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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不太了解情况,关于销售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讨论吧。虽然业绩目标没有达成,但增长率还算不错,我看这次就算了。”
以舒竞和的脾气,这么说话已经算是非常客气了。这个大少在这里乱搞一通,对环亚的经营已经造成了不良的影响,她本来是考虑他也待不了多久,等他走了,再慢慢拨乱反正也就是了。
但这位大哥却是一屁股赖着不走了,听说爷爷的身体不好,他也不是很担心,不急于守在身边,也不怕让老二钻了空子。最糟糕的,这位老大的手还伸得越来越长,严重干扰了环亚的正常经营。
再不阻止,今年环亚的生意就要变成一团乱麻了。
舒元梓微微有些愕然,最近一段时间,这个堂妹一直没对自己的插手发表什么意见。在经营会议上,常常只是低头处理文件,也不怎么说话,显然还是很懂得进退,给足了自己面子。
今天她突然出言反对,倒反而让他有点吃惊。他回头看了看舒竞和,她面色不太好,有些发白,嘴唇紧闭,好像也没什么血色。
算了,也给她一个面子。看她那样子,大概是月经来了的尴尬样子,估计心情也不太好,舒元梓撇了撇嘴,声音低了下来。
“阿和,你就是对这些人太客气了……小心他们上房揭瓦……”
虽然还在嘀咕,却也算是同意了舒竞和的说法,不再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不过他的话还是很多,偏偏有些东西又是荒谬已极,舒竞和深呼了一口气,继续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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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你对舒先生很不满?”
这是方敢难得的主动询问舒竞和的情况,他们两个中午还是到大厦背后的小食店吃饭。舒竞和要了黄瓜三明治,却也只咬了一口,心情郁闷写在脸上。
她平常也不是这样的,虽然很多烦心事,还是会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一副干练的女强人形象。但在方敢面前,却很容易流露心事。
方敢当然看出来她不开心,不过他一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舒竞和不吃东西,他也不好意思埋头吃饭。尴尬地看着舒竞和发呆,良久才憋出那么一句问话。
舒竞和确实很不满。
她的忍耐几乎已经到了极限,方敢这么一问,终于忍不住开始抱怨起来。
“TMD!这个白痴实在是太过分了!”
第一句话就让方敢大跌眼镜,想不到一向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舒竞和,居然也会爆出粗口?她可是在南疆生死线上依然保持优雅姿态的名门淑女。
方敢对她第一次留下印象,其实也在当初营救她的那次行动当中。
在途中休息的时候,每次舒竞和坐下来,都依然保持着一种非常从容的态度,她即使是坐在一堆枯枝烂叶上面,也仍然保持优雅的坐姿,好像是在自己家的客厅一样,没有一丝失态。
今天她迫出粗口,一方面她确实是把方敢当成了自己人,另一方面,也确实是多年的怨念累计。
不得不说,舒家到底还是一个传统的家族。
无论如何,重男轻女这种习俗,在老派中国人的眼中,是毋庸置疑的。只有儿子才能传宗接代,女儿再能干,也终究是要嫁给别人的,是别人家里的人。
所以虽然舒老爷子非常喜欢这个孙女,舒竞和本人也一直以家族的理想为志,但归根结底,她也没法进入核心的决策圈。
从小开始,她和两个堂兄的差距就体现出来了。
就成绩和表现而言,舒竞和在美国上学,没有一门功课不在A以上的,上大学也选了最好的商科。礼仪、谈吐、交际,无一不是绝顶出色。两个堂兄未免就相形见拙了。
舒方博还好一些,他的专长在财务和交涉方面,也有比较出色的成绩,所以对妹妹的嫉妒还没有那么强烈。
但舒元梓就不同了。
这个堂妹越出色,就好像反衬得他越无能,从小开始,他就处处在跟妹妹做对,无论什么东西,他都要抢一把,无论什么事情,他都要捣乱。
偏偏老爷子还是会帮着这个长孙——他虽然疼爱孙女,但态度上是迥然不同的,这个孙子的权威和地位,他老早就开始准备树立。于是种种矛盾当中,虽然舒元梓也时常被训斥一通,但真正吃亏的,一直都是舒竞和。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这个道理,于是就再也不去爷爷面前告状,而是选择了远远地避开这个堂兄。后来她选择独自到亚太开拓事业,也不能说没有这个原因。
当然时间长了,年纪大了,兄妹之间的芥蒂也不再那么深,可眼看这段时间舒元梓又在那儿瞎捣乱,舒竞和心气就是不顺。
但牢骚归牢骚,舒竞和心里面,还是有一通自己的计较的。
现在爷爷的身体不好,他在世的话,自然能镇得住场面,但要有个万一,之后的局面可就乱了。现在舒家的情势也非常微妙,说起来,舒元梓是嫡长孙,作为家族事业的继承人是没得说的,但老二舒方博的表现要比他好得多,在企业内的人缘不错,在一些高管口中,呼声也还是很高。
不过老大多个名分,族内的人大都还是支持他的。对此舒竞和有些不屑,那些族中长者,当然是希望纨绔的老大继位,他们就有更多的机会从公帐中捞钱。
她自己还没有决定到底是支持老大还是老二,说起来,由于亚太事业部的异军突起,她的说话分量也重了许多。舒元梓赶来南江是什么目的,她也能猜得到几分。现在这个敏感的时段,她保持中立是最有利的,大哥的拉拢,她并不急于答复。
不过这个大哥实在不太会做人,虽然是示好来的,却偏偏没让自己感到有什么好,反而是平添怒气与牢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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