想法,“我们的车厢很安全,只有最前面的那节车厢才可能有危险。”
“可能?”狂热举起宝石问道。
“嗯——毕竟我们一直都没有见到有什么怪物出没,但在乘务员的车厢卫生间发现了一滩血迹。而且就算是最开始几次,你设下的防护也没有被触动。”
‘周’的话立刻让狂热警觉了起来,如果说之前还有些轻敌的话,现在已经是全面戒备了。要知道,哪怕是在‘周’作乱的夏日丰收庆典都没有小马有生命危险。
行动永远是最有用的,如果说马——或者人会撒谎,那么客观存在的事实就要诚实许多,毕竟它们不会思考,而若是被外物说动便必定会留下痕迹。于是,下一个瞬间,狂热就用几个连续的短途传送,来到了乘务员的车厢。
列车上的乘务员本就不多,而在夜里就更没有小马会出现在这儿了,倒是走道尽头的两个小隔间里还不时传出轻微的鼾声。厕所的位置在靠近火车头的一边,似乎是为了让列车长更方便去方便而设计的,和供乘务员休息的隔间在两个相反的方向。
“就是这里吗?”狂热小心翼翼地贴近地上的门缝,虽然没有灯光,但他还是有些许夜视能力的,可以比较清楚地看见里面地板上的东西——一些有些粘稠的黑红色液体正角落里慢慢凝固。
“对,就是那些!那些血迹构成了你我都很熟悉的图案!”‘周’身处的宝石也被狂热贴在地上,因此他也能看到里面的景象,“门被锁住了,但以你的能力,这不会是阻碍。”
狂热有些犹豫,但一想到自己现在不惧物理攻击,也就稍稍放宽了心,照‘周’说的那样传送了就去。可从正上方看到那图案时,狂热还是被吓了一跳。
“这是涨妇会的标识!”他差点惊叫起来,要是他还有心率的话说不定能上160,“这不可能,这个世界上还有有第三个信奉或者信奉过肿胀之女的生灵吗?这绝对不可能!”
“然后你就会开始怀疑我了。”
“是不是你——”狂热的后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周’给噎住了。
“噢,算啦。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我也算是有过前科,而且这里还是异世界。”‘周’的声音像是满不在乎似的,但狂热觉得要换作自己肯定很生气,果不其然,‘周’有接下去说道,“你待会会更怀疑我的,我们几次追查都找到了火车头那儿,那个燃料室里有一个很复杂的魔法阵,没错,涨妇会的手笔,你去看过就知道了。”
狂热自然不会耽搁,邪教徒有多疯狂他再明白不过,自己和‘周’就是最好的例子,虽然不能证明那和时间的重置有关,但按狂热的经验来说,那就算不少根源也会是重要线索。
蒸汽机的炉火还在燃烧着,可列车长却已经不知去向,与夜色一体的墨色浓烟从火车头的烟囱中升腾而起,在荒野中伸展它的的爪牙。
“祭祀锁。。。。”狂热一眼就认出了炉子上的印记,那是胀妇会的成员们举行献祭时在会场的大门上刻印的法阵,用来防止意外的闯入用的。而它的效果也是出奇的好,只有通过超额魔力的直接冲击才能破坏,或者是用它的那两种正常解除方式。
“这7次中,我一次都没能破解吗?”狂热问道,“我记得这不是太难,以我的能力大概两天多一些左右就能破解啊。”
“如果那个锁从不改变的话,可事实上,每一次重置,这个法阵都会发生变化,让你之前留下的破译进度归零。”‘周’说出了一个不幸的情报,紧接着又提出了另一个解决方案,“你瞧,这都7回了,你也没能完成,要不要试试人祭?”
人祭,顾名思义,就算用活人来献祭。切掉他们的四肢,撕裂他们的血肉,让痛苦的哀叫与绝望的嚎哭编织成美妙的交响。而换到小马利亚,就得用那些小马的生命去代替。
“不行,我再想想其他办法!”狂热想也不想,立即否定了‘周’的提议,要换作是时间重塑之前,在风暴王手下混的时候倒是还有可能。可现在,他不能冒着被暮光闪闪她们发现的风险去做。那后果绝对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好吧,我也就那么一提,想要看看到底在第几遍的时候你才会接受,”‘周’一点也不意外,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现在,你该和前几次一样试试传送到列车外了,然后发现行不通,就老老实实回去破解法阵,最后赶不及,只能开始下一个3天。涅麻麻的,还有完没完了!”
‘周’说中了,狂热确实是这么打算的,不过随着烟雾身体的震荡,他也的的确确传送失败了,就像是撞死了一堵墙似的。
“我,我们先回去吧,我要好好想一想。”施法失败的狂热有些失望,这原本该是掀桌子的法子竟然早就被堵死了。不过,他也没打算直接去破解法阵了,反正是来不及,也就没有必要。当然,并不是不破解,他可不想再去活祭了,肿胀之女的祭祀用的活人不少,自然也不缺开锁的那点,而在这列车上恐怕得把乘客都屠光了才行。
唯一剩下的解决办法,狂热不是不想用,但风险实在太大,除非万不得已,是真的不敢用。而剩下的两天时间里,狂热得在至少还剩半天的时候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