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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福气个什么啊，有利息的。”沈默翻了个白眼，真金白银的往外掏的玩意，接着说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敬罗峰的情况，难啊……”
“那的确是难。”秦明和罗浩都是聪明人，瞬间就明白了沈默的意思。大概率就是想拉拉线，不要跟吴旭离得太远。直接，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没有必要折腾门派里面的蝇营狗苟，所谓闻琴音知雅意，不必说得太细，懂得都懂。
“好了，都小心了，前面就是海兽带了，警惕着些。”月灵开口阻止了他们的继续交流。
海兽带，是绕不开的一个地方，寻常高阶海兽，一般情况下，都是躲在海底深处的。因为海面上的资源不足以让它们吃饱喝足。而这片地带不一样，有着许许多多的海兽在这里生存，而且还是在千米左右的浅海生存，别看千米看似比较深了。
而实际上，有些海兽的体积，大得离谱，稍微动一动，说不定就直接浮到水面上了。
这些海兽，事实上并不会对修士的船只感兴趣。而是这些船只很容易遭受到无妄之灾，很有可能人家翻一个身，直接就把这船只就拍散了。这种事情是经常有的事情。
所以，这片地带，海昇岛的凡人是不会涉足的。这也是为什么需要开门派的巨舟出来。
而沈默他们这次的目标也很明确，所要去的地方，就是在海兽带之中。
秦明、罗浩、吴旭几人都站起身来，戒备地看着这片海面。从四面八方观察，这种观察，并不是为了防止海兽的袭击。而是观察哪里可能出现海兽，尽早地避开。
“到了这片地方，基本上至少配备三个观察点，东西南北都要看。”月灵在旁边给沈默科普了一些常识。
“若是遇到那些海面出现波浪形态的地方，我们会尽早地避开。”
“若是风吹起的呢？”沈默问道，这是个学习的机会，得好好学一学。
月灵摇了摇头：“这里是很少有风的，基本上波平浪静，若是有波涛，那基本上意味着里面有海兽的存在。你没什么惊艳，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明白了。那我们需要在这片海域里面待几天？”
“不好说，谁让你要找的那些东西那么特别，我们想来想去，也就蚁鱼比较合适。”
“蚁鱼？”沈默疑惑地问道，他对于海兽这一类的东西，了解的还真不多。
“嗯，像是蚂蚁一样的鱼儿，基本上没有人知道，在这海兽带的一个偏僻的地方。这鱼儿长有两根长长的触须，跟蚂蚁似的，这种鱼的名字还是我们自己起的，市场上没有出售的。这一点我们很清楚。而且，地方也比较偏僻。是我们找到的一个岛的附近。”
说到这儿，月灵不由得叹了口气：“老实说，咱们海昇宗每年折在这里的修士可不在少数。”
“怎么说？避开了大型海兽还有其他的问题？”
“问题很多，大型海兽好躲，小型海兽看命。咱们都是筑基期的修士，即便把真炁汇聚在眼里，也看不清海底下面的情况。”
这倒是实话，筑基期的修士，最多也就看个二十来米深，海底的光线可不咋地，筑基期的修士也没有精神力这种东西。
“所以，我们怕的不是大型海兽，而是那些小型海兽，你或许不知道，每年我们出海，都要死上那么几个人。”月灵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哀伤：“你知道嘛，那些小型海兽，速度快的，我们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感觉到一阵风拂过。旁边的师弟师妹就消失了。”
“等我们回过神来，你知道我们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嘛？”
沈默沉默了，他自然是知道是什么。
“看来你猜到了，并不是救援，而是快点离开这片海域。因为，那些海兽在海底进食的鲜血会引来其他的海兽。这样子，我们整船人就
危险了。老实说，每次出来，死不死的，看的是运气。咱们门派的首席几乎没三年就换一次，并不是说他们晋升了，而是死亡了。”月灵悠悠地叹了口气。
这就是没有实力的无奈，以及生活在这片大海的无奈。
沈默设身处地地思考，若是自己出生地是海昇宗，也是如此嘛？想了大半天，得出的结论，很有可能，是跟月灵一样。看命，看看那些海兽会不会要了自己的命，看看自己会不会被咬死。
“这并不是最可悲的，你应该看到了，这甲板之上，什么防护都没有做。”月灵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是为什么嘛？”
沈默并没有回答，月灵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因为，若是做了防护，我们害怕海兽破坏掉，并且损伤了这船的结构。这样子，我们很有可能一船的人都会死光。你看到他们站的位置了嘛？”
沈默抬眼望去，他们站的，都是甲板的边缘，亦或者说，可以让那些海兽咬一口，并且方便退去而不影响整条船的地方。
“这就是海昇宗的日子啊。”月灵叹了口气，出海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或许，以前还会哭哭啼啼，但是到了现在，已经不会了，或者说，已经麻木了。她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告知后来者，出海会面临什么。
沈默也从中感觉到了海昇宗的这份情谊，别看这群人天天吐槽着海昇宗穷，海昇宗实力不行。但是到了这巨舟之上，首席弟子有首席弟子的担当。不然，也不会每三年换一届首席了，他们完全可以命令那些弟子们，站在船头，代替他们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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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现在，他们也没有要求沈默去做这么一个观察者，亦或者送死者的位置。
这，似乎是一种传统。也是独属于这个小宗门的信仰，不得不说，在这一方面，海昇宗比起流樱谷来说，好的太多太多了。
责任，这两个字有多沉重，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得。又有多少人能够背起这个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