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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缅国国君拜丁尔同意受降后,缅国王都于当日便落入了大宣军队手中,一切城防都换上了大宣的军卒,原先坐镇后方的穆忠君与冯锐进二位主帅也来到了王都与洛重云诸将汇合。
大宣的征缅大军虽然迎来了大胜,但领兵的诸将并没有懈怠,而是用更为谨慎的方式处理起战后的维稳工作。
经过数日的商讨后,穆忠君决定只带五万兵马归京,剩余的大军主力尽数驻扎在缅国各境。
土地与疆域光打下来没用,主要还得守得住!
身经百战的穆忠君深谙这个道理,因此在维稳方面的处理工作中尤为谨慎,白业成、蒋英、庄清、何成弘西将被他点名留在缅境各处,领兵管控缅国境内的百姓。
其中白业成率三万兵坐镇缅国西南三省,庄清率三万兵镇守缅国南北交界,蒋英则率二万轻骑巡防北方诸省,何成弘理所当然的坐镇缅国王都。
原先留侯在克勒城的大宣水师则由水师主副将易耀平与武琥扬监管,穆忠君并不打算将这二人及麾下的水师军队带回,征缅之战打到今日,身为主帅的穆忠君自然清楚大宣军队在水师方面的弱项,在他看来,缅境适宜操练水师,这易耀平与武琥扬就该继续留在缅国境内带兵,同时又可以帮助镇守在缅国境内的大宣军队,可谓是一举两得。
除了以上提到的众将外,也不是没有人自愿请命留在缅国境内,这其中就有闫瑞这个嗜杀成性的家伙。
当闫瑞提出愿意率兵留镇缅境时,不但受到了冯锐进与穆忠君两位主帅的一致反对,就连军中诸将都不同意闫瑞留镇缅地。
军中谁人不知闫瑞这家伙恨缅人入骨,对缅人的态度更是残忍至极,若真把他留在缅境,莫说维稳了,这家伙定能将整个缅地掀出个天翻地覆来!
对此闫瑞大为不满,甚至于当夜还手刃了几个缅兵俘虏泄愤,他这一举动更是证实了他嗜杀的本性,因此穆忠君更不会同意他留在缅地了。
“大帅,西南与南北两处传来军报,白将军与庄将军己经领兵抵达各自驻守之地了,蒋英将军及他麾下的轻骑也于昨夜抵达了缅北。”
“大帅,易将军与武将军传来军报,留候在克勒城的水师大军正式开始操练了!”
“大帅,归京的五万大军己整备待发,战时搜刮的各种金银财物也己统计完毕,除却赏赐或将士们自留的数额外,剩余的数量都与朝廷定下的上缴数额对上了,我军可随时班师回朝!”
缅都城北的一栋大宅内,作为临时设作的将帅议事之地,这几日来一首收到各地传来的军报,首让穆忠君这位主帅忙得焦头烂额。
“老爷子,你别干杵在原地啊,怎么说您也是咱大军的副帅不是?您也快过来帮帮忙吧!”
看了眼在自己后边悠哉悠哉喝茶的冯锐进,穆忠君有些头大地抱怨起来。
这些天来的善后之事都是由他一人办理,冯锐进仗着辈分比他高做起了甩手掌柜,一切军中事务概不过问,整日里就拉着闫瑞那帮年轻新锐将领们喝酒,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痛快。
面对穆忠君的抱怨,冯老爷子做出副有心无力的模样,“忠君啊,你也知道我老头子肚里墨水不多,打仗我能行,处理这些事我老头子不擅长啊!”
“你他妈的要办事了开始装文盲,当初攻城分赃之时你这老逼灯比谁都能算!”
面对冯老头这耍泼般的无赖行径,穆忠君也只能在心头咒骂一句。
许是猜到了脸皮抽搐的穆忠君在心里骂自己,冯锐进找补般的安慰道:“再说了,你一个人干这些事不干的挺好吗?依我看呐,明天一大早咱们就可以班师回朝了。”
这话冯锐进到没说错,穆忠君接连忙了好几天,该处理的善后之事也处理的差不多了,他之所以这会儿抱怨冯锐进,只是发泄下情绪罢了。
瞧穆忠君无奈地叹了口气,冯锐进便立马转移了话题,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身旁,“对了,有件事你知道没?前天闫瑞那小子鬼鬼祟祟地领兵外出,一回来他那军营里就平白无故地多了近三十口大箱子!”
