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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实初匆匆前来,这两年里温太医因着高超的医术,如今在皇上面前颇为露脸,很得皇上器重。
皇上看到来人是温实初后,连忙唤他过来,“不必多礼,快给芳嫔看看。”
温实初早就知道芳嫔的龙胎有异,奈何是宫中颇为受宠的几位娘娘一同下的一盘棋,尤其是华贵妃娘娘还用不还芸儿卖身契作为威胁,温实初不得不帮着她们一起欺瞒皇上,还给芳嫔用了假孕的药物,完善她们的漏洞,就怕被有心之人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温实初搭上芳嫔娘娘的脉后,装模作样地思索了一番,随后眉头皱起,看的皇上在一旁心直揪。
倒也不是说皇上对在乎芳嫔,只不过芳嫔在王府的时候,确实乖巧懂事,纯元去后的一段时间里,都是芳嫔陪着自己走出来的。因皇后的算计导致芳嫔小产了,皇上却因种种顾虑没有彻查原因,一味地疏远芳嫔,最终导致她心底对年世兰的恨意十分强烈,落了个没出小月子就被贬入冷宫的下场,幸得世兰发现了海棠树下藏着的麝香还原了真相,所以皇上对芳嫔还是有几分愧疚的。
温太医有些可惜地说道:“回皇上的话,芳嫔娘娘小产了,孩子保不住了,身子亏空的也有些厉害,需要好好调养。”
芳嫔刚转醒听到温实初的话,一时悲痛欲绝,“皇上,您要为我失去的孩儿做主啊。”随后又因情绪波动太大,再次晕厥过去。
皇上听到温太医和芳嫔的话,心里也十分不好受,这是第二次了,芳嫔有孕小产。
皇上看了眼各宫的嫔妃都在此处候着,顿时觉得有些碍眼,大手一挥,”你们都回各自的宫里去吧。“
随后又有些歉疚地看着甄嬛和沈眉庄二人,好好一个满月宴又闹出这种事情来,皇上也是一个头两个大,真不知这后宫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下来。
嫔妃们见到皇上的怒火正无处发泄呢,生怕自己惹了霉头,连忙起身行个礼就出了乾清宫。
甄嬛见众嫔妃走的差不多了,殿里只剩下皇上、眉姐姐和自己了,便将手中的东西拿了出来,“皇上,这是臣妾在芳嫔和安贵人摔倒之处看到的东西,臣妾总觉得今日的猫有些古怪。”
皇上从甄嬛手中接过,此物用手帕包裹着,待皇上打开以后,发现小盒子里装着红花、麝香还有一味不知是什么的药材。
皇上连忙把温太医叫了过来,“你替朕看看这里面都是些什么?”
温实初打开以后,细细查验过后,“回禀皇上,红花和麝香乃是伤胎利器,还有一味是猫薄荷,猫若是闻到后,很容易发情,也会让猫咪呈现出与平时完全不同的状态。比如平时温顺的猫咪,闻到后会变得异常兴奋、好斗。”
皇上一听,十分震怒,“后宫竟有混进了如此狠毒之人。”
皇上忽然想到刚才的猫好像与自己曾经送给宓妃的猫十分相似,神情一顿。
“苏培盛,去将宓妃给朕传来。”皇上吩咐道。
苏培盛听后连忙去了洛阳宫请宓妃娘娘来乾清宫面见皇上,宓妃听到苏公公的通传,也猜到了所为何事,所以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
进了乾清宫后,宓妃见到皇上、甄嬛和沈眉庄都在,便不慌不忙地冲着皇上行了一礼。
皇上脸色十分难看,“朕前些日子赏了你一只猫,现在可在你那里?”
宓妃听后,抬起头看着皇上,眼神清澈,“臣妾前些日子去皇后宫里请安,皇后十分喜爱那只猫,所以臣妾便把那只猫送给了皇后娘娘。”
皇上听到宓妃的话,有些诧异,猫被皇后养着的这件事,皇上确实不知情。
宓妃看着皇上,“皇上是怪臣妾自作主张把皇上赏给臣妾的东西转赠与皇后娘娘了吗?臣妾只是想着此猫难得,想着深宫寂寞,让它给皇后娘娘做个伴儿。”
宓妃说完楚楚可怜地看着皇上,皇上有些头疼。
这事和宓妃无关,自己也不好怪罪于她,便抬了抬手让她起来,“无妨,朕只是问问。”
皇上知道此事怕是又和皇后那个毒妇有关,便让下人们等芳嫔醒了以后再挪回自己宫里。
让甄嬛她们三人也都散了吧,皇上径直去了皇后的景仁宫。
皇后在景仁宫内正悠闲的同剪秋说着今日之事,感叹宫中又没了一个孩子,就听到了门外苏培盛的禀告。
“皇上驾到。”
皇后连忙起身,由着剪秋搀扶走到了正殿,“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的脸庞上仿佛结了一层寒冰,看向皇后的眼底冒起了一团火焰,声音冷凝,“你可真是朕的好皇后,先是让宓妃终生不能有孕,又是害芳嫔小产,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出手,非要朕的后宫子嗣凋零才满意吗?”
皇后听到皇上质问自己的话,心倏然一紧,皇上怎会知道是自己所为?不,皇上一定是诈自己的。
皇后心里自我安慰着,面上却做出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皇上,臣妾没有啊…臣妾冤枉啊!”
皇上气急了。将甄嬛捡到的东西摔在了皇后面前,怒声呵道:“朕冤枉你?你看看这里都是什么!”
皇后慌忙打开皇上摔到地上的盒子,只见里面放着红花、麝香还有猫薄荷,皇后心里踏实了许多。
皇后抬头看着皇上,眼底全是伪装出来的不解和疑惑,“皇上这是何意?臣妾不知,还望皇上明说。”
皇上看到皇后这时还在自己面前装糊涂,耐心已被消耗殆尽,“朕不久前赏赐给你宓妃一只波斯国送来的猫,宓妃说她早已转赠给你。今日又刚巧是只花猫受到了猫薄荷的刺激,扑向了芳嫔,你告诉朕天底下哪有这般巧合的事?”
皇后听到皇上这般说着,便知皇上早已疑心自己,还好自己早有准备,忙哭着说:“皇上您真的冤枉臣妾了,宓妃是送给了臣妾一只猫不假,但是并不是今日在宴会上冲撞的那只啊。”
皇上满脸的不信和怀疑,皇后见此便让剪秋将宓妃送给自己的那只猫抱过来。
剪秋将猫从庭院里抱进来的时候,只见那只本该是黑白相间的花猫,现在已是通身漆黑,不再是原有的样子。
皇上见状还未开口,皇后抢先解释道:“臣妾还未出阁之时,曾听说书先生说起过,黑白相间的猫乃是次品,只有全身漆黑的才是上品,乃是祥瑞之兆。”
皇后又小心翼翼看了眼皇上,见他神色有些错愕,却没有了最初的勃然大怒后,又委屈说道:“臣妾身为一国之母,自知自己不得皇上欢心,可臣妾同皇上一样,一心想求国泰民安,所以在宓妃将猫送来后,就派人将此猫染成了黑色,以求祥瑞之兆,庇护皇上,天佑大清。不信皇上可以问这景仁宫的下人们,看臣妾究竟有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