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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我煮了粥。”外面一个女人的声音缓缓传来。
崔绮妤咧嘴道,“进来吧。”
等外面的人推门进来,花心才看清楚,原来真的是画轻啊。
“我刚才盯着锅,所以没出来迎。”画轻将两碗粥放到了桌子上。
花心看着一点儿也没有变的画轻,忽然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住在杨府的那段时日。
画轻灿烂地含笑看向花心,“真是没想到,无缺姑娘也来了博陵城。”
“是啊,我自己也没有想到。”花心接过画轻递给自己的粥,她顺手递给了崔绮妤。
再次接过画轻递给自己的粥,花心仰着头对画轻道,“你变美了。”
“姑娘又取笑我。”画轻垂下眼睑,缓缓说道,“姑娘可要沐浴,我去备热汤。”
“有劳了。”见画轻已经快步走出了房间,花心失笑。
第二天,是一个阴天,花心一大早便出门去了博陵城找孟达。
原本是想要去县衙找他的,结果今天又是一个休假的日子,花心便直接去了他家。
这一次花心直接省去了拜见的繁琐程序,直接翻墙进了孟达居住的府邸。
叩叩叩,花心直接扣响了还在睡觉的孟达。
“孟达,无缺求见。”花心的声音很轻,她慢悠悠地道。
还在睡觉的孟达迷迷糊糊,可当他听到无缺两个字时,刷地清醒过来,他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向房门。
花心的门口站了许久,终于听到了里面人的动作,好一会儿,房门咯吱一声从里面打开。
孟达头伸出来,见到花心的时候先是一怔,旋即便开了口,“稍等。”
没等花心说话,房门再次被紧紧闭上,她无奈地看着紧闭的房门,不由得好笑道,“孟大人好雅兴啊。”
他连门都不让自己进去,那一定是金屋藏娇了。
门再次被打开,孟达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华服,他看着花心,上下打量了好几眼后,这才开口说道,“请书房说话。”
孟达一边顺着回廊向右走,另一边不停地环顾四周,一副心惊胆颤的模样。
花心了然,想必是自己吓到这位孟大人了。
孟达率先推开了书房的房门,他站在门口,请花心进去。
花心也不客气,径直走了进去,看房间不是很大,便自己寻了一个座位坐下。
孟达坐在花心的不远处,干咳两声后,开口问道,“不知姑娘寻我何事?”
对上孟达些许陌生的目光,花心噗嗤笑出声来,该不会,这个孟达没认出自己吧?
“你不认得我了?我是花无缺啊!”花心难掩笑意,轻声问道。
孟达蹙眉,“你当真是当今皇后?可我记忆里,皇后与你长相有所不同啊。”
看来天底下都知道现在大霆的皇后花心还有另一个名字,花无缺。
“当初迫于形势,我易容了。”花心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解释。
以前自己害怕有人看上自己的容貌,所以才把自己打扮得不起眼一些,现在她有本领保护自己了,也就懒得再去鼓捣那些没用的东西了。
“不必了,孟大人还不知道?我可能马上就要被废后了。”孟达刚要起身,花心便阻止道。
废后?
孟达一脸疑惑地看向花心,他并没有听到过半点要废后的风声。
花心看着孟达,便直接了当地说明了来意,“孟大人,我此番来寻你,是为了城外山贼的事情。”
孟达仍旧是不明白花心的意思。
“我会帮你剿灭博陵城外的那些山贼,只是得先向你了解一些情况。”花心捏着一只毛笔,斟酌着说道。
孟达这一次可听清楚了花心的话,她……是来帮着自己剿灭山贼的啊。
定定地看着花心,孟达惊讶不已,“娘娘有何妙计?”
这个孟达,是糊涂了?
“妙计多的是,只是你得先介绍一下山贼的情况。”花心无奈地重复。
孟达反应过来,他尴尬地干笑,“是这样的,山贼霸占的山头叫做凤凰岭,此山极其险峻,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山中鸟兽丛生,实在是易守难攻,我几次发病去围剿,终是以失败告了终。”
花心苦笑,这个孟达的理解能力是真的下降了吧。
“孟大人,我的意思是,介绍一下山里有多少山贼,领头的是谁?多少岁?有什么特长之类……”花心一字一顿地问道。
孟达眨巴着眼睛,对上花心的目光,他瞬间觉得分外尴尬。
站起身来,他手足无措地开始泡茶。
将在火炉上烧好的热水倒进了茶壶里,他缓缓道,“是这样,这群山贼的头领叫做黑子,如今年方二十,擅长耍花枪,这一手好枪是当初从军时学的。”
“从军?这个黑子从军过?”花心有些狐疑,真没有想到,一个曾经当过士兵的人,怎么会拒山为王,当了山贼呢?
孟达见茶泡得差不多了,便给空盏子里倒上两盏,将一只盛满茶水的茶盏端着放到花心面前,继续说,“然,黑子不仅从过军,还做了一个参军。”
“是南吟顾的部下?”花心紧紧地追问。
孟达摇了摇头,“非也,黑子那时候是郑寇郑将军的部下。”
什么?居然是郑寇?
沉默好一阵,花心反应过来,低低地自言自语道,“不足为奇,毕竟当初最先动乱的是南吟泓,黑子觉得自己看不到希望,所以带了几个士兵占山为王?”
“你说得不错,当年黑子是参军,在一次行军的路途中,遭到了突袭,粮草全部毁于一旦,没有办法,左右都是一死,便伙同一群人上山做了山贼。”孟达接着花心的话头说道。
怎么听起来有点像秦嬴政时,陈胜吴广起义的那个故事了呢?
花心看向孟达,见孟达嘬着茶,便继续问道,“后来呢?”
“后来,他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上山做山贼,便有了如今的规模,不久前我奉命领兵去围剿,结果死伤惨重,从那之后,这伙人更加猖獗,有时候便是大白天也要下山来闹事,搅得城外的百姓不得安宁,城内更是人心慌慌。”孟达唉声叹气,他垂着头,实在是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