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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黄凰亲自来到方源府上,身后跟着红花绿萼两个丫鬟以及一位书生气质的中年儒雅男子。
“殿下。”方家父子走出来迎接,方源目光落在那儒雅中年身上,朝着黄凰拱了拱手,道:“多谢殿下。”
黄凰摆了摆手,不在意道:“本就是我承诺的事情,应该的。”
她转头朝那儒雅中年道:“还得麻烦莫先生了。”
被他称作莫先生的儒雅男子点了点头,脸上表情没多大变化,他轻声道:“病人在哪里?”
方全安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黄凰特意将莫先生请到府上为秦舒芸看病,他早就得知为了请动这位当朝圣手,黄凰可是费了不少心力,但没想到竟然亲自上门,着实令他心中感激不已,连忙道:“先生请随我来!”
一行人来到秦舒芸的卧室,她的病情反复,且一次比一次严重,醒着的时间也越来越短,这也是方全安忧心如焚的缘故。
“一人陪同便好。”莫先生道,随后与方全安一同进了房间,方源和黄凰则留在门外等候。
“多谢殿下!”待两人进去,方源再一次朝黄凰道谢。
“说了不用。”黄凰白了方源一眼,见他仍然有些担忧,便安慰道:“你就放心吧,莫先生乃是我朝第一圣手,治过的病比我们见过的都多,一定能够治好你娘的。”
“但愿如此吧。”方源叹了一口气,如果只是普通的病还好,可就怕这东西压根就不是病。
两人在外面等待了片刻后,房门被轻轻推开,莫先生和方全安从房间里走出,后者脸色不是很好看。
方源心中一咯噔,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样?”方源连忙走上前去问道。
方全安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沮丧,道:“莫先生说不是病。”
方源皱眉,竟然真让他猜中,他目光看向莫先生,等待着他说话。
莫先生眉头微微凝起,他看了一眼方全安父子,朝着黄凰拱了拱手道:“殿下恕罪,方夫人之疾并非是病,而是中了一种失传的邪术。”
方源心头一震,问道:“敢问莫先生究竟是什么邪术,能让人不断失却记忆?”
\"我也很好奇,皇室藏书当中似乎未曾有过此种邪术的只言片语。”黄凰出声道。
方全安完全不能理解,世间竟然存在此种可怕邪术。
莫先生脸上露出追忆,似乎想起什么往事:“传闻在极西之地,有名为密藏佛宗的门派,其镇派功法香火成佛道有着迷惑人心,坏人神志的邪门力量,我看方夫人很有可能便是中了此邪术。”
黄凰眉头慢慢皱起,脸上表情越发严肃起来,她看向莫先生,沉声问道:“可有解救之法?”
方源和方全安两人也面露期冀看向这位当朝圣手,似乎想看到他点头,或者说出什么解救之法来,但很可惜的是,莫先生摇了摇头,面露抱歉道:“此邪术早已失传多年,除了施术者之外,外人是万万不能解除的,且方夫人情况已经十分严重,就算是找到施术者,也不一定有用了。”
莫先生的话说的很是直白,但是显然方全安和方源两人都无法接受。
“莫先生,请你务必想想办法!”黄凰沉声道,她不相信这世间还有无解的难题,堂堂大月朝人才辈出,还能被一道邪术给难住不成?
莫先生面露无奈,但黄凰的态度很是坚决,他想了想不由得苦笑一声,道:“殿下这又是何必呢。”
“请莫先生体谅。”
看着黄凰的样子,方源心中不禁一暖,他目光看向莫先生,朝他拱了拱道:“还请先生救救我母亲,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是是是,还请先生想想办法吧!”方全安仿佛抓住一个救命稻草,也连忙出言相求。
莫先生看着三人,长长叹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后道:“我药王谷传承有三项奇技,分别是药王功、紫金蟾蜍和续命金针,我也说了,要想救方夫人,非得找到施术者不可,在此期间,我以续命金针为方夫人抵御邪术攻心,至多可维持三月光阴,在此期间你们必须找到施术者接触邪术侵蚀,否则我也没有办法了。”
方源闻言沉默下来,那释凡行踪飘忽不定,他根本无从找起,只能寄希望于黄凰帮忙。
“好,还请莫先生出手!”方源沉声道,此时此刻,除了这一条路可以走之外,他们已经别无选择。
方全安嘴唇微微发颤,尽管早就猜到这样的局面,但还是一时之间难以彻底接受。
“怎么会如此...”他喃喃自语,神情十分落寞,看得方源心中忽然一阵难受。
“爹,你放心,我一定会在三月之内找到那家伙的!”他拍了拍方全安的肩膀,安慰道。
黄凰叹了一口气,她相信这应该也是唯一的办法了,连当朝圣手莫先生都无能为力,只能以金针续命,可见此邪术多么难缠。
“别太担心,能以此邪术害人,那家伙必定不会甘于平凡,说不定马上便会在哪里现身,我手下情报网络尚且说得过去,只要对方现身,我必定会收到消息,到时候事情不就有所转机吗?”黄凰也安慰道。
莫先生诧异的看了黄凰一眼,看起来这位公主殿下对这家人的事情十分上心,也不知道彼此之间有什么渊源。
“那便劳烦莫先生了。”黄凰看向莫先生道。
“嗯,殿下客气了。”说实话,要不是六皇子黄宣专门为此事上门拜访,他都打算近期不会出门的。
想到此处,莫先生交代了方全安几句,令他准备好施针需要准备的东西,随后跟方源要了一间静室休息。
....
