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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刘先生心中一直记挂着旧年魑吻降雨一事,心中盘算已久,就等着婆婆忌日这一天。
当日,与小东临出门时,在他们门口竟围了上百民众,将路口围地水泄不通!
二白叔就在其中。
小东很是不解,跳出来问:“二白叔,这天刚亮,您不在屋里躺着,这是闹啥呢?”
二白叔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啐了声:“小东西!一边儿去!今儿老子有正事儿!”
刘先生也甚是诧异,问:“爹,这是?”
此时,百来民众纷纷向二白叔投去目光寄托,不少人小声说道:“二白叔,二白叔,你帮大伙给说说。”
“二白叔,交给你啦!”
二白叔捋了捋胡须,昂首挺胸站了出来,先是慎重其事地回头向众人挥了挥手,而后好似如负重任的代表一般,走到刘先生面前,指着大伙对他说:“儿啊!这些乡亲都是一大清早就赶了来,大家伙儿自愿为你守家一天。”
刘先生望了望门前的人海,又纳闷看着二白叔,说:“您不是在家呢!为何要大伙儿守家?!”
二白叔又道:??“啊不!是大家伙儿自发性的,大家自愿的呀!”
“……”刘先生不再接话,眼神直溜溜看着他,侯着他将事儿给说个明白。
场下一片嘈杂,数些人开始帮着二白叔说话:“对对,我们是自发的,我们是自愿的!”
二白叔摆了摆手示意,现场才又恢复安静,他说:“大家伙儿呀,就是想来亲眼目睹这百年奇况啊!咱家屋顶百年不断地在这一天不翼而飞的事迹,那是在整个蓬莱都传的沸沸扬,这不,大家伙儿就甘愿来为你守家一天,倒要看看这究竟是天灾人祸,还是有妖魔作祟!”
语毕,场下掌声轰然响起。
二白叔满脸自豪,裂嘴笑开。
此时,小东在他身后,左瞅瞅右瞅瞅,搓着下巴,挑着眉头,突然问:“二白叔,这……少说也有一千多两了吧?!”
“哎呀没有没有,哪有那么多,也就八百多八百多!”
二白叔一向嘴比脑子快,说完这才反应过来。
刘先生却已经蹙眉怒目瞪着他!
小东在一旁忍笑忍的浑身发颤,在二白叔扬手一巴掌拍到他脑门儿前,已经飞窜进了人群里。花了好一阵功夫,才将马车牵了出去。
临走前,刘先生只交代了句:“把钱还了,散了。”
二白叔不好不照做,钱是按人头收的,又挨个儿还了回去,可大家伙儿要解开百年奇事之谜的热情,却是无以抑制的。
有带好一天干粮的一家子,还有专门结队而来的友交,更有从远一些地方逃学而来的学生们。上到雪鬓霜鬟,下至咿呀学语,形形色色,好不热闹。
再说老院子这边。
灶房在几个月前已经重砌了,先生出钱又出力,还将整个院子栅栏都外扩了几圈,魑吻再也不至趴院子里小眯会儿翻个身,都能一尾拍烂了围栏,这倒是让他挺满意。
院子一方多了间如堂屋一般大的木亭子,还搭了阶梯。小东以为是为方便上去乘凉,刚登上几步,就被刘先生一把扯了下来。
先生竟扬长着脖子,?似有些刻意而为之的对他大声斥道:?“胡闹!看不出来这是桌子吗?!”
“什么?!这!这是桌子?!”小东顿时傻了眼。
刘先生急忙朝马车去,挑下来沉甸甸的两担子,爬上阶梯,登上他所说的‘桌子’,将两担子搁在了上头,又急急跑了下来。
仰着脖子,看了看念念,又看向魑吻,说:“这是我专门为魑公子准备的,请!”
魑吻也几是好奇,伸出一爪子轻轻一碰,两担子倾倒,里面滚出一只只香喷喷的烧鸡。
香味四溢,连念念都闻出来了,这不就是她常去送酒的那家馆子的招牌菜嘛,也是魑吻最喜欢的。
先生一脸含蓄,瑟瑟缩缩往魑吻迈进了几步,说:“这……往几时听念念说起过,魑公子最爱烧鸡,这便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请!”
先生今日这模样,一反往常。
魑吻琢磨起来,今儿先生这套近乎的嘴脸,甚是与他记忆里的乌贼精很像,不知卖的什么葫芦,得好好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