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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镇抚司九层楼上，韩辛看着棋盘上的棋子，少有的露出疑惑的表情。
这是什么下法？
他执黑子，曹研执白子。
白子连成五子，曹研说他赢了？
韩辛执黑子的手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你下的这是什么棋？”
曹研嘿嘿一笑，“我从小眼瞎，没见过棋子，这叫五子棋是我想出来的。”
“只需要五子相连便可赢。”
“哦？”
“韩公，我教您。”
说着他将棋盘上的棋子拿开，开始了新一轮的对弈。
其实曹研也不是不会围棋，只是他这种菜鸡和韩公对弈，那不就相当于硬刚阿尔法狗。
不被打哭才怪。
看着这种新下法，韩辛只用了一盘便从迷惑到理解，再到从容应对。
下五子棋不需要一步三算，只是注意力都在棋盘上，倒也是不用动脑又有趣的下法。
“能用黑白棋子想到这种下法，你也是很厉害了。”
“嘿嘿，韩公您说的都对。”
曹研故意输了两盘之后，便告辞韩辛离开了。
等他走后，九层楼里的韩辛把周振叫了过来。
“义父你叫我。”周振恭敬的行了一礼，他刚睡着就被叫了回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气。
“曹研不过才八品，一样没睡觉比你精神。”
“义父，我天生就容易困，您也不是不知道。”
韩辛摆了摆手，“过来陪我下棋。”
“嗯。”周振走到韩辛对面坐下，半分钟后他懵了。
棋盘上的五个黑子连成一条线。
“我赢了。”韩辛嘴角带笑的说。
周振脑瓜子都大了，“义父这是什么下法？”
“这叫五子棋，想学吗，我教你。”
周振：“……”
……
京城东区，曹无趣骑马来到了一个相当气派的府邸。
江南道皇甫府。
看着气派的门牌，他没有一点怯意，通报下人直接走了进去。
皇甫大周名家，世居江南道，几百年前大周开国皇帝要没有皇甫家支持，拿不下这锦绣江山。
皇甫家就算没有官职也可笑傲公堂。
曾经有一位皇太子要娶一官家女子，但女子不嫁，反而嫁给了一皇甫姓的县尉。
由此可见此姓的名望。
曹无趣这次来是专程道谢的，这两天大哥被关进刑部大牢，他觉得仅凭白鹭书院的三位老师很难从刑部捞人出来。
于是便来这里求人找关系。
皇甫南萧是国子监的学生，曹无趣曾经与他在中秋诗会上见过，从那之后两人就经常聚在一块谈天说地。
虽然皇甫南萧年龄尚小，没什么话语权，但是他长辈很有权势，曹无趣之前也正是看中了这层关系才来求人。
现在大哥已经被放了出来，无论怎样都得过来知会一声。
曹无趣在下人的引领下，刚进皇甫府，便听到一个女声。
“你们莫要把我关进府里，我就是要出去玩，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穷！”
曹无趣停下了脚步，他整个人直接尬住。
这是什么中二语录！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他看到一个穿着红色冬衣的女人正被两个男人架着胳膊。
女人容貌姣好，皮肤白皙，肤如凝脂，面若桃花，正鼓着腮帮子奔着大门的方向使劲。
“放开我，我要出去，来京城这么久，我要出去玩，我要出去玩！”
架着他的两个男人其中就有皇甫南萧，他用余光看到了曹无趣。
“唤欢，快过来帮我一把，我这表姐力气大的很，两个人整不动她。”
曹无趣本来是想帮忙的，但听到唤欢这两个字时，眉头不禁一皱，他最讨厌有人在外人面前提这个字。
“皇甫兄，既然家中有事，我一会再来。”
皇甫南萧：“……”
一会，过去了。
一间茶室里，算上曹无趣一共坐着四个人。
其中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子被绑在椅子上，嘴里还塞着布。
另外两个人一个是身穿米黄色学子衣的皇甫南萧，另一个同样也穿着学子服，但曹无趣从来没见过。
国子监的学子服和白鹭书院有所不同，白鹭书院的学子服肩膀上绣着一只白鹭。
虽然两家学府有所不合，但并不影响下面学子的交往，毕竟都是读书人。
“无趣，我给你介绍一下。”皇甫南萧热情好客，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对待所有人都很温和，在国子监名声很好。
“这位是我的兄长，皇甫曦。”
站在皇甫南萧身边拿着扇子的青年对曹无趣行了一礼。
“曹兄。”
他的声音很好听，好听到都不像男人的声音了。
“皇甫兄。”
曹无趣不失礼节的回了一礼，但脚步微不可察的退了退，虽然皇甫曦他今天是第一次见，但有些事他却听过不少。
听说这个皇甫曦有断袖之癖，还是个0。
想到这曹无趣有些不自在，虽然他不歧视，但也很难接受。
皇甫南萧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红衣女子忍不住揉了揉额角：“这是我表姐，丁峥。”
“表姐你也打个招呼吧。”说着皇甫南萧拔出了丁峥嘴里的白布。
“呸，呸，打什么招呼，我要出去玩，在家憋死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穷...哎，哎别堵嘴，呜呜...”
曹无趣眼角微微抽动，“你表姐还挺可爱的...”
闲言少叙。
几杯茶下肚，曹无趣开口：“如今大哥已经被放出，感谢皇甫兄的帮助。”
皇甫南萧连连摇头：“我爹，我爷爷都还没回来呢，这件事情我也没机会告诉他们，令兄被放，我不能贪这个功。”
“曹百户的事情我听了，要是没有他，不知今年的冷冬京城得死多少穷苦百姓，他是个好人。”
“而且听说他素有诗才，无趣你可否介绍我们认识。”
曹无趣点头，“这是自然。”
又是几杯茶下肚，曹无趣告辞离开了皇甫府。
他刚一走，皇甫曦就立刻拔出了丁峥嘴里的布。
“妹妹，过几天姐姐陪你出去玩，听话，不闹了。”
丁峥看着皇甫曦摇了摇头，“姐，你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女装啊，好想你带我出去玩。”
皇甫曦摇了摇头：“国子监不收女弟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