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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魂未定之余,江元被抛到了裂缝底部。
落地后,江元惊恐地往后退了两步,尽可能远离锋利致命的冰簇。
“嘿。”
洛南双腿一弹,轻轻松松地跳了下来。
“你没死?”江元犹疑不决。
他已经几次三番确认了洛南的死亡,可他又莫名其妙地活了过来。
是死是活,琢磨不透。
洛南讥讽地说:“被你拉上,想不死都难。”
江元脸一红,生平难得惭愧一回。
如果洛南死了,他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洛南没死,这责任可就不好说了。
“别计较这个了,先想办法出去吧。”江元转移话题,掏出手机试图摁亮屏幕。
然而他尝试了好几次,手机一点响应都没有。
洛南瞥了一眼:“不用试了,气温太低,电池冻住了。”
“没事,我还有这个!”
江元掏出背包里的对讲机,调整了几次频道,听筒只有无穷无尽的沙沙声。
“就算你联系上了也没用,雪崩不是一次性的,”洛南检查过背包后,重新背好,“一旦雪崩开始,同一片地区会连续出现数个小雪崩,短时间内没人能来救我们。”
江元干瞪眼,望着高达十米多的冰壁:“难道要我们在这困到死为止?”
“困到死也不至于……”
江元一听,以为事情仍有转机,眼睛慢慢地亮了起来。
洛南继续说道:“我比你能熬,肯定是你先死,我获救的。”
江元眼睛里的光瞬间熄灭。
相比江元的慌乱无措,洛南则泰然自若得多。
坠入昏暗幽深的冰裂缝,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仅剩一点天光作为精神的支撑,恐惧和压抑不自觉地钻入毛孔,如毒液般渗透进心脏之中。
然而洛南却像回家一样淡定,没有半点慌乱,甚至有点……小激动?
“来都来了,不如四下逛逛。”
洛南顺着冰层的表面前进,越往前走,两侧的冰面逐渐收窄,没走出几步,肩膀已经在冰面之间卡住了。
他不得不侧过身,挤过收窄的缝隙。
“那是什么?”
不仅是洛南,连江元也看见了一样奇怪的物什。
暗蓝色的冰面与岩壁之间,一抹深红色的织物如雨后幼苗般探出雪层,色彩醒目,叫人移不开视线。
江元也试图往裂缝中挤进去,谁知他刚触碰到冰面,可能是动作稍稍粗暴了点,顶部的混冰岩层忽然断裂,巨大的石块径直地砸了下来。
“啊!”
江元急促地叫了一声,第一反应是退出裂缝,保证自己的安全。
岩块砸中了洛南的头部,他的脑袋突然矮了一截,垂到了胸口的位置。
此时的他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爷爷,佝偻着背,双手前伸,脑袋压得很低。
但仔细看会发现,他的脖子已经被拉伸到了可怕的程度,岩块裹挟的巨大能量强行抻长他的脖颈部位,远远超出了正常人体皮肤的延展极限。
皮肤表面因撕裂而往外渗血,江元甚至可以从皮肤的裂口下看见鲜红的血管和肌肉组织。
如此惊悚的一幕,令江元心跳骤然加速。
“我……我……”
江元不停地呼气吸气,呼吸急促。
他没有及时出声提醒洛南,导致他被一块岩块给砸死了!
江元心中五味杂陈,他竟然又一次地害死人了!
最恐怖的是,那只「长颈怪」慢慢地回过头来,露出一双空洞又茫然的眼睛。
“你……就不能提前说一声哦?”
江元瞪大眼睛,一口气哽在喉咙,呛得他连连咳嗽起来。
好半天过去,他才缓了口气。
这时再看洛南,已经恢复如初,脑袋长在正常的地方,脖子也没那么夸张的长度了。
“我在做梦吗?还是我掉下来的时候摔坏脑子了?”江元稀里糊涂地摸了摸头顶的伤口。
虽然痛,但也不至于得脑震荡的程度。
地上散落着粉碎的岩块,混杂着透明的冰晶,它像是刚刚收割过一条性命,又像是一无所获。
“愣着做什么?快进来吧。”
晃神之间,洛南已经钻过了裂缝,从雪堆里挖出了深红色的织物。
江元匆匆地跟着钻过去,等他看清洛南手中的物什时,他又有点后悔了,只想赶紧钻回去。
洛南手里的是一具干尸!
由于存放在冰裂缝的底部,又被积雪掩埋,已经无法分辨出死亡时间了。
只是干尸表面脱水严重,身体皱缩得如同干柴。
这种形态的尸体,江元只在藏区的天葬台见过。
天葬是藏区民族的特殊丧葬仪式,将死者以写满经文的锦衣或者白布袍子裹好,放在白色经幡围成的露天葬台之中,等待秃鹫等食腐鸟类来一口一口啄掉死者的肉体与皮囊,仅剩一堆白骨。
藏区人相信,天葬可以驱散死者身上的罪孽,使得纯净的灵魂进入转世轮回之中。
但眼前的干尸有明显不同,他的肉身保存完整,尽管五官辨识不清,但维持住了基本人形。
唯一的缺失,是他的右耳不见了。
“你没事挖什么尸啊?”江元抱怨道,退了两步,直言晦气。
但他转念一想,生与死不停转换的洛南和一具了无生气的干尸比起来,到底谁更可怕一点?
洛南扯开干尸的羽绒外套,翻开他衣服内衬。
在磨损严重的鸭绒内衬之中,有一面用针线缝上去的华夏红旗。
“他似乎是国家登山队的,看服装款式,好像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到七十年代左右。”
分析到这里,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照亮了洛南的脑海。
“江元,剧本里是不是有写过,国家登山队初登珠峰时,通过冰裂缝埋葬了一名登山队员?”
江元嗤了一声:“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一页剧本都没看过。”
诚然,以江元的性子,不可能按照剧本表演。
他心血来潮之下,剧本更是想改就改,绝无遵循的可能。
“看来只能通过「死亡回放」看一看了。”
洛南心念一动,正想进入登山队员的死亡瞬间,结果鼻腔一热,一股血腥味从喉咙中涌了上来。
紧接着,类似的感觉爬满了他的整张脸。
江元大惊失色,惊恐万分地叫嚷起来。
“你……你七窍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