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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皓一直观察着白夜的战斗,不过这与其说是战斗。
用单方面的挨打来形容更为贴切。
看了许久,也不见白夜有引导灵,进行附着肉体的防御,元皓眉头微微一皱。
“哎,看样子是因为他对于自己的身体已经养成了依赖,大脑受到危险信号的时候,总是第一时间考虑如何躲避,如果不能主动去改变这种状态,那么想要在三天之内学会灵凭,貌似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元皓有些纠结,喃喃自语:“但是我的海口都已经夸下,诺言实现不了的话,在学生面前的形象会不会受到影响?”
说到这里,元皓突然一愣,两眼一闪。
“我貌似在学生眼中也没有什么值得维护的形象?”
放下包袱的元皓不由再次看向白夜的战场。
“你们发现没?他貌似一直在进行防御和躲避,根本没有主动攻击的意图。”
“哼,在我们的攻势之下即便想要出手,你觉得可能?”
“即便是这样,你们不觉得奇怪?他已经被我们击中了那么多次,居然还没有倒下?”
这个问题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发现,但是谁也没有主动提出,因为他们相信,或许在下一击,这个墨镜小子就会被击倒!
“别废话了,尽快解决,谁也不知道那个废物导师什么时候会回来!”
此话一出,五人的攻势更加迅猛!
拳脚落在白夜身上的次数越来越多,力道虽然很强劲,但是对于白夜自己来说,却并没有造成什么实际有效的伤害。
此刻他的脑海中不是想着怎么反击,而是在思考到底应该如何施展灵凭,进行防御。
零星的灵慢慢被白夜在体内引导而出,有些杂乱无章地覆盖在了白夜的身体表面。
不过每当有攻击落到白夜身上的时候,这么一些零星的灵就会被打击的支离破碎,完全起不到防御的效果。
白夜虽然在战斗中持续摸索,可每一次的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在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中,白夜能感受到自己的体能也在慢慢流逝。
“灵凭可不像元老师口中所说的这么容易,我尝试了这么多次,却依旧无法达到防御的效果。”
这一幕幕自然也落在了不远处的元皓眼中。
元皓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我走之前有和他讲过灵凭的施展技巧吗?”
沉吟了片刻,元皓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年纪大了,记性差一点,情有可原。嚯,他好像要撑不下去了,是时候该我出场了!”
扯了扯自己的格纹领带,又将西装的下巴故意弄皱,元皓试图将自己打扮成很匆忙赶来的模样。
从树后穿出的元皓,挥着手大喊道:“住手,你们要对我的学生做什么!”
领头的黑衣男子眉头一皱,看了一眼半蹲在地上的白夜,脑袋一甩。
其余四人领意,不过片刻,五道黑衣人影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看着“气喘吁吁”跑过来的元皓,白夜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直到元皓跑到白夜跟前说道:“抱歉,我来晚了,你没事吧,白夜同学?”
白夜摇了摇头,慢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静静地望着元皓。
元皓虽然无法看到白夜墨镜下的双眼现在是什么神色,但是白夜一直盯着他的样子,却让他有些心发慌。
假装擦了擦自己额头上并不多的汗渍,元皓心虚地问道:“那些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攻击你?我走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夜听到这话,不禁挠了挠自己的脸颊。
“元老师应该都看到了吧?您不是一直都躲在那棵树后面的吗?”
“啊?”
随着白夜手指的方向望去,元皓一时间哑口无言。
“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一开始就看到了,这一切难道不是老师您刻意安排的?”
“我刻意安排?我......”
虽然那五个人并不是元皓安排,但是他确实知道那五个人的存在,再结合他一系列的行为。
辩驳是显得那么无力。
“嗯咳。”
干咳了一声之后,元皓意图扯开话题。
“既然你没有受到什么实质的伤害,那我们不提那几个人也罢。怎么样?第一次对战中刻意不使用身体的力量,是不是显得处处掣肘?”
白夜握了握拳头,然后点了点头,随即问道。
“我尝试在战斗中试图引导灵骸内的灵,覆盖全身,但是不论我怎么做,都无法有效指引,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
“你管那个叫做指引?”
“难道不是吗?”
元皓摇了摇头,轻轻一笑,他慢慢蹲下身子,右手在草地下拨弄着什么,不多时,一抔松散的泥土出现在了他的掌心。
“你觉得我能将这抔泥土丢到那边的那棵树前吗?”
