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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里的共振信息还在一遍遍地翻滚,老周盯着那个水滴形摆件,就像树上掉下的椰子,在脑袋上,砸了又弹起,弹起又落下……
老周尝试着闭上眼睛,假寐一会儿,没用。
又折腾到床上,用枕头捂住脑袋,还是没用。
这个结果,老周早就预料到了。这个超能力,就是给了自己一个职业选择,是选择做一名合格的头疼患者,还是一位野生神棍。当然,还有一个维度的选择,是在角落里悄咪咪地猥琐发育,还是被人拎起来研究,大脑切片。
大脑留给老周的思考间隙越来越短,左右太阳穴之间的物质,时而清澈,时如薄雾。也在不断拉扯着老周的理智和判断力。
要不,我直接在这瓶子上写上冯彻的名字?然后就直接问赵北桥是咋回事?
这个蠢办法,其实还挺聪明的,对吧?
可能会有一点漏洞,也许赵北桥,他也想不到呢。
哈哈,对,他应该没有那么聪明。
老周把枕头拿开,坐了起来。
大脑有个短暂的喘息。这套房子,如果真是冯家的,会不会安装了摄像头之类的监控设备,目的嘛,有可能是对老周的一种甄别,老周接二连三地祭出奇招,产生些怀疑应该很正常。老周在公园里过夜时,有夜跑的反复经过,老周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要抢自己的手机。
当然,这摄像头甚至可能都不是针对自己的,就是基本的安全标配。
现在,自己只能默认,屋子里是存在摄像头的,如果被人以后看到自己此时的一举一动,自己又要如何解释?你老周,在一个装过冯彻血液的瓶子上,写下冯彻的名字,你要怎么解释?冯彻这个名字,你是咋知道的?这瓶子里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这不像是趴在车底帮老赵找钥匙那样的小事,那时老周故弄玄虚一下,也没人跟你计较。可现在,有可能关联到了一个刑事案件,搞不好,老周每天的起床时间,就不能自定义了。
想到这些,老周又颓了,一丝丝理智,让老周在床边踱步,转头看向瓶子,反射的灯光,刺入眼睛。
老周下意识地挪了一下身体,一个主意,莽撞地来了。
老周躬下身,尝试推了一下这张大床。还算好,能推得动。地面平滑,推起来也没有什么刺耳的摩擦声。努力了几次之后,总算把床给推到了靠墙的位置。
这个区域的家居风格,就一下子从视觉上的平衡美感,转换成了空间有限约束下的收纳体系。
然后,老周重新躺回到床上,水滴摆件的反射光,仍能准确地闪到老周。
老周转了下头,随即猛地跳下床,冲到水滴摆件前面,用两只手指夹起了摆件。
老周给摆件挪移了几个位置,还是不太满意,索性就直接把摆件拈了起来。
这瓶子,还挺重的,老周拈起的这个动作,非常吃力。
老周终于可以从高过瓶口的位置看去,老周不自觉地偏过头。不过,瓶口的样子,与老周的想象,一点也不一样。
整个瓶口圆润光滑,只有一个极小的孔洞向瓶子的内部,延伸下去。
而老周的视线,就再也不能向瓶子内部穿透了。
老周的两个手指,愈发吃力,一不小心,水滴摆件从手里脱落,掉在了地上。响声又闷又脆,碎片没有飞溅四处,而是像一座沙堡一般,在地上坍塌,铺开,缓缓止步。
看着地上由无数个碎片构成的完整花盘,老周甚至有几分陶醉。
老周俯下身,凭借刚才脑中残留的印象,在这幅花盘之中,逐片与水滴摆件,进行比对。
这里是瓶底,这里是外壳上的花纹,这里是瓶口……
那这里,就是瓶子的内部了,这,这,原来是这样。
刚才老周看到的那个极小的孔洞,向下只延伸了十几厘米,就止住了,而且,孔洞的尺寸,越向下越小。
也就是说,这个老周认为的瓶子,内部是没有什么空间的。
所以,这根本就不是被灌进了一瓶子的血,顶多,能用针管打进去几十毫升而已。
对了,冯彻在哪?不对,冯彻的血,在哪?
老周看了那十几厘米的孔洞,却没有发现。
共振信息里说了有血液残留,那就是应该有呀,共振信息不能骗我呀。
老周再仔细地观察,总算在那个孔洞的最底部,看到了极不起眼的一个小黑点儿。
不会吧,这个小黑点儿就是冯彻的血?这和老周想象中的血,一点都不一样。
就算不是鲜艳蜿蜒的红虫,也应该像菜市场里那种血豆腐吧。
老周又再仔细找了几遍,结果仍是这样,没有其它更可疑的物质了,只有这个小黑点儿,有可能被称为冯彻残血。
脑袋里的共振信息的吟诵,已经停了。
可这满地狼籍,却会一直推着老周,一直向前,直到抵达这件事的终点。
老周稍感轻松,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他在最后检查一下,即将表演的这一段腹稿。
“叮咚,叮咚。”一阵好听的声音响起,老周四处察看,寻找声音的源头。
“叮咚,叮咚。”声音再次响起,是在玄关附近,老周这才反应过来,是门铃响。
这么晚了,谁会来找自己?而且已经刚刚入住,谁又知道自己在这里呢。
老周警惕地询问,“谁呀?”
“您好,我是物业保安,巡检时接到您楼下邻居的投诉。”
老周透过猫眼,看到门外确实有一个人,身着奇怪的制服。
老周就打开了门。
保安反复打量了老周几次,这几个眼神,那种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让老周浑身都不自在。
“先生您好。您是今天刚刚入住701的,对吗?”
老周点点头。
“刚才我们接到了您楼下邻居的投诉,说是听到异常响声,所以来询问一下,您是否需要我们的帮助。”
“没,没啥,没啥事,我不需要帮助。”
“好的,我估计是701长期空置,您楼下的邻居一时还不太适应有人生活的正常噪声,我会代您向您的邻居转告的,相信您也会照顾到邻里关系,尽量减少生活噪声的产生,对吧,先生?”
“对,对。”老周感觉每一声“先生”,都像扒掉自己一层皮一样难受。
“那就不打扰您了。”
老周急忙关上门。
老周转身,忽然想起地上的那堆碎片,但隔着玄关,保安应该是看不到的。
老周重新走到了这堆碎片的旁边,重新酝酿情绪。
老周掏出手机,给赵北桥打了过去。
拨号音一阵阵传来,老周的呼吸也渐渐急促,接通。
“周老师……”
“桥总,你快点投诉这个房东,他,他给我下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