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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法?” 赵冲讥讽的笑了下:“姑娘真天真啊。”
话罢, 他手上的折扇一合, 冲着沈盈枝低低一笑, 就要去抓沈盈枝的胳膊。沈盈枝瞳孔一缩, 看着那人的手越来越近, 眼看着避无可避, 沈盈枝咬了咬牙。
千钧一发之刻,沈盈枝见一个人在他手上轻轻一敲, 然后听到那人嘶了一声 。
“凭你,也配。”
沈盈枝眨了眨眼睛, 看着站在她眼前长身玉立的男人 ,严实的护着她。
“小河。”
赵冲踉跄后退两步,他脸色一沉 ,旁边的人立刻扶起他,冲着林河道:“ 你可知我们公子是谁,居然敢打我家少爷,不要命了。 ”
边说话,冲着后面一挥手, 那十来个打手就冲着林河而来,沈盈枝脸色一急, 叮嘱都没有说完, 就见他们朝着林河打了过去。
沈盈枝的心跳都快蹦到嗓子眼了, 看着林河熟练的把这群人打了出去, 她先是松了一口气,又是担忧。
等到了最后,看着屋子里仅剩的两个人,林河微微笑了一下,笑里有些阴险的味道:“我护的人,也敢欺负。”
他声音说的淡淡,却让赵冲不寒而栗。
赵冲看着他,像是一条毒蛇盯着林河:“本公子想要至今还没有得不到的。”
“ 哦。”林河挑了一下眉头,对着他勾了勾唇。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赵冲心头涌出一丝颤栗,但也就是一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他看向沈盈枝,眼里像是带了毒钩子,然后又看向林河:“ 你,好样的。 ”
“走。”赵冲对他的小厮一招手,离开的时候,他朝着沈盈枝看去,但是沈盈枝被林河完全挡在身后, 他什么都看不着,赵冲走出书斋,看着门匾上书的晋江书斋四个字,眼里划过一丝势在必得。
他赵冲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没有失手,尤其是……那位姑娘。
沈盈枝见人走远了 ,她松了一口气,又看向林河,担忧道:“小河,你还好吧。”
林河闻言,先是点了点头,随后立刻摇了摇头:“不好。”
不好……
沈盈枝开始着急了,想到刚刚看着林河刚刚对付十来个恶棍,嘴唇泛白,担忧道:“小河,是哪儿受伤了吗,我看看。“
“没有早点来保护盈盈。 ”
看着沈盈枝不加掩饰的温柔关心,林河眸底闪过欢喜,但想着刚刚那消失不见的人,林河眸底出现一丝阴蛰。虽然还不想和那人背后的人撕破脸,但如果为了盈盈……
沈盈枝闻言,悬着心松了下去,“ 你没事就好,就好。”
“盈姐儿,他们都走了?” 卢希明从门口走进来,拍了拍袍角的灰尘。
“卢大哥,你还好吗?’沈盈枝见卢希明的眼睛红了一圈,关忧道。
卢希明闻言,嘶了一声,摇头:“ 盈姐儿 ,我还好。”
沈盈枝松开林河胳膊,朝着卢希明走过去,见沈盈枝走向他人,林河凉嗖嗖的看向卢希明。瞬间,卢希明打了个哆嗦,感觉自己像是被恶鬼盯住一样。
沈盈枝见状,心中愈发担忧:“卢大哥,你快回去看看吧。 ”
卢希明眼周处的肿胀传来,他轻轻摸了摸:“盈姐儿,我先回去上药,要是有什么不对,你随时叫我。 ”
沈盈枝立刻点了点头 。
“盈盈,你和卢希明的关系不像是普通的邻居呢。 ”瞧着人走了,林河低下头,目光锁在沈盈枝的脸上。
闻言,沈盈枝道:“卢大哥待人热诚,很多人和他关系都不错。”
林河闻言,目光朝着隔壁药铺看了一眼 ,又低头,眼光全落在沈盈枝的身上。
"小河,今天你怎么有空来了。“沈盈枝仰着头看他。心里却涌过一丝忧虑,那人居然这样有恃无恐 ,恐怕还会卷土重来。
“ 刚刚想来看看盈盈的书斋,所以就过来了。 ”林河温言道。却没想到居然有这么不长眼的人,居然敢欺负盈盈。
林河眸底涌现出一丝嗜血之色。
等他看向沈盈枝,又变得温柔无比,正好这时,林河看见门口的明一,他柔声对沈盈枝说:“盈盈,我出去一下。 ”
沈盈枝也朝着门口看了眼,明一居然来了,会有什么事,她微微笑了笑,对着林河点了点头 。
林河离开,沈盈枝先让受伤的伙计去隔壁看伤,又才慢慢整理书肆。
“盈姐儿,那人似乎不简单。” 王掌柜摸着后肩处的膏药, 叹了一口气。
