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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娄家二层小楼。娄振华签署了几张转让合同之后,几位来客高高兴兴地走了。
“都卖了咱家就只剩下厂子这一个产业了!”
“我知道,但是上面已经明确了,公私合营是大潮流,势不可挡!”
“那他们怎么还会来买?”
“井底之蛙,贪图小利,在大是大非面前,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的。但愿事情还不用到最坏的程度!”
“老大那边怎么样了?”
“不太好,英国鬼佬用华制华,黑白两道通吃,总之不是个好去处!”
“那坐船去美国啊?我有两个姐妹已经过去了!”
“那后来你有接到她们消息吗?”
“没有!”
“那八成是混的不行,甚至是过去被骗了。”
“天下之大,难道没有我们的安身之地了吗?”
“还没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这个时候外面有人敲门,一个佣人上来通报是杨副厂长的侄子。
“我和杨厂长井水不犯河水,他侄子来找我干嘛?”
“那还要见吗?”
“当然要见,你亲自去迎接!”
等娄振华准备好,身高一米八的高大男子进入客厅。
“娄厂长,深夜打扰,还请见谅!”
“无妨无妨!孩儿她妈,看茶!”
“娄厂长对公私合营怎么看?”
“顺应时代,大势所趋。”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废话了。红星轧钢厂上面能把它树立为一个合营的典型案例,之前也多亏了娄厂长的大公无私。不过,这距离合营的最终目标还相差甚远,希望娄厂长可以再接再励。”
“我把经营权和一半的管理权都让出去了这还不够吗?”
“不够。我明说了吧,希望娄厂长可以卸任厂长职务,主动让位给我四叔自己退居二线。股份最多保留十分之一,其余由组织买断,以后你每年都可以有分红可以拿。”
“你想干什么?这是我娄家最后一个产业了,我们家族几代人辛苦耕耘才有了今天的成果,为了保住它,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娄厂长的思想觉悟还有待提高啊。娄家从地主收租起家,家族中产业涉及纺织、矿产、冶炼、酒楼、典当,做过几年买办,从事过福寿膏生意,解放以后积极洗白,脱离了臭名昭着的剥削阶级,摇身一变加入了民族资本家的序列,还有多少不光彩的事情不需要我再说了吧?”
“你连解放前的事情都不放过吗?就算是换了当家人,法不及过往是起码的吧?非要赶尽杀绝?”
“有句古话说得好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希望娄厂长能认清自己的处境!好了,不打扰了,我们后会有期!”
这几天伊莲娜亲戚走了,许大茂一直没回来住,等他回来才发现院子里多了几个生面孔。三大爷看门最积极,
“大茂回来了?这几天去哪浪了?”
“呵!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
“你听听你自己说的,你拍拍良心,多少天没回来住了?搁外面买房养人了?”
“那怎么可能!我可是四合院进步青年!”
“别扯了!这几天开全院儿大会就等你了!我去找易中海,今天晚上开全院儿大会!”
许大茂不以为然,回到家里烧水休息。
“许大茂,开全院儿大会了!”
刘光天敲敲门就走了,许大茂起身出门。
“今天人都到这了,院子里面有住户变动我简单介绍一下。李嫂子嫁给一个掏大粪的,顺带着把三个女娃也带走了。机修厂的梁拉娣来我们厂从电焊工学徒开始做,她住陈宇那个屋。李解放、王建国、孙卫东都是新来的学徒工。何大清兄弟何大明来投靠柱子家,已经在街道登记。暂时就是这些!”
许大茂一头雾水,
“这才几天四合院龙套换了快一茬了!又该重头开始了!”
易中海把原住户分别介绍了一下,许大茂神游天外,一点也没听进去。
“好了,就这样了,今天也没别的什么事儿,大家散了!”
晚上许大茂没事情做打算去鬼市转转。来到长街鬼市,金三爷派人把他迎了过去。
“兄弟,有一阵子没来了!”
