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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房三人在玉清苑长谈的这个时间,沈嫣已经清醒了。
先是发现自己身上的大红色嫁衣,再是看到自己身处陌生的房间。
大红喜烛,喜饼,喜糖,满屋子的红彤彤。
看了眼躺在床上,面色煞白的陈珂。才惊觉这是鲁国公府,可为何自己在这里?不应该是沈宝昭替她出嫁吗?
晃了晃头,只记得昨夜自己在卧房睡着了。其他的一概不记得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出声叫了出来:“来人”。
屋外守着的绿柳听到了沈嫣的声音,立马走了进来。
“小姐,你终于醒了。他们都说你是被贼人吓着了,才昏睡了这么久。”
“贼人?”沈嫣一脸疑惑。但她知道眼下的状况不合常理。
便接着问道:“你快给我讲讲,从昨日晚上到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绿柳看自己的主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今日一早,大夫人便到了嫣然阁。预备送四小姐上花轿,我们还见到了您是在正房里的。
那时候您还是好好的,还与奴婢说了话。”
“新娘上了花轿后,奴婢是一路跟着花轿的。
迎亲的队伍出了咱们侯府没多久,世子便惊马了,从马上摔了下来。”
“紧接着便有贼人将小姐和世子都掳走了。
过了几个时辰你们才出现在国公府的门口。小姐你回来之后便成了呆滞的模样,到现在方好。”
绿柳目光闪烁,她不敢说沈嫣与公鸡拜堂的这个事情。
沈嫣的脑袋现下也是一团浆糊,只知道事情出了差错。
绿柳知道的也不多,还是打定主意明日问问母亲再说。
眼神又不由自主的看向床上的陈珂。
以前觉得陈珂长相英俊,风流倜傥。又是京都许多贵女的梦中情人。下定时内心也是十分欣喜的。
只不过见识过那人的风姿与柔情之后,陈珂于她来说也不过是鸡肋了。
下意识摸了摸肚子,这里孕育着她与他的孩儿。总归是有了不可割断的交集,血脉相连。
想到这沈嫣的嘴角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时,床上躺着的陈珂醒了。
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沈嫣,内心还是欣喜的,正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下半身怎么样也动不了。
便焦急的问道:“嫣儿,我的腿怎么了?”
绿柳发现陈珂醒了,便立即出去通知管事嬷嬷。
不一会儿,鲁国公夫妇就都赶到了新房。
顾氏见到儿子醒了,便扑了上去,叫道:“珂儿。”
陈珂见顾氏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忐忑不安:“娘,我的腿怎么动不了?”
鲁国公刚想开口说什么,便被顾氏打断:“珂儿,你听娘说。
你的腿被贼人打断了,但是太医来看过,好好调养就会好的。
你别着急,就是明日怕是不能与你父亲一同出征了。
你在禁卫军的职务暂时也停掉,如今新婚,好好的在家休养休养也是不怕的。”
陈珂原本是禁卫军的校尉,勋贵子弟有点身手的都会送进禁卫军,护卫皇城。
职位不低,事情不多,还能在宫中贵人眼前混个眼熟。是个十分抢手的职务。
也不知道陈珂信没信顾氏的话,只见他盯着雕百子千孙的花梁床顶,一句话也不说。
翌日一大早,宁安侯府众人便要去荣德堂请安,今日沈嫣回门。若无要紧之事,众人是必要去的。
沈宝昭今日来的也不算晚,刚走到荣德堂的廊庑上便碰见对面一男一女也走了过来。
男子身姿挺拔如松,天青色绣柏叶长袍衬得他一身儒雅气。不像是勋贵人家的子弟,倒像是清贵文人之子。
女子与男子的样貌极像,多了一份柔弱。双目盈盈如皎皎明月,行动弱柳扶风,让人春风拂面。
原来是兰姨娘的一双儿女,大少爷沈杰章和三小姐沈婧。
记忆中的兰姨娘本就是绝色,怕只有房中的晴空能与之一比。也就不难相信能生出这样一双儿女。
沈杰章作为侯府的庶长子,身份是有些尴尬的。
但他年方二十,已过了乡试,今年便是要会试下场的。
如此出色,一点也不逊色大房嫡出的兄弟姐妹。这才是最难得的。
双方见了礼后并未说话,便一同进了明厅之中。
此时长房二房三房皆已到齐。
三老爷外放在金陵,带着三少爷四少爷在任上。家中只有三太太与五娘六娘。
三房由于是庶出,在府中的存在感很低。三太太无事也不太爱出门。
今日是沈宝昭重生以来第一次见到三太太唐氏与五娘沈婵。
唐氏鹅蛋脸,鼻子嘴巴小巧,下巴尖尖。清秀的小家碧玉,若不是知道她年纪,说是二十出头也是可以的。
五娘沈婵与她母亲长得极为相似,身穿牙黄色绣折支梅褙子,下身着淡绿色挑线裙,安静地坐在三太太旁边。
不多时,便听见下人回报,二姑娘的马车已到了大门口。
大夫人王氏伸长了脖子往外瞧。只见沈嫣身着胭脂色对襟立领拖尾长襦裙,头戴金镶红玉累丝凤凰头面。
施施然的走了进来。端的是贵气逼人,但双眼下的黑青却显出疲惫。
甫一进房门,见着王氏便眼眶红了。
王氏上前一把抱住了女儿,两人也不顾后面鲁国公府跟着来的管事嬷嬷,就这样哭了起来。
老夫人见状按了按额角,说道:“好了好了,二丫头今日回门,是喜事。吩咐下去今日众人在荣德堂摆宴。”
见完亲长,众人便各自回房,只等中午家宴。
沈嫣跟着大老爷夫妇来到玉清苑。
急忙的想知道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沈宝昭没有嫁到鲁国公府。
大老爷夫妇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何,只得劝沈嫣认命。王氏看着跟在沈嫣后面的国公府的管事嬷嬷。
看起来很眼熟,是国公夫人顾氏身边伺候的。便叫进了房内问话。
“你们国公府是什么意思?昨日竟然让我儿与公鸡拜堂?这与那些个破落户有什么不同。”王氏提到这事就一肚子气。
这也太欺负人了。
沈嫣到现在都不知道昨日与她拜堂的是公鸡。
听了这话脸色一下子苍白,手里捧着的茶盏都摔了一地,沾湿了襦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