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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算回来了。”久不见的蝴蝶,似乎有些憔悴。
花妖并没有展欢颜,花神也是淡淡地点头回应。蝴蝶拉着花妖去到一边。
“快跟我说说九重天怎么样?”
“就那样吧。挺多人,挺热闹。”
“天君天后,你有没有见到?”
“见到了。”
“是不是特别威风?”
花妖耐性地回答:“还算是威风。不过,我没太多注意他们了。”
“那你注意什么了?”
花妖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该注意那个人。蝴蝶见她不回答,便也不再作答。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了几日。花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竟没注意到,百花宫焕然一新了。
蝴蝶这一日兴高采烈地拉着她要出去走走。“走,去看看,百花宫现在真的是百花宫”
花妖懒散散地跟着她去了,果然遍地都是花,那整个花海一般。她有些惊讶:“这是要干什么?”
一小花灵见花妖过来,立刻过去告知:“花神要娶亲。”
花妖更惊讶了:“娶亲?娶谁?”
花灵含笑:“小的不知。”
花妖看向蝴蝶,蝴蝶立刻否认:“我可没这福气。”
花妖摆了一下手:“我去月亮山走走。”
蝴蝶正要跟上去,花神出现了。他温柔地站到花妖面前:“怎么样,百花宫现在的样子,你喜欢吗?”
花妖看着他,突然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不爱就是不爱,无论你做了多少,始终不能成为她心中的那个人。花神牵起她的手,走进百花宫:“我看了日子,后天是个好日子。我将会在这里娶你做我的妻子。从此以后谁也不能分开我们。”
花妖瞪大了眼,自己要嫁给他了,这什么时候决定的事?他竟然想要不经过天庭,就娶亲,他这是豁出去了啊。花妖顿时觉得有点呼吸不过来,捂着胸口,想让自己缓一下。
“你不舒服?”
花妖点头“我想自己静一静。”
月亮山上,花妖越发觉得孤独。突然间她眼前竟然出现了和尚的幻影。
“和尚,你会怎么办?”
和尚笑而不语。
“和尚,花神这是赌上他的神籍,也要逼我嫁给他。我该怎么办?”
和尚依旧笑而不语。
“和尚,你说看不透,所以想看透,才出家。我是不是也该立地成佛?”
和尚的幻影突然消失了。花妖转过身去,却见来者不是花神,竟是大殿下:“你来作何?”
“我感受到你的哀伤,不自觉就来到了你的身边。”
花妖看他,虽与和尚十分相似,但这气质差很远:“我挺好的。”
“如果,你想离开这里,我可以带你走。”
花妖看向他,仿佛看到了救赎,但很快花妖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我不能走。花神的执念已经开始膨胀。若是我离开,他立刻会成魔。我不想,我不希望,他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神。我不能毁了他。”
“那你就要拿你的幸福去换他的神籍?”
“我算个什么?我在这世间无足轻重。若能换来三界安稳,有何不可?”
接下来是沉默。云琅桓坐到她的身边,两人不出声,就这样看着天边逐渐笼罩了黑暗。花妖起身要离开。云琅桓却一把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如果,你愿意,我来承担花神成魔的后果。只是你要幸福。”
花妖听得到他心跳极快,她抬眼望向云琅桓:“你……不是他。给不了我幸福。”
云琅桓不理解:“他?花神?”
花妖摇头,从他怀里离开:“回去吧,大殿下。好好做神仙,我不过是个妖,不过万年就会消失。届时,你又会认识新的朋友。不必介怀。”
云琅桓看她离开,心中隐隐作痛,仿佛失去了一件极为珍贵的东西。这种感觉从前也有过。是多久前?对,是刚从人间回来的时候。就是那一段时间,他都有这种心痛的感觉。许久以来,他一直在压抑这种情感,为何这一刻这么显眼。旋即他又拦在了花妖面前:“我知道花神要娶你。可是你嫁不嫁他都不能做神了。你保不了他,跟我走吧。我保证不伤他性命就好。”
花妖摇头:“我不会让花神堕落的。也不会跟你走。”
花妖知道,花神这般大张旗鼓娶自己,必定会收到九重天的惩罚。她有些迷茫,躺在榻上,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时间很快就到了成亲的前一晚上。花妖终究还是逃走了。这人间人海茫茫,她隐姓埋名,做了一个不起眼的卖菜娘。日子安安稳稳地过了十几年,小镇的人们那么和蔼可亲,茅草屋也让她觉得舒适无比。
有一天,一个男子出现在了她的院子。花妖第一反应要走。男子平淡地说了一句:“你走后,我就成了魔。”
花妖停下了要离开的脚步,转身去看他,才见他那黑色纯净的眼睛已经变成了妖异的蓝色。
“好,我跟你回去。”
“若是早点做这个决定,会不会不这样?”