“是,没听说有什么喜欢的尖儿货出现,我就不愿意动弹了。”
“我按照你教我的把收上来的东西看了一遍,确实再也没收到过那种好东西了。”
“完整的可遇不可求,碎的也可以!”
“哦?你是第二个跟我要碎东西的人!”
“哎呦,新鲜诶!那个是谁?”
“一个小个子,身上背个破麻袋,跟收破烂儿的似的!”
“我没准认识。他是不是从你这收碎片然后过段儿时间来这卖完整的?”
“对啊!不过你放心,好的跟扒散头儿的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那小子我知道是谁了,东西都是真货。”
“那我就放心了。”
“你帮我给稍个话儿,我收汝窑的瓷器,价格任他开,金条、钱、甚至粮食都可以,只要不是狮子大开口都有的谈。”
“成,下回他来我就告诉他!”
“你现在搞粮票吗?”
“不瞒兄弟,刚开始。”
“全国粮票你有多少?”
“49城的谁要那个啊!不出远门根本用不到!”
“这么跟你说吧,我宁愿要一张全国粮票不要三张本地粮票!”
“兄弟,你是说..”
“好日子还远着呢,本地粮票一个月就过期,你懂了吧?”
“噢!我懂了,嘿嘿,谢谢兄弟了!”
“客气客气,总不能让别人白跑腿了吧!”
“兄弟仗义!”
许大茂巡视了一圈摆地摊的,没几个尖儿货。现在可能就几块钱,放后世好几万的东西,许大茂是看两眼都嫌多。后世不上几百万的有名的货,基本上入不了他的法眼。
就在许大茂回家之前,路边老头儿的摊子上一块半拉儿的玉石引起了许大茂的注意。许大茂走过去拿起来看,是一块两半儿的玉玺,通体碧绿,有两个字‘古稀’还能清晰辨别,剩下半个字大概像个天字。
“小兄弟好眼力,一眼就看到乾隆爷御制‘古稀天子之宝’!”
“可惜残了!”
“要是囫囵个儿的也到不了我手里啊!”
“五块钱”
“太少了,你多给点,我这一天都没吃饭了!”
“五块钱,我再给你两斤面票,不能再多了!”
“再给点,再给点!”
许大茂起身就走,那老头一把就拉住他袖子。
“给你了,给你了!”
许大茂拿过来半儿拉玉玺,给了钱和面票,起身要走。
“有别的东西要看不?”
“咋了,还不敢摆出来?”
“我怕别人抢!”
老头悄悄露出来屁股底下的定窑白瓷孩儿枕,许大茂扫了一眼。
“扒散头儿的东西也敢拿出来?我不在都这么放肆了?”
“懂不懂啊你!我看在你买了乾隆爷玉玺的面子上才给你看一眼的!”
“看来你不认识我!也罢,让你死个明白,乾隆年间的瓷枕,民国补过了,你最近又给加了彩对不?看这色(shai)儿不超过俩月。”
“你你你,你满嘴胡说!这是我从一个王爷后代手里淘来的宝贝!”
“49城现在有名有姓的王爷后代我多少叫的上来,你说他叫什么吧!”
“这个,他,叫,那个隆亲王!他爹祖上是乾隆的第十八个儿子!”
“乾隆儿子封隆亲王?”
“对啊,都排着辈儿呢!”
“乾隆记载的就十七个儿子,哪来的第十八个?”
“跟宫女所生的,家丑不可外扬所以没记录!”
“你真是个棒槌!”
许大茂也不管他起身离开了。
“不认识就说不认识,还张嘴喷粪,家里人怎么教的?”
“老头儿新来的吧?”
“你不也是?”
“我来的时间比你长,你今天碰到有名的包袱斋了。那位‘神眼枭’,东西在他眼里就一扫的事儿,你这东西乡下收来的吧?”
“对啊,我看着他们从土里挖出来的!”
“你这是碰上埋地雷的了!”
“嗨!听你一说我回过味儿来了!”
“就当交学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