沈盈枝把书在架子上放好,顿了顿,轻声说:“王掌柜,你们都受伤了,书斋先停业几天。 ”
王掌柜叹了口气,只得点了点头 。
沈盈枝脸上镇静,心里却不停的忐忑,小河今日穿的是安王府侍卫服,如果她没有看错,那人看见林河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迟疑,但瞬间又变成了无所畏,他应当认出小河是扶嘉的人,如此还敢动手,要么是胆大,要么就是真的不怕扶嘉。但就算他怕扶嘉,扶嘉也不会给自己出头啊,何况他还不怕扶嘉。
想到这儿,沈盈枝脑子里闪过一个人,不过那人似乎是书里的后半截出场,是扶嘉的头号敌人,他和扶嘉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如今剧情才开始啊,但和她对上,似乎也并不能影响书中什么剧情。沈盈枝想太多,她头开始痛起来,慢慢往前走。
就在这时,沈盈枝忽然听见几声暴喝,脚步顿住,前面是一个壮汉拿着簸箕正追着什么。
沈盈枝抬头看着,腹部猛然传来一阵撞击感,沈盈枝趔趄几步,站稳身形后低头,一个脏兮兮的小孩抬头看她一眼,又要跑,前面那个壮汉飞快的跑过来,一把拎住了小孩衣领。
春柳扶住沈盈枝,担忧道:“小姐,你没事吧。”
沈盈枝对她摇了摇头,又听到壮汉凶巴巴的声音。
“小孩,敢偷爷的包子,你是不想活了吗?”伴随着壮汉怒吼,沈盈枝抬眼,正好看见他举起的手掌。
皱了下眉头,沈盈枝叫道:“这位大哥且慢,这小孩可是拿了你的包子。”
壮汉闻言,手上的动作暂时停下,循着声音抬头,看见对面穿额黄色对襟襦裙,温温柔柔笑着的沈盈枝。
他的声音也稍稍低了些:“这位姑娘,小崽子偷了我养家糊口的包子,可不得教训一顿吗?”
沈盈枝朝着壮汉手里拎着的小孩看去,脏兮兮的一张小脸很廋,竹竿架子一样的小身板,身上衣服破破烂烂,大概六七岁左右的样子。
沈盈枝抿着唇,解下腰间的荷包,摸了几个铜板递给壮汉。
壮汉颠了颠手里铜板,哐的一下把小孩放在地上,又瞪了他一眼,“小鬼,不准偷我家包子了。”
这才转头走了回去。
小孩大概到沈盈枝的腰下,他左手揪着衣摆,右手攥着拳头,惶然的看了沈盈枝一眼,又低下头去。
沈盈枝蹲下身,给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小孩僵硬着身体不说话,沈盈枝冲他笑了笑,把荷包里的银子塞进他手里。
“去买东西吃吧。”
说完了以后,沈盈枝站起来,转身时她脸上的笑容变得苦涩了一点。这个年代,没有福利院,虽说有救贫院,但那里孩子去了还不如不去。他们……只能靠自己活下去 。
不过沈盈枝刚刚转身,就听见了咚的一声,沈盈枝回头,那小孩已经卡白着脸,跌在地上。
春柳扯了扯沈盈枝的袖子,小声道:“小姐。"
沈盈枝心里吁了口气。
这条街正好才出了沈盈枝的书斋,沈盈枝抱着那个小孩,一会儿就到了卢希明的药铺。
“这是怎么了?”卢希明见到沈盈枝,立刻让她把小孩放在一边的床榻上,给小孩把脉。
把小孩藏在怀里的右手摸了出来,卢希明正准备把脉,就忽然愣了一下。
沈盈枝看着他的右手,也怔楞片刻。
小孩的大拇指和食指间多出一指,难怪这个小孩刚刚一直把右手藏在身后,严严实实的。这个时代对于天生畸形的小孩不像现代那么开放,很多人认为,天生畸形的人都是带着上辈子的罪孽投胎。
“卢大哥,你给他看看吧。”沈盈枝叹了一口气。
卢希明对这些不介意,须臾后,他起身,对着沈盈枝道:“长期营养不良,身体虚弱,加上热伤风,需要开药调理。”
沈盈枝嗯了一声,卢希明转过头去写方子。
“小姐?”春柳轻声叫她。
沈盈枝扭过头来:“嗯?怎么了。”
春柳咬着唇:“这个小孩,你打算怎么办。“
轻吸了吸鼻子,沈盈枝看着春柳,没说话。
一盏茶以后,小孩醒了,看着沈盈枝,他立马低下了头,把右手背到身后,等注意到这是药铺,他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沈盈枝,呐呐道:“我没银子的。”
小孩脸黑乎乎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但因为脸尖,显得那张双眼睛特别的大和圆。
沈盈枝坐在他面前,柔声问:“你有家人吗?”