穆忠君猛地一愣,“有这回事?”
冯锐进瞪他一眼,哼唧道:“这事早在军里传遍了,也就你小子这个主帅不知道!”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又把穆忠君刚刚平息的怒火点燃了,“我他妈这几天都快忙得找不着北了,这点破事我能知道么?你这老无赖要是肯帮老子分担点事,老儿至于现在两耳不闻窗外事吗?”
心里连着冯锐进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后,穆忠君这才舒畅地喘了口粗气,横着眼道:“您老跟我说这事干嘛?”
冯锐进舔了舔嘴唇,嘿嘿一笑道:“闫瑞那小子不厚道啊!自个搜摸出这么多口大箱子来,咋就没想着分享分享呢?”
见这老家伙一副土匪模样,穆忠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好像突然明白这老家伙近几天里经常找闫瑞喝酒的真实目的了。
“那箱子里什么东西?确定了吗?”
“这年头你女人搞破鞋都能藏得住,就他娘的财藏不住!除了金银细软还能有啥?三十多口半人高的大箱子,你想想得多少钱?”
闻言,穆忠君瞪大了眼珠子,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老爷子说的是啊,闫瑞这瘪犊子太不厚道了!发财了怎么还不知道分享呢!”
说着,两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土匪般的笑容。
……
突然被召来的闫瑞,在这两位“土匪”的逼问下,不得不说出了真相,原来他领兵寻摸到的三十多口大箱子并非是发了无意之财,而是受人所托。
“你说这藏箱子的地方是卫学海那小子告诉你的?”
穆忠君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那小子这辈子就没来过缅国,他怎么知道的?”
闫瑞有些无奈地揉了揉脸,提醒道:“大帅莫非忘了咱们这进攻缅国一路上各种记录详实的舆图是谁提供的了?”
“哦!”
穆忠君了然的点了点头,“藏箱的位置是那两在京的缅国大小祭司给卫学海的吧?”
闫瑞苦笑一声,回道:“是的,学海说他给我的地址是这两缅国大小祭司藏匿受贿脏银的地点,实不相瞒二位大帅,末将刚搜刮出来这么多口箱子时,我自个都惊呆了。”
冯锐进老爷子倒吸了口凉气,破口大骂道:“他奶奶的!这么屁大点地方都能养出如此巨贪!依我看这天下的文官都是些黑心肝!”
穆忠君见老爷子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略有些无语地翻了翻白眼,招着手示意闫瑞退下。
刚才还满脸义愤的老爷子一见穆忠君把闫瑞赶了出去,顿又恢复了土匪般的贪婪本色,“你把那小子叫出去作甚?这赃咱不分了?咳咳……不是,这财……咱不分享了?”
穆忠君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说道:“老爷子,这是人卫学海交给闫瑞办的事,咱们最好还是别掺和了。”
“他卫学海多JB?就是他爷爷卫忠宣那死老头子在,我老头子也不怕!再说了,他们做小辈的发财了跟咱们这些长辈分享分享咋的了?”
“咳咳!”
穆忠君干咳两声,有些拘谨地伸出手指了指天,“我的意思是,这事可能是上边让卫学海去办的……”
“嘶!”
冯老爷子倒吸口凉气,脸上那副龇牙咧嘴的凶相顿时收敛,心中暗道,“穆忠君这小子说的对,卫学海这小王八蛋跟皇上走得近,这事说不定是皇上给他下的令,也就是说这箱子……得,老头子我还是听听劝,不掺和这破事得了!”
心中有了决断后,冯老爷讪笑道:“要不怎么说你穆忠君有格局呢!咱们做长辈的呐,能跟小的抢食吃吗?”
穆忠君嘴角一抽,心中暗骂道,“你个老逼登脸皮是真他娘的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