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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聚了又散,一身破布麻衣的柳悠静,早早就躲在了婚房外,听了一夜的墙脚,听得面红耳赤,实在受不住,眼见天又要亮,只得先偷偷离开,去倒府里的夜香。
她原本以为,朱允棣不会满意这桩婚事,会撇下新娘子不管的,哪里会知道他们会这般缠绵。家里小厮与婢女混在一处,她同柳悠宁偷偷去观摩过好几回,但都比不上这次。
柳悠静面红耳赤地离开,总盼着朱允棣早些出门,可一连等了三天,也不见朱允棣出府门,只等来了倪卿卿。
倪卿卿是提着药箱进府的,进新房为昏睡过去的廖茵茵看完诊,又叮嘱朱允棣千万要注意节制。
“合欢酒里的料那么足,还怨本王没怜香惜玉。”朱允棣翘着腿,惬意品着茶,抱怨出声。
“那药效也只有一个晚上,但你也折腾太久啦。“听闻这几天,饭都是下人送到屋门口的。倪卿卿大概也能了解,朱允棣为柳悠钰守身如玉二十几年,一朝尝了情滋味儿,失了控。多年茹素,加之又是行伍之人,精力旺盛得出奇。只是可怜了廖茵茵一个貌若天仙的弱女子。
朱允棣放下茶碗,不悦道:“你一个女子,不与你说这些。茵茵如何,都昏睡一天了,几时能醒过来?”
倪卿卿欲言又止。她刚刚借着看诊为由,将朱允棣暂且轰出了门外,再趁机仔细瞧了瞧廖茵茵压在枕下的丝绢,确实与步司贴身收藏的相同,而且还是情侣款,一个绣的善财童子,一个绣的是善财童女。
步司那家伙,也不知去了哪里,自家媳妇儿都成别家媳妇啦,还不知踪迹。
“怎么,茵茵还要睡?”朱允棣不悦起身,“你这庸医,倒是给句准话,茵茵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疲累过度,又郁结于心,我按照书上教的,施过针了。”倪卿卿拱手道,“反正下官已经没了法子,你再把其他御医叫来瞧瞧吧。”
“你这混账庸医,也就只会瞧别人能不能生孩子!你先留在府里,守着茵茵,不准离开!”朱允棣怒扔了茶盏,唤道,“来人!”
下人进来,恭敬低垂着脑袋。倪卿卿退到一旁,扶了扶自己头上略大的官帽。
朱允棣道:“去把倪大仁从谪仙居抬过来,手脚快些。“
下人领了命,匆匆去请倪大仁。倪大仁占了个顶好的位置,还在摇头晃脑地听翠娘唱侠义之曲儿,就被镇北王府的人,抬进了马车里。
马车载着倪大仁进了镇北王府,一身常服的倪大仁,朝朱允棣拱手行了礼,又去给昏睡在喜床上的廖茵茵把脉。
“王妃劳累过度,又郁结于心......”倪大仁如实告知诊断结果。
“本王知道,劳累又郁结!”朱允棣压着怒火道,“本王要知道,茵茵何时能醒!“
倪大仁跪地道:“王爷息怒,且容老朽为王妃扎上几针。“
倪卿卿将自己的药箱递了过去,倪大仁取出银针,用两根手指捻着,仔细给廖茵茵施针。
然而几针下去,廖茵茵依旧不醒。
朱允棣在屋子里焦躁走动起来。
倪大仁有些惴惴,额头出了点细汗,忐忑道:“郁结太重,王妃怕是要过些时候再......”
“郁结?郁结!不过是晚些侍奉佛祖,有什么好郁结的!“朱允棣一把掀翻了桌子,暴躁道,“你们一门两庸医!若不把茵茵唤醒,你们就别出这王府去!”
“王爷容禀,王妃这是心病,所谓身病好治,心病难医,老朽......”倪大仁跪地,忐忑出声。
“什么身病,心病,施针喂药就是了!”朱允棣暴躁道,“三个时辰内,你不把茵茵唤醒,就把你这没用的老家伙,发配到采石场去!”
当今圣上正在给自己建大墓,正缺苦力,就连死牢里的囚犯,都被发配去做了苦力。
倪卿卿与倪大仁对望一眼,无奈叹了口气。为皇家服务,就是这样,动不动就要受这些皇亲国戚的怒气,动不动就要被发配边疆,动不动就要提头来见。
朱允棣摔门出去,屋里只留下倪卿卿与倪大仁,还有几个低头侍奉的小丫鬟。
“你们也出去。”倪卿卿将几个小丫鬟也赶出了屋子。
小丫鬟低头出去,将门掩上。
倪卿卿与倪大仁离床很远,凑到一块,小声商议道:“祖父,这可如何是好?廖茵茵摆明了是不想活,之前当着朱允棣的面,我们也不好直说。朱允棣这般不讲理,我们要不要先逃出去一个,找太子求援。”
“太子日理万机,哪能这么点小事就去扰他。”倪大仁捋着胡须道,“左右还有三个时辰,说点什么,刺激刺激,没准儿人能醒。不如就先哄着她,说是太子准许她出家了。”
倪卿卿觉得可行,便握着廖茵茵的手,在她耳畔,欢喜道:“廖姑娘,廖姑娘,太子准许你出家啦!”
廖茵茵不醒。再多唤了几次,依旧不醒。
“我来!”倪大仁又在廖茵茵耳畔道,“廖姑娘,你快醒醒,朱允棣死啦,被石头砸死啦!“
“哇,高啊!”倪卿卿立刻对倪大仁竖起了大拇指,姜还是老的辣啊!
倪卿卿握紧廖茵茵的手,也跟着欢喜道:“廖姑娘,你快醒醒,朱允棣死啦,被石头砸死啦!”
门外的丫头,眼观鼻,鼻观心,表示什么也没听见。
廖茵茵还是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不见任何反应。
“我再来!”倪卿卿把着廖茵茵的脉,贴在她耳畔,高声道,“廖姑娘,恭喜恭喜啊,你怀孕啦,你肚子里有宝宝啦,你快要当娘啦!”
朱允棣正好如厕回来,门外听了倪卿卿的叫嚷,忍不住脚下一个踉跄。“这女人还嚎了些什么?”朱允棣压低声音,问守在屋外的小丫头。
“没......没有了......”小丫头使劲摇头,不敢如实说。
朱允棣就让人搬来了藤椅,坐在屋外,听倪卿卿二人在屋里折腾。
廖茵茵依旧不醒,倪卿卿也喊得了累,便支开倪大仁到一旁,掏出廖茵茵压在枕下的丝绢,一边用丝绢擦着廖茵茵的脸,一边在她耳根子底下,轻声道:“丝绢的主人,没死,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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