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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昼夜轮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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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势绝高的昆仑山巅,一座雄伟壮阔的宫殿伫立其上。

    宫殿不知在昆仑山巅已经存在多少万年,这座宫殿便是天下道宗的祖庭——玉虚宫。

    玉虚宫与蓬莱一样,于凡俗之人而言,并不可见,但这座道门的祖庭又真实的存在。

    宫殿门前,身着洁白道袍的女冠御空而立,她的目光看着不远处的天空,一道倩影由远及近。

    御剑而至的洛安宁对着那女冠恭敬施礼。

    “见过凌璃老祖。”

    凌璃意味深长的看着洛安宁。

    “丫头,来的有些迟了。”

    洛安宁明亮的眸子微微眨动。

    “弟子本不愿到昆仑来,心里不愿,就没了多少时间观念,便来的晚了些。”

    听着洛安宁不加遮掩的话,凌璃微微一笑。

    “不愿来,还是来了,这一路走的怕是不易吧?”

    洛安宁摇了摇头,回想这一路走来的种种,虽有些波折,倒也算不上什么。

    在北域临行前,何良辰虽没跟她多说什么,但藏不住心事的言真却直言不讳的告诉了她一些关键的事情。

    宗门即将经历的大劫,以及何良辰下一步的动向,她虽没有扶大厦于将倾的壮志凌云,却也不甘束手无措,眼睁睁看着宗门遭劫,而无动于衷。

    在北域这三年的经历,让她明白,总有人比她背负的更多。

    洛安宁安静的回忆着往事,凌璃也没有打断她的意思,只是安静等着。

    “弟子应该来。”

    尽管心中不愿,但应该来,所以来了,即便经历了重重困难,仍是一直坚持走到玉虚宫门前。

    凌璃轻轻点头。

    “你这丫头虽不及当年的仲丫头灵秀,却别有一番意境在,小算盘洛赋倒是生了个好孙女。”

    凌璃与姜羡云乃是同辈人,同属于蓬莱四代弟子。

    而像洛安宁、何良辰和撒孜然等他们这一代的弟子,若是将来晋升元婴,有了道号之后,他们应该属于宗门的第十代弟子,乃是清字辈。在蓬莱,只有晋升元婴期的真传弟子,才会被掌门祭天赐字。

    故而凌璃叫洛赋为小算盘,向来即便洛赋近在眼前,怕也是不会多说什么。

    凌璃又上下打量了洛安宁一番。

    “丫头,东西带来了吗?”

    洛安宁被凌璃看的内心惴惴,凌璃的眼神虽然并没有什么异样,但被她看一眼,就好像一切都被看透了,包括心中所思所想。

    “回老祖,带来了。”

    凌璃笑着伸出手。

    “拿来与贫道一观,遥想当年从玉虚宫走出的那位师叔,也是位惊才绝艳之辈,只是可惜路走的有些偏了,痴心于阵法之道,却忘记了提升修为,待醒悟之时,却已是追悔莫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凌璃的这番话,仿佛也是在提醒洛安宁。

    洛安宁就是何良辰口中经常说的那种四艺不精的修行者。

    尽管其剑心通明,但其在阵法,丹药,炼气,符箓上,却都是浅尝辄止,从不往深处钻研,更别说那些易经卜卦之法。

    凌璃说那位前辈醉心阵法,最终也被阵法误了一生。

    其实也是在说洛安宁,纵然天生剑心,却不懂触类旁通的道理,几套剑招又如何能走的太远。

    闭眼感悟了一番洛安宁带来的阵法,凌璃嘴角轻轻上扬。

    “此法是姜师弟想出来的,还是仲丫头家的那个小子想出来的?”

    仲丫头家的小子,自然说的就是何良辰。

    洛安宁摇头表示不知。

    凌璃白了洛安宁一眼。

    “看来真是要变天了。也罢,你便留在玉虚宫修行吧,从最基础的修行四艺学起,至于那什么剑,就先放一放。”

    不等洛安宁开口,凌璃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真的要变天了。

    来到北冥之海已经几个月的何良辰一行人,终于盼来了第一个白昼期。

    白昼期,也是那些冰妖和那些土着生物活动的频繁期。

    到了白昼期,意味着妖族天才们便可以着手与那些出来活动的妖神侍从沟通,取得雪花玉和妖神之泪。

    不过赶在白昼期来临之前,何良辰带着蛟腾把北冥之海好好的游荡了一圈。

    这一路上许多低阶的冰妖和一些选择在黑夜期沉睡的本土生物,被何良辰抓来了不少。

    如今反着跳祭祀舞的队伍越来越壮大,在北冥之海一角的那座祭坛上,那条金色的锦鲤的体型,也比何良辰释放它时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寅阳也与锦鲤交过几次手,两者互有胜负,谁也没有占到太多的便宜。

    寅阳看着守着祭坛增强自己的锦鲤,眼睛差点没有瞪出来。

    “离开了几千年,你竟然还是这样,你给本尊等着,等白昼期来临,我一定亲自把你的这座祭坛拆了。”

    锦鲤围着巨大的祭坛游动了两圈。

    “你来拆呀,若真拆的掉,以你的心性,又岂会放任这座祭坛在北冥存在这么久,就怕你拆不掉。”

    寅阳牙齿磨的咔咔作响。

    “等着,你给我等着,当初抛弃我的是你,如今你又要剥夺属于我的一切,你休想。”

    锦鲤不屑的看了祭坛外的寅阳一眼。

    “你这样说,端的没有道理,当年姜羡云可是先问的你,是你自己选择不走,如今又反过来斥责我。你我本是一体两面,你是没想到姜羡云能把我们剥离开吧。”

    “再退一步说,当年北冥之海便是以我为主,你不过是我分化出来的恶念罢了,什么叫拿走了属于你的一切,连你都属于我,更何况这座北冥之海。”

    “当年我将你留在北冥之海,让你教化妖族,你做了什么?逆反天罡,将供奉我的祭祀之舞逆转乾坤,又培植出来那么多的提线傀儡。”

    “你不甘被束缚在北冥之海,就串通大夏的那位人族皇帝,真以为你的那点小伎俩,我看不透吗?”

    “恶终究是恶,知道你为何始终无法感知天地,看不透九州之外的天地吗?因为善念容易同化,而恶念却总是相斥,九州之外的恶与你雷同,而你却又是那么的羸弱,它们不屑与你为伍,你自然感知不到。”

    被锦鲤的一番话,说的有些无话可说的寅阳,恼羞成怒,开始抓狂。

    “你等着,等到寅阳轮转之时,我定要毁了你,是你害得我无法合道成就神轮,你竟还敢回来,还敢企图夺走属于我的一切。”

    “等着看吧,昼夜轮转之后,我定砸碎你这这座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