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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华接过银子反手就递给了杜齐富,“三哥,收着,回去记得交帐,记帐。”
“好。”杜齐富接过,放在贴身的衣袋里。
“秦老爷,以后有关肥皂和香皂上的事找我三哥接洽,他才是杜家肥皂作坊的总管事。”
“行,我知道了。”秦重山点头。
二人说着话,管家回来了,手上拿着一叠银票,在秦重山的示意下,恭敬的递给了杜华,杜华不客气的接过,还仔细的数了数,看了看,银票是真的,没有假,全东凌国通兑,一共二十张,十张一百两的,二十张五十两的。
“数量没错。”杜华点头,将三十张银票塞进了衣袖(空间)。
杜华兄妹二人离开,带着秦重海叔侄二人,以及车夫和下人。
秦重海一辆马车,身边坐着他的心腹,也是打小跟着他的下人阿昌,赶车的车夫是秦老爷派的人,长得人高马大,一身肌肉,脚步却轻柔,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秦士良再次挤上了送杜华的车,杜齐富瞪他,“你不到你四叔车上去,跟着我们干什么?”
“拿肥皂和香皂啊,十一两银子进了你的荷包,我怕你人跑了,东西没了。”秦士良也故意怼他。
“哼……我家不差你那十一两银子!”杜齐富傲娇的哼了声,并看着他道,“说说你家对你四婶做过什么坏事,这让她这么嚣张谁都不怕,你不说,我现在就撵你下车!”
秦士良白了他一眼,“大哥,就说你好奇不就对了,找什么借口!反正你们也知道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与你和神医姐姐说说,免得你们俩因为四婶怨上了我们秦家。”
杜华的眼神里顿时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一双凤目亮晶晶。
秦士良:“……”
原来你是这样的小神医!
财迷还爱八卦。
“其实吧,也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就是吕家父母贪恋我们家的财富,而我爹娘为了四叔能找到媳妇,与吕家父母合伙隐瞒了四婶四叔残疾的事,而且,当年二人相亲时,是我三叔代四叔去的,更坏的事就坏在我三叔比四叔长得风流俊俏,我四婶一眼就相中了,答应了这门亲事。”秦士良撇撇嘴道。
“结果你四婶嫁过来,发现嫁的是你四叔这个残疾,就怨恨上了你们家?”杜华接话道。
“恩,不但发现是嫁了四叔这个残疾,而且还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四婶喜欢的人是三叔,而三叔当时已经和三婶成了亲,你说说,我四婶心中得多憋屈,多痛恨,洞房花烛夜那天,差点儿没把我家秦府烧了……所以,婚后,我爹娘和吕家觉得亏待了她,处处对她宽容,纵容,就养成了她不把四叔和我家人放在眼里的性子。”
呵……
还真是狗血!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她可以抱怨命运,也可以与吕家,秦家针锋相对,但是这不能成为她作恶的理由。
那些被她威逼利诱的男子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他们的错不过是长得好了一点,但不能成为她泄愤的途径。
只能说明一点的是吕氏天生恶毒且淫邪,不幸的婚事是她邪恶的导火索罢了。
马车很快回到了杜家村,杜家还没吃晌午饭,见有客人来,李氏立即带着两个儿媳妇重新加做了饭菜。
在杜华家吃完晌午饭后,杜大柱听说秦重海是秦家四爷,请闺女为他治腿,且要在村中租个屋子长住,便想到了里正家。
杜家村屋子好一点的,也就那几家。
自家呢,房间明显不够住,族长家呢,族长年纪大了,不愿意有人随意打扰他,眼看只有里正家屋子能多出几间,而且还有单独的院门,秦重海主仆住下,和里正家不会互相干扰。
杜大柱主动请缨带着秦重海主仆去里正家,秦士良也要跟着一起去看看,又拉了杜华一道。
杜华正想去看看里正儿媳妇母子二人的身体状况,也就跟着一道去了。
下田地回来的杜二柱看着秦士良的身影,不禁停下了脚步。
杜荷花也看到了,望望杜华一行,又看看自家爹,“爹,你认识他们?”
