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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分别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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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官司有些棘手,人家玩的有点高。

    首先人家不是根据借据的价值拿你的十亩田产抵债。而是因为你不守信用。

    按现在的说法就是,你是老赖。法院有权利拍卖你财产抵债。

    要知道过去是保护高利贷的。那时候不叫高利贷,就叫正常借贷。这样的事情衙门必须保护啊!

    现在唯一可以证明张老三无辜的就是那个斗。

    只是那个斗作为证据被县衙没收了。常浩带人去取证。结果衙役带他们来到了一个院子里。

    这个院子扔了一堆废弃的量器。升,斗,石等一应俱全。

    只是张老三家的斗是哪一个,衙役们说也不知道了。

    叫张老三来自己认,他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肯定能认出来。

    结果到了一看,也彻底懵逼了。因为量具这东西长得都一个样。

    这种东西私人是不能制作的。必须是衙门专门的机构才有权利出品。

    至于为啥没有判张老三私造共器的罪责。那是大家都明白这量器根本不是他私造的。

    至于为啥都是官家出品的量器为啥分量不一样。这个就得问朝廷的监造司了。这个归他们管。

    常浩无奈的看着在院子里转圈的张老三。

    人家县衙现在摆明了是非常配合。但是衙役们的失误这个算不到县丞身上。

    更别说根本没掺和到这事情里面的县令了。

    常浩小声问张老三。“你仔细想想,你家的斗是否有什么记号?”

    张老三摇摇头,“那是官家发的东西。谁敢在上面胡乱刻画啊!”

    既然是无法辨认,常浩也只好带着张老三回去了。县令带着一众官员在县衙门口恭送。态度那叫一个谦卑。

    直到常浩他们走的没了影子。县令才开口问道:“张老三那个斗可曾处理好?”

    县丞嘿嘿一笑,昨晚那几个捕快抓人回来炖狗肉吃柴火不够。就把那个斗给烧了。

    几个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震得屋檐下面正在搭窝的燕子纷纷飞了起来。

    冯青听到常浩诉说去县衙的经过。他似乎并没有吃惊。

    轻轻说一句,你要是能轻松能把东西拿回来才成怪事了。

    常浩不解的望着他,“那你还叫我去干嘛?去丢人啊?”

    冯青又是一笑,“这叫示弱!不然他们太重视咱们那就不好玩了。”

    经过徐州的磨炼以后,冯青明显的成熟了许多。他本来人就聪明,只是以前没有表演的舞台罢了。

    如今钦差大人由得他们自己发挥,只负责给他们站台。这就让他的迅速的成长起来。

    冯青转头问张老三。你家这种斗村子里只有你家有吗?当初衙门为啥会发给你家?

    张老三想了一下。我爷爷是侍弄庄稼的好手。种出的粮食不仅产量高,而且质量还好。粒粒饱满。

    因此那时候县衙为了表彰,特地指定我家的粮食是免检的。交租的时候只需称好分量自己送去官仓就行了。

    冯青点点头,你们村子里还有别人家有这样的斗吗?

    张老三摇摇头,后来突然想起来。隔壁姜家庄的姜老爷子好像也有这个斗。

    当初他跟爷爷谁也不服谁。两个人比试了好多年也没分胜负。

    冯青眼前一亮。那你们村子还有欠张员外粮食的吗?

    张老三点头,或多或少都欠点。不过只有一户欠的多。那个肯定是还不上了。

    冯青忙问是怎么回事?张老三长叹一声便娓娓道来。

    原来,这户人家姓刘。是王家庄的外来户。户主刘老实体格壮硕,还有些木匠手艺。

    那个时代的匠人一般是不种地的。这在于一个纯粹的农业国家。所以匠人的生活是极为困苦的。

    可这个刘老实却偏偏是个农户,开始来到这个村子时候给人家帮工。

    凭着一把子力气,和木匠手艺竟然攒下些银钱。然后慢慢购置了一些土地。

    然后在这里娶妻生子。他本来有一儿一女。日子过得挺幸福。结果不幸的是他和儿子去服劳役。

    结果和儿子得了急性痢疾。一起死在了工地上。

    父子俩死后,家里只剩下老妻和一个未成年的女儿。哪里能干农活。

    他家的地本来有二百多亩了,也算是个小富之家。这一下天就塌了。

    加上天灾人祸,颗粒无收。家中的存粮边被便被耗干净。加上赋税又重,母女两便开始向王员外借贷。

    刘老实家的田地可都是好田,张员外早就眼红了。巴不得她们借贷呢。借贷的越多越好。

    这几年陆陆续续的已经抵给张员外将近一百六十亩了。

    据说还欠王员外三石粮食,明年夏粮若再还不上,仅剩的这四十亩地也就要全部归张员外了。

    冯青听完仔细琢磨了一会。然后挥手让张老三先下去。然后和常浩密谋了一阵。

    随后两个人各自带人出了门,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一辆马车停在了姜家庄里面。一个身高体壮的年轻人停下车问正在街边闲聊的几个老翁。

    “老丈,请问姜贵家怎么走?”

    一个翁指指一个院墙快要塌了的院子。

    “那就是他家。好多天没见他出来了。估计是又腿疼了。”

    年轻人倒一声谢,赶着车走向那个院子。

    院子很破旧,院门也掉了一扇。但是能看的出来,这个院子当初的规模很大的。

    只是年久失修如今像个垂暮的老人。

    常浩进了门,喊了一声有人吗?没人回答。

    他干脆抬腿就朝屋子里走去。屋子里很暗。不过透过油纸的破洞还是能看清屋子里的情形。

    之间屋里落满了灰尘,一个形容枯槁的老汉躺在床上时不时的咳嗽几声。

    常浩皱了皱鼻子。屋子里发出难闻的气味。

    “请问老丈是姜贵吗?”他朝躺在床上的老丈问道。

    老丈睁开眼,努力辨认着这个闯进他屋子里的人。

    确定不认识后,便挣扎着坐起身子问道。

    “你是谁呀?找我有什么事?”

    常浩如实回答,“我是淮西土地清查司的。你们隔壁张老三因为借贷问题去告状了。

    但是他的斗已经被县衙收走找不到了,听说你这里有一个跟他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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