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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提水登山。
回到小院门前,何良辰稍作停留。
“院内的梨花开的正盛,可惜这场雨来的不巧,风吹雨淋过后,不知还能剩下多少残花,两位师兄若是有心赏花,不如随我一同进院,趁着满树梨花犹在枝头,凑近些,看的也更真切?”
躲在角落里的马飞和孙健就算下雨也没有离开,听到何良辰说话,两人对视一眼。
谨慎的马飞正要摇头提醒孙健不要轻举妄动,急性子的孙健就已从角落里跳了出来。
马飞无奈,只得跟着出来。
两人一出现,就下意识的对何良辰丢过来一个灵识探查,确认何良辰身上并无灵气波动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先出来的孙健率先开口。
“小子,少在这里文绉绉的假装斯文,我且问你,来到蓬莱一月有余,为何不见你到杂役堂点卯?”
一旁的马飞原本还想先礼后兵,先试探一下何良辰。
现在孙健直接讲明了来意,索性心一横,就随他去了,量眼前的小子也没什么大本事。
何良辰放下水桶,故作不解的看向两人。
“点卯?师弟虽然愚笨,对门规倒也了解一些,从未听闻有哪条门规规定分配到各峰的杂役弟子,每月还要去杂役堂点卯的,请问两位师兄,这个卯,要找谁点?”
孙健见何良辰如此不上道,站在那里还跟他们掰扯起了规矩,心中顿生一种被冒犯之感。
“无知小儿,初来乍到,居然如此不懂自爱。若不是杂役堂的执事分配差事,你又如何生存?若不是我们这些老弟子把那些繁重的任务都担了,你哪里还有在这里跟我讲道理的机会?不要挨了收拾,再后悔自己为何不早早学的更聪明一点!”
站在旁边的马飞补充道。
“作为新进杂役弟子,每月要向杂役堂的分管执事上交身份玉牌,将本月所获得宗门贡献划出三成作为谢礼。此外,还需再抽出一成作为前辈师兄为尔等揽下那些繁杂任务的酬劳。”
马飞说完,孙健紧随其后补充。
“拿来吧,解除身份玉牌上的禁制,让我来看看大方的姜长老赏了你多少贡献。”
两人语气咄咄逼人,伸手就要夺人玉牌。
蓬莱弟子进入练气期后便可催动玉牌作为储物空间,身上一应贵重物品以及宗门贡献都会存放在玉牌内。
何良辰将自己的全部身家都存放在了玉牌之内,自然不会轻易地交出玉牌。
“两位师兄真要看我的玉牌?门规有言,若弟子并无过错,不得仗着修为私自查看他人玉牌,我如今修行尚未入门,玉牌上并无禁制,只不过有些贡献记录,师兄不怕门规执意要看,我取来便是!”
何良辰可怜巴巴的看着眼前两人,从身上摸出玉牌,有些不舍的递了过去。
谨慎的马飞没有伸手去接,孙健却早已经满眼贪婪的伸出了手。
孙健一伸手,何良辰一缩。
“你敢耍我?”
何良辰点头。
“两位师兄,来宗门一个月有余,师弟我闲暇时也学了一些杂役堂的规矩,从中悟出了一个道理,现在跟两位师兄讲一讲,若是我的道理能说服两位,你们就将玉牌也拿出来,送于师弟一观如何?”
何良辰话音未落,身体已经动了。
谨慎的马飞下意识的后撤,不过何良辰的目标却并不是他,而是站在原地发愣的孙健。
只见何良辰的身影一闪,就诡异的出现在了孙健背后,并指为剑的右手飞快的在孙健腰上连续点了两下,随后顺势而上,右手收指作拳,又在他肋间凿了两拳,接着收拳定肘,狠狠的将孙健撞向后撤的马飞。
一套动作打完,何良辰借着孙健身体的掩护,脚步连点,迅速靠近马飞。
马飞做事向来谨慎,尽管如此,他也没料到何良辰说动手就动手。
就在他后撤想要催动灵气的时候,踉跄的孙健已经向他撞来。
马飞一口灵气还没提上来,就被逼着不得不去躲避。
不过他下意识的刚要往右侧闪避,何良辰已经先他一步抵达了那里。
等待他的正是何良辰的一双纤细的拳头。
砰砰两声闷响。
马飞和孙健一前一后都栽倒在了地上。
何良辰趁势而上,丝毫没有给倒地的两人起身的机会。
噼里啪啦一阵折腾,地上的两人再也没有了起身的力气。
何良辰吐出一口浊气,面带微笑的蹲在两人身前,这也太好打了吧,跟朱八斤一比,真是差远了,心情介于痛快与不痛快之间。
“我们杂役堂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谁的拳头大,谁讲的道理就是规矩,师弟我尚有几分蛮力,想着试试看,能不能跟两位通情达理的师兄讲讲我的道理。现在我想查看一下二位的玉牌,不知两位师兄意下如何?”
一套组合拳打下来,总共也没用几个呼吸,何良辰是个讲究人,动手时专挑人痛处,从外表上还看不出受了伤。
四肢无力的马飞和孙健躺在地上哼哼,两人心里清楚,今天他俩是栽了。
何良辰年纪不大,力气却大,速度又快,不说他偷袭,就是正面与他交手,他们两个恐怕也不是对手。
躺在地上的两人连句狠话都不敢说,忍着疼从怀里摸出了各自的玉牌。
何良辰从他们手里接过玉牌查看了一番。
“两位师兄的玉牌还真不算寒酸,既然刘执事需要我上交三成宗门贡献,我就从两位师兄玉牌里各取四成,三成交于刘执事,余下一成算我们师兄弟之间的情分,如何?”
目光怨毒的两人忍着滴血的心,咬牙点头。
“马师兄玉牌里有两百点贡献,师弟取走八十,孙师兄的玉牌居然还要少一些,只有一百六十贡献,四成便是六十四点,没错吧?多谢两位师兄为我分忧。”
何良辰从两人玉牌上各划去了四成贡献,与自己的玉牌一碰,便顺利的划了过来。
笑着将玉牌还了回去,何良辰站起身。
“两位师兄现在行动不便,且稍待,等我与朝云掌卷告了假,便随两位师兄一起到杂役堂去。”
看着何良辰离开。
被割了韭菜的马飞和孙健躺在地上欲哭无泪,他们就是想下山,现在怕也是不能成行,身上疼得很。
“马……马师兄,真该听你的,这小子的身法太诡异了,这么小的年纪力气还这么大,动手还专攻击人痛处,哎呦我的腰。”
“孙师弟,你就少说两句吧,难道身上还不够疼吗?今天我们是栽了,一会儿见了刘执事,看他怎么收场。”
“马师兄,话又说回来,这小子这么点点大,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该不会是朱八两那个憨货教的吧?”
“等我们回去禀报,刘执事也不会放过朱八斤的。”
两人被何良辰割了韭菜,疼的躺在地上啃啃唧唧。
何良辰去了藏书阁与姜朝云说明了情况。
对杂役堂的那些烂事多有了解的姜朝云痛快的允了假。
“那块藏书阁内使用的玉牌与你身上的玉牌并无不同,好自为之。”
何良辰心领神会,拱手作揖向姜朝云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