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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致因着位置的拖移而改头换面,叶秋白的脑海中也仍然回响着嗡嗡的余音。他揉了揉眼,只见着离秋的房内,一群奴仆以及下人都哭哭啼啼的,仿佛在昭示着某些噩耗的降临……
叶秋白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又怎么会觉察不出这等情况究竟意味着什么。只是……心中残存着余念告诉她,一切,一切或许都还算不上太晚。
她奋力的扭动着身躯,双手也来回扑腾着,发顶被拽的生疼,她却一点也没太在意。在一番不要命的努力下,她总算是挣脱了那双魔掌的掌控,分奋不顾身的向前奔去。
那一群围在离秋床榻的众人见着她来,身躯都如同石墙一般雷打不动,叶秋白费劲了全身的力气,总算是之身来到她的身旁。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叶秋白怔怔的愣在了原地。她清清楚楚的知道……知道这是晚了!“离秋已然阖上了双目,且再也没有机会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了。
她的手失却了温度,鼻息间也听不到任何一丝一毫的声迹,一切的迹象已经无须说明,一切都是那么血淋漓的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叶秋白的手**上了离秋已然冰冷的脸庞,她细凝之间仅发现了她的眼角尾处竟泛着点点的红迹。她伸手抹了抹,这才发现是还未被抹干净的血迹,这点有蹊跷,又是何人预先抹去了这点血迹?
叶秋白心中悲痛欲绝,可脸上却干涩的流不出一滴眼泪。痛之深处,或许不是泪痕满面,而是压根没有力气再去以哭泣怀解悲伤了……
她伤心欲绝之余,再次细细的观察起了离秋的脸庞。只见着她的七窍处皆残存着未曾擦拭干净的血痕。
这!这一定是他人迫害所致!
离秋!你怎能就这样不清不白的离去!
叶秋白心心中情绪难平,思考再三下拨弄开了离秋的双眼想要一探究竟。据说人在惊慌或者是惊吓非常的情况下,瞳孔都是放大的,想要查清楚离秋的真实死因,便只有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了!
她将身子方凑近了些,继而便被身后的人强行的拉拽开了。其中的两人叶秋白记得清清楚楚,想着当日送来毒妇毒糕的侍婢,就是这二位!嗯,叶夫人的侍婢!
叶秋白没有反抗,在瞧见了离秋放大的瞳孔后心中有了判断。侍婢们压着叶秋白的肩膀,双手施力将她送到了李华裳的眼前。
李华裳对着她们使了个眼色,便瞧着她们的分工合力,一人分别踹了叶秋白的两侧膝盖。
疼痛仿佛潮涌般来袭,加杂着心中隐忍的不甘,叶秋白终究还是没能保住膝下的黄金,重重的跪在了地上。李华裳看着这一幕,眉开眼笑的欣赏着跪伏在地,自己地位上比自己矮了一截的叶秋白。她的喜色,她的高姿态,都堂而皇之的写在了脸上。
“怎么样,让你来见她最后一面,本夫人可还算是仁至义尽?”李华裳高高在上的宣扬道。叶秋白看着她那副可恨的嘴脸,心中泛起阵阵恶心,话语难言,只能以着愤恨的眼神回应着她。
“来人!把这贱人送至官府,罪名便是谋害小姐,妄图得到叶家的财产!”李华裳大声吼道,怒焰连同着狰狞的面孔一并污染了叶秋白的视听。
“哎,这叶家好歹也是名门世家,怎么也不管管狗吠……”叶秋白嘲讽道,李华裳更是气的牙痒痒了起来。她快步上前便要去撕叶秋白的嘴巴,却在同一时间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笑容。
好啊~送官府啊,她叶秋白倒是要看看,她有什么心安理得的资格把自己送入官府!叶秋白撇开了众人的控制,莞尔回首等候起了后方之人的步伐。
“这官府我不认路,劳烦领路了!”叶秋白说完,众人皆是楞神的模样,不知道应当如何是好。既然眼前的这个女子能够如此轻松便挣脱开了他们的钳制,又为何非要走这官府一趟?众人心中琢磨着,脚步也仿佛定在了原地。
李华裳瞅着手下的人都仿佛愚木一般,雷打不动,心中越发恼火,她略过了叶秋白的身旁,走在了最前方。一句气势汹涌的“我来!”便即刻宣誓了主权。
叶秋白也不屑瞧见她,甚至连她的背影都觉着恶心,她跟在她的后面,只随着她的脚步,眼前顿时觉着清朗了许多。
这叶府的小姐一下子没了,主事的居然是这个女人,看来……这这叶家的掌控大权已经在不觉间被分割了大半,叶秋白一路上琢磨着,心中也是满满的不安。
忽然她的耳根动了动,耳畔好似捕捉到了一阵整齐且急促的脚步声。她抬头之际,便在通往官府的路上提前遇到了官府的人马。
呵,该来的总会来,这时间可是掐的真准啊!叶秋白心中感慨着,果然看着那群衙役正手持着画像,向着她跨步而来。
“就是她!把她拿下!”令下,叶秋白的两侧便被官兵挟持住,这等场面着实让李华裳愣了片刻,她取出了锭银子,这才从衙役的口中得到了前因后果。
呵,这贱蹄子原来是个惯犯!李华裳心心中暗道,更加觉得将罪责推给她是一个颇为明智的决策。
“哈哈哈哈哈哈,恶人终有一果,看吧~今日即使我不把你送入衙门口,你的命,怕也是保不了多久了!”李华裳说罢,潜退了随同的众人,同衙役齐行,一并将叶秋白送入了官府。
先是听堂侯审,再是牢狱关押,这些刻板的流程对于见过大风大浪的叶秋白来说,早已经算是茶余饭后了。
李华裳的凄惨控诉,客栈围观众人的联名控诉,双双将叶秋白推向了风口浪尖。她不出所料的受了板刑,口头上却分毫不松。没做过的事,她为什么要苟言承认,做一个冤大头?
这客栈杀人的事儿的确是她亲手所为,可出于自保的杀人又有何错?这罪不论对错,她认!可是这谋杀了叶府千金,想着夺得叶家财产,这一子虚乌有的罪,凭什么推脱到她身上?叶秋白心中不服,口上更是不会愿意承认半分!
她咬紧了牙关,愣是没有屈服在板刑之下。县令觉着在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了,便将已经伤痕累累的叶秋白送入了牢中。
这来时也是在这儿,如今走了一大圈又回到了这儿,可惜这里再也寻不到宸晔,那个带着她走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