花妖不明白:“哪样?成不成魔也不是我的责任……”
待到她随男子跨出自己的院子,赫然入眼的是血流成河,她惊恐地四处查看,小镇上下无一生还。她的恐惧继而被愤怒取代,对着男子嘶吼:“他们是不是你杀的?”
男子妖异的眼神看起来那么无辜:“对啊。我杀的。”
“为什么?”
“只有这样,你才不会再次从我身边逃走。”瞬间花妖被他掐住脖子:“我要让你知道,你胆敢再跑一次,你所到之处,我会让他血流成河,寸草不生。”
花妖的愤怒变成了无助,一股强大的压力将她卷进了男子的乾坤袖里。睁开眼,就见到了诡异的画面:那男子正搂着另一个自己,他的动作极其温柔,眼神里却是可怕的胜利。花妖想要走过去问个明白,才发现自己只是一缕魂灵。她惊恐地以为自己死了。却见男子似乎正看着她:“害怕吗?”
花妖恶寒,:“你做了什么……”
男子冷冰冰却又深情款款:“为了留住你,我把你的魂灵剥离出来了。你的灵魂就永久环绕在你的灵体周围,但永远回不到灵体里面。这样的你,是不是乖多了?”
花妖不知道所措,惊慌不已,看向那痴痴傻傻的另一个自己,她惊恐地拼命想要回到灵体里,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从来没想过,还有比死更可怕的感觉,在渊泽里的那几百年她未曾如此惊慌失措过。
绝望的她,只能在心里默念着有人能救自己……可是这无底深渊般的绝望让她窒息。
“无名,无名”……
花妖睁开眼睛,蝴蝶在眼前,她却不敢认。
“无名,你怎么了?”
花妖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触碰蝴蝶,直到她的手感受到了蝴蝶的温度,她才确信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梦境实在太真实了,连冰冷的感觉都能体验到。
“无名,你别吓唬我,?你到底怎么了?”
花妖摇头,问道:“花神在哪里?”
蝴蝶指了指鸳鸯谷方向。那里有一温泉,两个泉眼交错,从上方看去,正向两只鸳鸯交颈贴面的样子,所以叫鸳鸯谷。
花神正在仙池里泡澡,花妖脱了衣服就跳了进去。二人这么坦承相见。血气方刚的花神一时间就失去了方寸:“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花妖走过去,一把搂住他:“花神,我愿意跟你在一起,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伤害我?”
花神有些反应不过来:“我怎么会伤害你?既然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们马上就成亲了,以后就好好生活在一起可好?”
花妖趴在他的肩头:“好,好好在一起!那你可不可以取消婚礼,我愿意跟你在一起。”
“我自然要昭告天下,你是我的妻,为什么要取消婚礼?”
“取消婚礼,你跟我去人间。从此以后再也不做神仙,可好?”
花神将她抱紧:“好,不做这神仙,我跟你去人间。”
“我们现在就走吧。”
花神眼神怪异,花妖不明白:“你不愿意?”
花神试探性地问道:“我……你……”
两人这么赤裸相见,花神自然是难熬,花妖却是撩过就准备走了。见此情景,花神胸口起伏,一把抓住花妖:“不急,做完再走。”
许是水温过热,两人都面红耳赤。花妖觉得对方有些压迫感:“做什么?”
花神二话不说,施了法,结了界:“是你先的”
花妖这时又有些后悔了:“不如,我们回百花宫?”
“不行,这里正好,事后还不用收拾……”
“这里……”
“不要说话”花神命令她后就霸道地吻住了花妖。
正在打坐的云琅桓突然心中一阵莫名的紧张害怕,他顿时就察觉到了会不会是花妖有事。于是双手捻诀,顿时灵魂出窍就来到了花妖身旁,花妖自然是看不见他的,可是云琅桓却看得清清楚楚。
花神与她的缠绵交叠,一开始云琅桓只是脸红心跳,似不敢多看。待花妖的欢愉之声传入他耳,这种窥探的羞愧逐渐就变成了莫名的愤怒,他开始咬牙切齿,继而捏紧了拳头。一阵水花飞溅,只见花妖媚态十足,竟是占了主动位置。云琅桓再也忍不住,手里竟然开始捏诀,想要惩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