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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打算去哪里,要不要跟我去一下冬雪村,那里是我生活的地方!去看看吧!再说了这天也快黑了!”
一天之后,盗跖和墨云终于走出了冰封森林,墨云心里真的很佩服他,在盗跖的带领下,他们竟然没有遇到一只强大魔兽的攻击。
路上,墨云曾经吩咐过小龙、小五收敛自己的身上的气息,以免惊吓到强大的魔兽,引来追兵,因为他们谁也不知道,那些追杀过他们的人还会不会在冰封森林游荡,潜伏着。
就这样,墨云还是被盗跖轻而易举的带出了冰封森林,而且他们走的那条道路还很安全,墨云放出神识查探,这一条路竟然是选择那些强大魔兽领地的边缘路线。
常识都知道,强大的魔兽都有自己的领地,只要你不侵犯他的领地,就不会受到攻击,盗跖也是凭着这一点才躲过了魔兽的察觉,如此清晰知道强大魔兽的位置,还能选择出一条安全的道路来,看来盗跖应该是经常混迹在这一带。
墨云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又看看了盗跖的眼神,如此诚恳,点点头说道:“好吧!”
“嗯,在天黑之前,估计我们就会到达了!”盗跖兴奋的说了一句开始带领着墨云往自己生活的地方走去。
就这样盗跖再次发挥了他那张三寸不烂之舌,跟墨云并肩而走,废话了半天,身后跟着小龙、小五两个打闹的家伙,一路前行。
“哈哈,终于回到家了,这种感觉真是让人回味啊!”
半天之后,墨云几人来到的一个小山下的村庄外,盗跖停在村口深呼吸一口气,举起双手大呼起来。
激动的心情,使回家的脚步加快了,墨云一会进入了村庄,可是随着越往里走,眉头皱的越厉害!
村子,周围一片狼藉,房屋被烧毁了很多,几人前行不久,刚好看到了离自己不远处,地上躺着一名老者的尸体,一堆人正在围观着,隐约还听见一些哭泣声!
盗跖看着眼前的一幕,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脸上尽是愤怒之色,突然一个急冲,拨开了人群,直接跪在地上,怒道:“这究竟怎么回事!是谁杀了村长爷爷!”
盗跖愤怒的环视着周围的人群,眼中含着泪水,突然抓住旁边的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问道:“小豆子,你说怎么回事,还有你姐姐呢!”
跪在老者面前一名小男孩,看到熟悉的脸庞,像似抓住救命草似的,直接扑进怀里大神哭喊:“呜呜...盗跖哥哥,你终于回来了,你一定要替爷爷报仇啊!”
“柳叔,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山上的土匪又来闹事了,他们不知道我在这里吗!”见到小孩泣不成声,盗跖看着人群中一名中年男子问道。
中年男子,眼睛红红的说道:“小盗啊,你可算是回来了!事情是这样的,三天前,一名身穿华丽衣服的青年带着一大群冰雪城的护卫来到村子,二话不说,就直接放火烧毁了村子。”
“之后,那名青年说让我们交出你,可是那时你根本不在,村长看他们凶神恶煞的样子,为了保护你,说村子根本没有你这个人,说完还拿出了村子的村户本。”
“看到里面没有你的名字,可是群人就是不相信,打伤了好几个人之后,抓走了燕子,说叫你回来了,拿什么血莲去交换人质!”
“今天村长去找他们理论,想救出燕子,可是被那些天杀的给杀害了!”
听着中年男子的话语,盗跖脸上更是怒不可遏,一股戾气冲天而起,把自己怀里的小孩,给吓的停止了哭泣。
这时他终于知道凶手是谁了,收回身上的戾气,双手扶着小男孩淡淡的说道:“小豆子,你等着,哥哥这就去给爷爷报仇!”
“兄弟,先让老人入土为安吧!”
了解事情真相的墨云,拍了一下欲要去报仇的盗跖的肩膀。
盗跖点点头,抱起地上的老者,向着远方走去,墨云跟了上去。
一个小时候,盗跖在一座坟墓前哭泣了起来,一股悲怆的味道!弥漫着周围。
盗跖双手掩面,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那股悲怆,嚎啕大哭了起来,身后的小龙、小五都受到了感染!
墨云靠在旁边的一颗大树上,静静的看着蹲在地上大哭的盗跖,没有出言安慰,他知道盗跖看似吊儿郎当,废话挺多的样子,但他能感受到失去亲人内心的痛苦。
在一起的日子了,两人除了聊一些或者问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外,谁也没有过问对方的来历,但却都能感受到各自肩膀上的那份沉重的包袱。
盗跖是,墨云也是,或许正是因为这份感觉才能使他们走在一起的吧!
终于,盗跖哭够了,随意的坐在地上,靠着另外一颗树,伸手擦拭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呼出了一口气,看着墨云说道:“知道为什么我们相遇的那天,那些人为什么叫我淫贼吗?”