半个时辰之后,方源送黄凰和莫先生出门,此时的莫先生脸色微微显白,像是耗费了不少精力,他谢绝方家父子作为酬谢的金票财物,只说了一句半个月之后再来为秦舒芸施针。
“你回去吧,不必再送了。”黄凰对方源说道,随后转身上了马车。
“辛苦了!”方源朝着莫先生再度施了一礼,表示感谢,他此前便已听六皇子说对方炼药时出了意外,有伤在身,而方全安准备的财物对方也没收,所以令他心中着实有些过意不去。
“嗯,告辞。”莫先生似不爱笑,除了在黄凰面前勉强笑一下之外,其他时间都是面无表情。
看着两辆马车徐徐离去,方源目光转冷,似不经意之间扫了一眼门前的街道尽头。
“鬼鬼祟祟!”
转身回到府中,方源看了一眼母亲秦舒芸的转态,见其昏睡过去毫无动静,便与方全安说了几句话后离开了府邸。
他只身来到大街之上,在来来往往的百姓当中穿过,不一会儿便到来了一处僻静的无人巷落。
方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脚步猛然顿住,扭头看向一片无人的阴影,淡淡道:“何方鼠辈,藏头露尾,滚出来!”
啪!啪!
拍手声自阴影当中传来,是个穿着紧身黑衣的年轻男子,他目光中透着一抹好奇,在方源身上来回打量,在他身后,还有三个蒙着面的黑衣人影,手里各自持着一柄银白的匕首,浑身上下散发出冰冷的杀气。
“有意思,能护送七公主殿下回朝,想必你应该有几分能耐,给你一个机会,朝我出手,要是能伤到我,就留你一命,如何?”年轻男子眼神戏谑,似已经掌握一切,那种理所应当且居高临下的,令方源没来由的生出不适。
“傻笔。”方源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句国粹。
“你说什么?”年轻男子脸上笑容慢慢消失,他虽然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有些话光是从吐字的神态就能看出绝对不是什么赞美的话。
方源不跟他废话,伸出一只手掌,而后蓄力。
“找死!”年轻男子冷笑一声,身形猛然冲出,一只粗壮有力的拳头瞬间朝着方源的脑袋轰去。
他的拳路刚猛无比,充满霸道,方源眼神微凝,不到瞬息便感到一股狂暴的气劲朝着自己俯冲过来。
方源右手手臂肌肉隆起,掌心温度瞬间提升,瞬间变成通红,仿佛烙铁。
拳掌相交,在一声轰鸣当中,两人各退一步。
地面的硬石崩开,难以承受两者交锋产生的凶悍力量。
方源面色不变,身形化作残影,瞬间来到对方面前,一掌朝着其心脏打出,他的速度很快,不过完全靠劲力的爆发。
年轻男子眼瞳收缩,脸上露出意外之色,却是来不及躲避,只能抬起一只手臂格挡。
方源的掌力何其凶猛,且夹带浓郁高温,以及玄阴手的毒功。
伴随一声骨裂响起,男子脸色一百,只感到一股剧痛从手臂之上传递过来,令他差点忍不住惨叫出声。
“给我上!”男子顿时气急败坏,他身后的三人也对方源出手攻击。
三道身影齐齐朝方源攻来,三人皆是使用匕首兵器,锋利的匕首刃面银光闪烁,显然是涂了剧毒。
“用毒?我也会啊!”方源身形左右腾闪,双掌运劲,飞快染上一层墨绿,他目光森然,数掌打出,在几个呼吸之间避开三人的匕首刺击,分别印在三人心脏、胸口以及后背之上。
惨叫声响起,三道身影骤然一僵,手中匕首掉落在地,噗的一声栽倒在地,此过程不过数息之间发生,而方源却毫发无损。
男子目瞪口呆,转身便跑,却比一只手掌骤然捏住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