白夜望去,粗略估计,两者之间的距离怎么说也有一百米左右。
白夜有些不解,不知道元皓老师问这话的目的。
只见元皓深吸一口气,将右手的泥土用力往前一丢,松散的泥土漫天飞舞,但是丢出的最远距离,不过堪堪二十米。
离目标的那棵树差的不止一点。
“你以为只要将灵骸内的灵导出,覆盖在身体表面,就是灵凭,但实际上你所做的行为和我刚才所做的一样,只是徒有其表。
即便我挖出了泥土又怎么样,如果不对它适当定型,那么泥土怎么可能达到我预期的距离?”
说完这句话,元皓再一次挖出了一抔泥土,在右手心用力一握,原本松散的泥土瞬间变的凝实。
右手向前用力一丢,这一次泥球飞出去的距离果真比第一次要远上许多,大概有五十米左右,不过离那棵树的目标仍有一半。
这结果让他有些尴尬,刚想为自己做些辩解,只听耳旁嗖的一声,一个泥球在那棵树上轰然炸裂。
转身望去,白夜望着自己还沾有泥土的手,若有所思。
元皓嘴角扬起了笑容,他知道白夜正在理解刚才那番话的意思,所以并没有去打搅,而是在一旁静静地等待。
白夜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四周的黑暗如潮水一般向他涌来,一波又一波侵袭着他的意识。
此刻的白夜在这黑暗浪潮中如同一叶扁舟,随时都有被掀翻的危险。
就在这时,黑暗中慢慢浮现出一点一点的光亮,一开始只是零星的几点,到了后面已经是越聚越多。
点点的白光不断向白夜的脚下汇聚,试图撑起他的身体。
可每到最后一步的时候,脚下的白光就会突然出现一个大洞,每一次白夜都要小心,避免踩入那个大洞中,落入漆黑无底的深渊。
一而再再而三之后,白夜想到了元皓的话,不是简单的拿出,而是对其进行指引,定其型。
这一次,点点白光并没有直接向白夜的脚下汇聚,而是慢慢集中到了他的周身。
一点一点的白光开始彼此相连结,慢慢形成了各种形状。
有的组合在一起,化为了桅杆。
有的组合在一起,化为了船板。
有的聚合成了龙骨,有的变化成了船帆。
而当一切都汇聚到一起的时候,一艘白光凝聚而成的船浮现在了白夜的脚下。
这一次没有黑暗再意图吞噬白夜的四周,光亮反而开始驱散四周的黑暗。
“做的不错!”
元皓导师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白夜墨镜下的双眼陡然睁开。
回归现实,再看向自己的双手,竟然有白光附着其上显得无比凝实。
这赫然就是灵凭!
“没有想到,只是简单的提示之后,你就掌握了窍门。现在你再试试,泥球可以被你丢多远!”
白夜二话没说,右手向草地一抓,夹杂着青草的泥球便在他的手中定型。
右臂一甩,用力朝前一丢,泥球再一次砸向百米开外的那棵树,只是这一次,泥球没有散开,而是卡在树干之上!
这威力前后的对比可见一斑!
元皓刚想拍手称赞几句,却突然眉头一皱。
原因无他,原本还在白夜双手上无比凝实的灵,在经历了几下晃动之后,重新分散成了点点白光,消失于虚无。
这和白夜在第二评测之时的情况无比的相似。
“灵凭你是已经基本学会,但是身体的问题却没有解决,你所掌控的灵,根本无法持续多长时间,就会被你体内的另外一股力量冲散!”
“那会是什么?”
“这个我无法替你解答,你需要找另外一个人,而且那个人你肯定认识。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等你赢了三天后的比赛再考虑这个问题吧。”
白夜点了点头,此刻的他反而希望三天后的除名战早日到来。
......
看起来有些昏暗的房间内,五道人影分别站立在两侧。
房间正中间最靠前面的位置,一个看起来有些魁梧的男子,正双脚交叉翘在桌面上。
在他的身上,除了盛气凌人的压迫感之外,左臂上纹有三颗金星的臂章,格外引人注目。
“去了之后,感觉怎么样?”
五个人面面相觑之后,站在最前面的男子向前一步,开始汇报。
“确实有点实力,不过三天后的比赛不足为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