杜二柱点头,“其他人不认识,但与花儿并排而行的少年公子我认识的,他就是上次赔了我们粮食的,县城秦家的秦公子,看着是从你大伯家出来的,也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
“他就是秦公子?”
“是他,爹没看错,上次在粮铺里,他也是这身打扮。”
“哦,那……爹,要不一会你去花儿家感谢感谢他?”
杜二柱摆头,“我去干什么?你爹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知道的,他能赔偿粮食是看在花儿的面子上。”
杜荷花见她爹不愿意找机会与秦家人亲近,思索了一晌,将手中的篮子塞给杜二柱,“爹,把猪草带回去,我去有点事。”
“你干什么去?”
“我看看秦公子他们来杜家村干什么,去瞅瞅热闹去。”
杜荷花说完就跑远了,远远的跟在杜华一行人后面。
“里正兄弟,里正兄弟……在家吗?”杜大柱推开虚掩的院门,冲着里面喊了句。
“在呢,谁呀?……哟,是大柱大哥啊,你找当家的有事?”
“恩,有点事得与他商量商量。”杜大柱侧身让开,把后面的人全请了进去。
里正媳妇一看来了这么客人,个个穿得富贵,又看见杜华也在最后,立即把人全都招呼进了家门。
在后院捣鼓柴火的杜里正一听家里来了贵客,赶紧洗净手,拍了拍了身上的灰尘来到堂屋,“大柱哥,花儿,你们这是……?”
“是这样的,这位是县城秦家四爷,这位是秦家小公子……”杜大柱一一介绍过去,这才话转主题,“秦四爷腿脚不大方便,让我家花儿替他治腿,花儿觉得时常往县里跑不方便,便让他们来杜家村小住,你知道我家房屋逼仄,住不了人,想着你家有个独立小院子,秦四爷主仆三人住着最好,他们想把你的小院租下,你看怎么样?”
“就这事啊?小事,小事,反正放在那也是空着,先别说租不租的了,我带你和秦四爷去看看,如若看得中就住下。”杜里正大方的挥了挥大手。
杜大柱带着人随着杜里正去看小院子,杜华则去了里正大媳妇的房间,为母子二人诊脉。
“花儿,怎么样?”
“嫂子和孩子都很好,虽然难产,但嫂子也没伤到身子,以后想再生都没有问题。”杜华知道他们担心什么,就像四表嫂和四表哥一样。
“哦,那就好,那就好。”
里正媳妇松了口气,半躺在床上的小胡氏也松了口气,眼神温柔的看了眼睡在身侧的孩子,这是她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啊。
里正媳妇和小胡氏对杜华又是千恩万谢的感激了一番,末了,里正媳妇状作不经意道:“花儿,我家华玉说起来年纪比你大,还没你懂事,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上次在杜家女儿意欲勾引美味阁东家一事,当家的回来就骂了女儿一顿,连她也一起被骂了,还勒令她在半年内为女儿物色个人家,定下亲事,等到时间了就嫁出去,她已经在四处替女儿物色了。
杜华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婶子,谁不曾年少糊涂过?但总有知事的那天,不过是早晚而已,像我,以前不也是很混的吗?在村里狗嫌人厌的。
儿女自有儿女的福,婶子和里正叔也不用过多担心。”
听了杜华的话,胡氏在心中暗暗吁了口气,杜华语气平淡,还为女儿开脱,那说明那位公子没有计较,杜华也没往心里去。
“花儿说得对,人总会懂事起来的。”
杜荷花不远不近的跟着杜华一行来到了杜里正家,但是却不敢进去,正在进退两难,突然看见出现在小路上的杜华玉,装着半路相遇的样子上前道:“咦?华玉姐,是你啊!我还想着一会儿去你家向你请教请教女红呢,不想这就碰上了你。”
杜华玉看了眼杜荷花,又看见家门口停着一辆华丽马车,不禁有些奇怪,“荷花,那马车是谁的?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我刚刚见两位衣着华丽的公子从马车上下来去了你家,应该是你家的贵客吧?”
两位衣着华丽的公子?
贵客?
杜华玉眸子闪了闪,心中一阵激动,是他们吗?