“被追杀的时候,我偶尔听到了几声叫骂,说你调戏了他们少爷的女人?”墨云知道盗跖需要发泄,也不着急赶路,仔细聆听着。
回想起当初遭遇的情形,墨云有点哭笑不得,要不是当初盗跖拉自己下水,两人也不会走在一起,有今天的交情。
刚开始,墨云还有感到盗跖挺无耻的,但他却没有恨过他,从给丹药治疗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时至今日,墨云也开始渐渐的接受了彼此的情意,成为了交情深厚的好朋友。
盗跖沉思了一会,身上突然散发出一股戾气,眼神中充满了恨意,语气冷的平淡说道:“我来自圣域一个古老家族,家族很强大,在资源雄厚的大家族,每一代都会出现很多实力惊艳的强者!”
“我的母亲,原本是家主府上的一个丫鬟,一次,我那禽兽的父亲酒醉之后...失去理智,兽性大发...于是就有了我...”盗跖提到他父亲的时候,咬牙切齿的样子,眼中的恨意毫不掩饰的表露出来,仿佛恨不得想杀掉他父亲,身上的戾气也浓厚了许多。
“你知道的,在大家族里,府上的丫鬟毫无地位可言,于是,我一生下来,就是一个毫无地位的庶出的儿子,呵呵!”盗跖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在家族里面,只要成为家主的女人,都会可以分到一个独院,每个月还有一些银子,可是这些对我们母子来说就是奢舍!你觉得一个偌大的家族,会没有收入吗,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是庶出的!”
墨云知道,盗跖不单单恨他父亲,更恨这个家族!
“对于出身穷苦人家的母亲来说,家族给的月例还可以过得去,能够温饱,唯一遗憾的就是,从那次之后,她就没有再见过我那禽兽父亲一面,说来也不怕你笑话,甚至是我,也没有见过几次,如果不是在每一年的家族聚会上,他甚至不知道有我这么个儿子!”
“本来日子一直都好好的,直到六岁那年所有的一切都变了!”盗跖双眼微微有些泛红,眼中一抹晶莹的泪光在打转,身体微微的有点颤抖,咬牙说道:“家族里,每一个孩子到六岁的时候,都可以到家族祖祠里测试修炼天赋,我的天赋是罕见的雷、凤,可笑的是只有凡品。”
“在这强大,天才惊艳辈出的家族里,这样的修炼天赋跟废物根本没有什么区别!从那以后,我跟母亲居住的地方变成了一个简露的小屋,雨天遮不住雨露,冬天挡不住寒风!每个月例只有紧紧的几两银子,我也成了家族里的废物,受尽嘲讽!”
墨云脸上抽搐了一下,以为自己的身世很惨的了,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更惨的人!
“呵呵,很惨是吧,更惨的还在后面呢!”盗跖凄惨的笑了一下从空间戒指取出一坛子酒,两只大碗,打开封口,倒了两碗,递给墨云一碗,说道:“来,陪我喝酒!”
看着盗跖红肿的双眼,墨云毫不犹豫的跟他碰了一下,一口喝了下去,一股辛辣冲进喉咙,忍不住咳了两下,说道:“好烈的酒啊!”
“哈哈,我看你是第一次喝酒的吧,我第一次喝也像你那样!”盗跖一口喝完了自己碗中的酒,白皙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润。
盗跖喝一口烈酒,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我娘是一个善良,本分的人,她从来不在意我是什么废物,一直到死,她都无怨无悔,还跟我说:“儿啊,娘有你就是最大的荣幸,大家族有大家族的规矩,不要恨家族,不要恨你父亲,家主就应该有家主的样子。”
“我呸,有这样的父亲吗?从六岁那年开始,就没有关心我们母子两人,一次面也没见过,我母亲死的时候,他都没来看过一眼!”盗跖忍不住的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脸上的布满了不甘和委屈,他心里为她母亲不值啊!
墨云仔细的聆听着,轻声的问道:“伯母应该很年轻吧,怎么就这么早就...”
“嗯,我娘走的时候,还很年轻!”当提到自己的母亲的时候,盗跖身上的戾气少了很多,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天空,眼神中充满了温柔,语气也变得柔和了,脸上露出回忆之色。
“娘走的时候,那年我十五岁,而她才三十岁,对一个女人来说,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吧!可她走的时候,头发...都半白了!”
泪水在这一刻,终于如同泄洪般,止不住的顺着盗跖的脸颊流淌。
“我娘不在呼我是家族的废物,为了培养我,把每个月的几两银子,都花在了我身上,自己舍不得穿,舍不得吃,小时候,不懂事,怪她把我生出来受罪,怪她没本事,想吃肉,却不能天天吃上...”
盗跖已经泣不成声,一口将碗里的酒喝光,想让酒精麻醉自己的神经,可是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到后来,我才明白,她为了我,付出了她的所有一切,包括生命...我...我就是一个混蛋啊!”
看着盗跖痛苦的样子,墨云没有出言安慰,任由抚面痛苦,静静的等待着,仿佛受到了盗跖的感染,他的双眼也开始泛红了,时不时的给自己倒上一碗酒,此时早已毫无所感,根本感觉酒的辛辣!只想痛饮一翻,麻醉自己!
一旁的小龙、小五听着盗跖的故事,两人更甚抱在了一起,痛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