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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聿捏着手机的手指骨节泛白,他用尽全力在抵制身体里的蠢蠢欲动。
距他打电话也不过两分钟时间,傅九的电话回过来。
“少爷,查了监控,时小姐进了化妆室一直没出来。”
傅时聿眉眼阴郁,“去确认她有没有事,另外查一下晚上的酒水。”
傅九担心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去把秦朗带过来。”
“您忘了?秦医生现在在关岛度假,不在国内。”
傅时聿眉头拢起,太阳穴的青筋突突地跳,身体里的血液此刻逆流奔腾,热得发烫。他声音喑哑,“算了,先去做事。”
挂了电话,他忍了片刻,除了某处的异样并没其他不适,也就歇了找外面医生的念头。毕竟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算是有了经验,当下除了忍或者解决,并没有其他的办法。
不过以往是有女人想爬床上位,这次又是谁,竟然手可以伸到内部来?
酒店隶属傅氏旗下,在场的工作人员也都是傅氏员工,外人想要在酒水里下料几乎不可能,除了内部人员。
他扯了身上的衣服,走到浴室放了一浴缸的冷水,整个人躺了进去。
很快,放在浴缸边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傅时聿闭着眼睛拿起手机,接起来,一开口声音哑得不行。
“查出来了?”
“酒水没有任何问题。”傅九站在酒店后厨,低声报告。
酒水没有问题,那就是在杯子上做了手脚。
这是针对他的。
傅时聿心里有了数。
傅九接着道,“我去查了监控,有几处是坏的,肯定是有人预谋的,而且还是内部人员。少爷,会不会和那次车祸是一拨人?”
傅时聿没说话。
自从他十五岁回傅家后,给他使绊子的人不是一个两个,已经习以为常了。
老爷子曾对他说过,要想走上顶峰坐到王座,就要有承担的勇气和能力,否则,没资格做傅家的继承人。
傅时聿脑子里有无数画面闪过,全都化为模糊的影像,体内的蠢蠢欲动不断被冷水压制下去,又迅速反扑,热浪冲击着他的思考能力。
“还有时小姐不见了,化妆室前面的监控也突然坏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离开。”
傅时聿眼眸缓缓睁开,脑海里几乎下意识出现一道凹凸有致的身影以及绝美的脸蛋,那种想要占有她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挂了电话,他将身体彻底沉入浴缸,让水流没过他的脸,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不用思考。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的感觉渐渐退去,他才从浴缸里走了出来,随意擦干身体套了件浴袍走了出来。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一饮而尽,凉意从心口往下窜,那股火慢慢平息下来。
回想起傅九所说,监控,下药,不知是巧合还是有人设计,然而现在却什么都没有发生,事出反常必有妖。
傅时聿皱着眉坐在沙发里,正想打电话给傅九,谁知主卧里突然出现窸窣的声音,他意识到了什么,沉着脸迅速起身往里面走。
房间里灯光昏暗,但明显被窝里隆起了一团。
他打开卧室所有的灯,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一把扯开被子,正想把床中央的女人提溜起来,然而女人转过头来时露出的脸让他顿住了所有动作。
脸色也跟着冷下来。
所以,这一切都是她做的?
就在这时,昏睡中的时绥似乎感受到了头顶冰冷的视线,缓缓睁开了眼睛,身体的异样让她忍不住轻哼出声。
她拽紧床单,试图清醒,却发现眼前有一团重影,想看清却又看不清。
时绥试着去抓眼前人影,竟被她很轻易地够到一只有力的胳膊,她像树獭一样抱住,意识混沌的撒娇,“成周……”
陷入思维混乱的时绥意识还停留在她和凌成周甜蜜的时候,她现在的脑袋无法思考,也许心底还有些贪恋,所以毫无所觉的这么喊了出来。
傅时聿表情晦暗,漆黑的眸里有种看不懂的情绪,似乎是嘲意,又似是怒火。
时绥顺着他的胳膊尝试钻入她的怀里,“我好热。”
男人想把怀里的女人推开,他现在的情况根本经不起任何的挑逗,何况是刚才泡在冷水里肖想的对象,然而女人只觉得自己难受,想要从他冰凉的皮肤里得到短暂的舒缓,男人还未做出动作,下一秒被一双修长的腿勾缠住他的腰身,双手更是缠上来,箍住他的脖子,“你身上好凉好舒服……”
女人无意间的动作让他身体倏地绷紧。
傅时聿眼睛眯起,盯着女人绯红的脸半晌,咬紧后槽牙,“时绥,看清楚我是谁!”
女人摇头,双手缠得更紧,“我好难受。”
她现在已经完全没了思考的能力,药的作用让她只想获得快感,而快感的来源就是眼前这人。她甚至凑上了鼻子,似乎想从他皮肤里吸取凉意出来。
小巧的鼻尖触碰到他的喉结,傅时聿闷哼一声,拖住她臀部的手倏然失了力,差点把她扔了出去,
谁知她竟然不满地张口咬了一下。
傅时聿头皮发麻,同时脸黑如墨。
所以,她把他当成了凌成周,这就是她说的完全没关系了?
傅时聿垂眸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却对上她傻兮兮的笑,他撇开视线,一手捏住女人的肩想把她从身上拨下来。然而时绥像是下定了决心,像树獭一样挂在他身上,“不要嘛,我难受……”
懒得再理她,
于是男人直接把她抱到浴室,一把她扔进了浴缸。
冷水从头顶洒下,时绥狼狈挥手,不断躲避,“你做什么呀,我不洗澡……”
男人全当没听到,直接拿着花洒对着她冲,“清醒了没?”
被淋了半个小时冷水,时绥连打了几个喷嚏后终于安静下来。
傅时聿扔了花洒,把她从浴缸里像拎小鸡一样拎出来,一落地,时绥推开他。
“够了,傅时聿。”
声音是颤的,脚步是晃的。
针织连衣裙早已湿透,时绥裹着浴巾,在沙发里坐下,冷静了几秒钟才看向站在不远处倚墙冷眼看着她的男人。
其实冷水泡到一半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些清醒,只是脑袋里太乱,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便任凭他用冷水浇灭她身体里不断涌上来的热意。
刚才在化妆室的洗手间里忽然没了意识,此刻在傅时聿的房间里醒来,她不会傻到以为这是傅时聿做的。
毕竟自己曾送上门,他都不要。
她正想解释缘由,却听男人冷冰冰地问,“这就是你的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