听沈盈枝这样问,小孩又低下头,声音小小:“姐姐不见了。”
姐姐……
这就是有家人了,沈盈枝心里落了一口气,又问他是从哪儿来的。
须臾后,沈盈枝知道,这个小孩叫陆砚,今年七岁,是从安州下面的宝应县过来的,父母去年双双离世,半年前,姐姐带着他来安州生活,刚来安州,有天姐姐让他在客栈等她,但姐姐留的银子用完了,姐姐也没回来。
听小孩说起姐姐一脸孺慕的样子,沈盈枝不敢去猜测他姐姐到底是什么一回事。但这个小孩现在的确是无家可归,还生着病,年龄小,免疫力也差。
沈盈枝摸了摸他的头发,注意到小男孩始终攥着手指,她温柔的望着他:“愿意去盈盈姐姐家住一段时间吗?”
陆砚闻言,愕然的抬起头,小小的脸上全是慌乱和茫然:“我,”他又垂头丧气道,“很脏,很丑,还。”他紧紧的攥着手指,黝黑的手腕都现出了红色。
沈盈枝轻轻的笑了一下,柔柔的握住他的廋骨伶仃的手腕:“我不嫌弃你。”
“你。”陆砚圆圆的眼睛望着她,半响后又低下了头,他露出一个腼腆讨好的微笑:“我会干活的,我也,吃很少的。”
库妈妈外出了,春柳不在院子里,沈盈枝乘机把小少年给安置在了东厢房。
沈盈枝看了他一会儿,正准备起身,蓦地发现的小少年的手指动了动,随后他睁开了眼睛。
他睁眼的时候,沈盈枝楞住了。
她没有想到,一个脏兮兮的小少年居然有一双这么好看的眼睛,像是熟透了黑葡萄,但又比沈盈枝去年吃过的葡萄还要美丽。
“唉,你醒了。”沈盈枝放低了声音问道:“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几乎是一瞬间,少年漂亮的眼神像是被寒天地冰冻住,他忽的翻身起来:“你是谁。 ”
他动作很快,小猎豹样的迅猛急速,可惜他没什么力气,差点从床上跌倒下来。
沈盈枝唉了声,又扶住他:“这是我家,你今天在我家门口晕倒了。”
小少年闻言 ,朝着周围扫了一眼,然后眼里的寒冰散去,他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沈盈枝看出了他眼底的几分慌张无措,松了口气。
少年的眼神扫过四周,轻轻的说了句:“ 我以为你是坏人。 ”
坏人?
她犹豫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小少年明显就是一副受尽虐待的小样子,想了一下措辞:“你是从哪儿来的啊。”
听到从哪儿来,小少年垂着眼,在沈盈枝看不见的地方闪过一道阴冷的光芒,抬头却是一副瑟缩的可怜样子:“我是从塔子山里的黑矿厂逃出来的。”
说话的时候,小少年似乎不在意地蹭开衣袖。
沈盈枝看见了他胳膊上被□□出来的伤口。
她目光落在他青红交错的手腕上,眸底闪过一丝怜惜。
等一等!
黑矿场,塔子山……
很熟悉啊。
沈盈枝失神了一瞬,放在床边的指腹开始颤抖,小少年的余光落在沈盈枝的指尖上,低下头,又复杂的舔了舔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