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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有了一丝不妙的气息，洛南也不确定，决定先听下去。
长河取过腋下的笔记本，展开后点亮屏幕。
洛南瞪大眼睛，因为屏幕之中呈现的赫然是自己的形象！
而且是立体的3D模型，一眉一眼，看起来有模有样。
洛南脑内闪过一道惊雷：“难道现在的私生饭，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吗？把我做成模型，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
随着长河触摸回车键，画面的「3D洛南」动了，他的脑袋像是一个被棒槌砸中的西瓜，瘪下去了一角，同时往外喷溅红色的液体。
紧接着，「3D洛南」以扭曲的姿态软倒在地，双腿缠成麻花，红绿相间的液体淌了一地。
洛南移开视线，结果在电脑的右下角看到了更加不得了的东西。
那是一个个缩小化的窗口，令他震惊的是窗口的名字。
「洛南-车祸」、「洛南-上吊」、「洛南-淹死」……
洛南差点以为自己在看系统界面。
“你这是……”洛南有些绷不住了。
长河两眼放光：“是不是很生动？我特别喜欢你的电影，尤其你出演的每个角色我都看过！你的死法是如此真实自然，每次你一死，我的灵感就如山洪般喷发出来！”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洛南嘴角一抽：“敢问，你的游戏叫什么名字？”
“《死神来了！》。”
洛南扶住了额头，刚扬起的嘴角如山体滑坡般，垮了。
“拜托你就答应我吧！我真的非常喜欢你的电影！”
摄影棚里忙碌的人闻声看去，就看到两个人在比赛竞走，风一般地走过。
洛南走在前头，年轻人亦步亦趋，形影不离地紧跟其后。
看起来就像是挽回分手的忠心男友。
“南哥，你就帮我这一回吧，我看别人的尸体真的没灵感！”
“只要答应我这次，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洛南忽然立定。
他扭过头，带着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这可是你说的？”
长河有些不太确定：“是……是的吧。”
“张导！”
“在。”
张晔拎着锤子从旁闪出，身为导演，他正在亲自修理道具。
“这位是我们剧组新加入的建模师，好莱坞有的3D预演，咱也不能落下！”
长河慌了：“3D预演？我没学过啊！”
张晔一只手搭在长河肩上，以过来人的口吻说：“别担心，我来之前也不会修理收音机。”
长河感觉自己是上了贼船。
但他脑筋一转，不能光自己一人被坑啊，所以他转头一打电话，把工作室一家老小全叫了过来，挤在洛南的休息室里现学影视化建模和3D预演。
“这里人傻钱多，包吃包住，工资日结，速来！”
长河融入的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拉拢了3D建模师，洛南刚出影棚，又被副导演拉住了。
“洛南老板，群演的问题还没解决吗？”
“你要几岁的群演？”
“最近的一场是在幼儿园，可能需要几个年过六旬的老年群演。”
洛南一转眼珠子：“没问题，明天就给你带来。”
刚解决副导演这边的事，洛南准备出门，又被瞿珊珊给叫住了。
“洛南，今天下午你在吧？”
“我待会要出门，有事吗？”
“下午有一家投资方会派人来视察，你得在场对接。”
“好吧，我会尽早赶回来。”
洛南忙得喘不过气来，应付完这边，另一边又有新的事项等待处理。
他体会黎雪一人独扛制片大任的难处了。
趁着午饭时间没到，洛南匆匆地离开了剧组。
……
立交桥下，老秦望着眼前的一幕，轻轻叹息。
午饭时间将近，几名务工人员不再想着抢生意，而是眼巴巴地望着街道的另一端，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这几天，老板娘总会推着快餐车出现，带来神圣的免费午餐，有些人甚至连早饭都不吃，全等着这一顿了。
果不其然，随着叮铃铃的声音响起，务工人员的眼中点亮了光芒。
老秦眼尖，第一个发现了今天有些不一样。
推着快餐车的不是老板娘，而是穿白衬衫的青年。
正是之前采访他的青年，名字叫做洛南，老秦记得很清楚。
洛南推着快餐车登场，暂时忽略了旁人急切的目光，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各位叔叔阿姨，让你们久等了。”
“怎么是你？老板娘呢？”一名大叔提出疑问。
老秦率先猜了出来，他对身边的老吕说：“这几天的免费午餐，是他请我们吃的。”
老吕瞪圆眼睛：“真的假的？”
洛南站到了快餐车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今天来，是想给大家说一个不好的消息，从明天起，可能就没有免费午餐了。”
此言一出，几个叔叔阿姨表示无比惋惜。
“怎么突然就没饭吃了？”
“是啊，发生了什么事？”
“说不定是套路，现在要找我们收费了，难怪有人说免费的都是最贵的。”
“唉，散了散了， 没免费午餐咯！”
几个人见占不到便宜，心生退意。
老吕也打算离开，却被老秦拖住，拉到了队伍的前方。
老秦凝视洛南：“小兄弟，是遇到麻烦事了吗？”
洛南笑了笑：“算是吧，小弟近日要拍电影，实在脱不开身给大家送免费午餐。”
“这不打紧，你直接给老板娘按月扣款不就成了？你不用来，叫老板娘继续送餐就好了。”有一个秃头汉子说道。
他一说完，附近的人纷纷投去厌恶的眼神。
“干嘛？”秃头汉子被看得发毛，“我说的有错吗？反正他只是出钱，人来不来都无所谓吧！”
“真有这种白眼狼啊，净想着自己的好处了。”连老吕都感到不齿。
“你说什么！”
“说的就是你！人家请我们吃了几天午饭，你真当成是应得的了？还叫人按月扣费，凭啥啊，你是他亲爹啊？”
秃头汉子刚要发作，见老吕身边站的人多，哼了一声，离开人群。
老秦望向洛南：“小兄弟，不必管我们的，你尽管忙你的去吧。”
“是啊，”一名老婆婆说，“这几天多谢你的午饭，你是个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洛南慢条斯理地解开快餐的保温盖，食物的香气一如既往，涌入众人的鼻腔。
做完这些，洛南倚在快餐车旁，说道：“各位叔叔阿姨，你们想不想跟我演戏，有工钱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