“走,荷花,陪我回家看看。”
杜华玉近乡情怯,一把拽住杜荷花的胳膊往自家跑,杜荷花正愁找不到借口与秦士良套近乎,杜华玉这一拉,她便就汤下面的跟着她进了里正家的大门。
二人走进堂屋,却没有看到人,杜华玉不禁皱了眉头,听到自家大嫂房间里有人说话,拉着杜荷花便跑了进去。
“娘……,是不……”是东方公子来了我家?
看着房间坐着的人,杜华玉立即闭了嘴。
“华玉,你俩个跑啥呢?风风火火的,一点女子的样子都没有,叫客人瞧见了,要说我们家一点儿规矩都没有。”胡氏蹙着眉喝斥。
激动中的杜华玉一点儿也没在意她娘的喝斥,眼睁睁的看着她娘,“娘,什么客人?我没瞧着有客人呐?”
“是贵客,来我家租屋住的。”胡氏没注意到女儿的反常,随口回了她。
“租屋住?”杜华玉皱眉。
“恩,是县城秦家的秦四爷,打小有腿疾,他找花儿看腿,为了方便就在杜家村住下,其他人家没有合适的,看我家那小院子合适,花儿和你大柱伯带着人来我家,你爹带着他们看屋子去了,如果看得中,以后得在我家住几个月,你以后进去就别往后门走了,全从前门走,男女有别,而且那秦四爷是有家室的人,我们家女眷都得避讳着点,知道吗?”
不是东方公子?
是她不认识的男子?
激动着的杜华玉就像被一盆凉水兜头倒下,先前有多少惊喜,现在就有多失望。
胡氏说这话是说给杜华玉听的,也是说给小胡氏听的,小胡氏点头应是,只有杜华玉呆愣在那,胡氏一看见她这个模样就来气,要不是自己生的,她都懒得管了。
“华玉,娘的话你听到没有?”
“啊……啊,娘,我知道了,我以后都从前门进去,不去后院。”杜华玉木木的点点头。
杜华玉从前到后的反应,杜华全看在眼里,在心中一阵无语,自己上次说的不够明白吗?她还在心存幻想!
好在东方大哥不会经常来杜家村,否则凭杜华玉的痴心妄想,总有一天会害了里正叔一家。
“华玉姐,走吧,去你房间。”杜荷花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拉着呆愣的杜华玉去她的闺房。
去杜华玉的闺房是要经过堂屋的,二人到堂屋时,杜里正一行也正好从后院看屋子回来,两方的人在堂屋碰了个正着。
秦士良好动,不守规矩,跑在了一行人前面,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少年有些腼腆的朝二人笑了笑,一点儿也不像在杜华面前皮实的样子。
杜荷花一见机会来了,抢着上前一步朝他福了福身子,“见过秦公子。”
咦?
秦士良以为是杜里正家人,也没有避着,只有些好奇道:“你认识我?”
“秦公子误会了,不是我认识你,而是家父认识你。”杜荷花羞涩的笑了笑。
“家父?你爹是谁?”
“我爹叫杜二柱,是杜花的二叔,谢谢秦公子仁义,赔偿了我家的粮食,小女子真心谢谢你。”
“哦?是他呀!本公子记得,那天他与小神医一起去的我家粮铺,这事儿是我家店铺里下人做得不对,应该的,你不用道谢。”秦士良恍然大悟,无所谓的挥了挥手道。
后面的一行人见二人说得欢快,秦重海也有些好奇,“良儿,这位小姑娘你认识?”
“算不上认识,哦……不,是不打不相识,是这么回事……”秦士良便把赔偿杜二柱粮食的前因后果与秦重海说了说。
听说是杜大柱的侄女,小神医的堂姐,秦重海也对杜荷花客气的笑了笑。
见对方待人和善,杜荷花又立即道:“对了,秦公子,你是不是在我们村有个同窗叫史光宗的?”
“对的,哎呀……”秦士良一拍脑袋,“只顾忙着家中的事,我差点儿把他忘记了,我这是来第二次了,再不去他家看看他,光宗兄肯定要恼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