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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便是春风和煦,阳光妩媚的季节。
“凤凰窝”风光旖旎,景色怡然。东南边有几块田地,那是“凤凰窝”世代辛苦开垦出来的口粮田,人们正在农田里忙碌着,耕田,播种。
庄魅颜穿着一件家常的桃红色濡衫,下罩烟绿色百褶长裙,腰间学着庄户人家的妇人,系了一条与襦袄同色的围裙,用蓝色头巾把头发拢了,在脑后系扣,手里握着一把花锄,弯腰在门前忙碌着。
她这样一副打扮完全就与田里耕作的那些农妇别无两样,显得干净利落,她的腰身标致,单看背影,极有婀娜之姿。
春菊端了一壶茶出来,看见小姐正在门前忙碌,心里有了几分不乐意,再一扭头瞧见旁边站着的小白,两眼放光,盯着庄魅颜的背影不放,更为不悦。她气愤愤地搁下茶盘,抬手就给了小白一个爆粟。
“哎呀!”小白不提防,便失声大叫,捂着额头,吃痛地斜眼看着春菊。
春菊没好声没好气地数落道:“都怪你不好啦!前几天害得小姐一夜未归,现在小姐做事,你又只会袖手旁观,一个大老爷们,整天游手好闲,你害臊不害臊?”
小白只是傻傻地揉着额角,嘿然而笑。
春菊无奈,上前接过小姐手里的花锄,抱怨道:“小姐,你瞧他那样子。”
自从前几天庄魅颜在山里遇险,回来之后虽然尽量轻描淡写地说与春菊听,可是春菊还是认定是小白给小姐带来了麻烦,十分记恨,连接几日不给小白好脸色看。偏偏小白那种人天真烂漫,完全不放在心上,依然嬉笑如故。
见小姐微笑不语,春菊又撅嘴道:“娘子,娘子,他整日胡言乱语的,虽说这里是乡间僻野,山民淳朴不以为意,可传扬出去终究于小姐的名声不好。所以,还是避嫌一二为好。”
庄魅颜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笑道:“他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他计较什么。这片空地空着怪可惜的,等开出来,咱们种点时令蔬菜,日后吃菜也省了不少麻烦。”
春菊心疼地摸着她手上的水泡,道:“这些粗活留着奴婢和杨嫂来做吧,小姐您是千金之躯,怎么能做这个呢?”
庄魅颜莞尔,道:“怎么就不能做这个,古人云,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虽不想做什么人上人,但求能在世上占有一席之地。人不欺我我亦不欺人;人若欺我我必双倍换之。”
这番话说的犹如金石落地,态度坚决,丝毫没有了往日懦弱的做派。
春菊瞧着欢喜,忽然想起一事,便忧虑地道:“小姐,难不成想一辈子呆在山野之间不成,日后府里总要接咱们回去。奴婢只是担心您做了这些事情堕了自家的身份,要是日后他人知道,或会笑您亲身耕作,酿酒做羹,还有,与陌生男子共居檐下,人言可畏,小姐不可不防。旁的人也就算了,奴婢只是怕若是传扬到端木--”
庄魅颜抬眼望向青碧如洗的苍穹,淡然道:“我自扪心无愧,宵小之辈的谣言自然不攻自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小白一事我自有分寸,你日后不要再提了。”
春菊欲言又止,难过地叹了口气。
庄魅颜回头招呼小白过来喝茶,小白似乎也知道春菊对自己心有成见,躲得远远地,只拿眼睛偷偷望着春菊。庄魅颜亲自过去拉了他的手,他才磨磨蹭蹭挨了过来,拿起茶碗,一双大眼睛讨好似地往春菊脸上瞄来瞄去。庄魅颜知他心思,忍笑不语。
春菊虽然不喜欢小白,却不愿意拂了小姐的意思,见小白吃了茶,就嗔道:“不能白吃了我的茶,你看小姐的手儿都累得伤了,磨出了血泡,你一个大男人也好意思在一旁看着。还不快去锄地。”说着就去墙角捡了一个大个儿的镐头塞到小白手里,努了努嘴。
小白看着大镐头有点发憷,偏头望着庄魅颜,庄魅颜一笑,把自己手里的小锄头递了过去,低声道:“用我这个,去把剩下的土松了,去吧。”
小白立刻接了锄头,乖乖做工去了。
春菊有些不服气,望着他的背影,说道:“说他傻吧,可是奴婢叫他做点什么,剥个葱,剥头蒜,他就推三阻四,不是头疼就是肚子疼,可是小姐吩咐他做什么,他向来是言听计从,只听小姐的--到底是小姐有法子。”
庄魅颜含笑道:“你且饶了他吧,他是一病人,在咱们家养着,无非多了双筷子,多盛一碗饭,又不费什么银钱。”
庄魅颜觉得有些疲乏,起身准备回屋,才转过身,却听到有人在门口招呼。
“这位姐姐,敢问这里可是庄三姑娘的居所?”
春菊在门口回道:“正是,您是哪位府上?找我们家小姐有什么事?”
庄魅颜心中纳闷,自己在这个偏僻的地方,除了江玉堂,并不认识什么熟人,却是谁来拜访?
她回过头,瞧见路边停着一辆普通的家常平顶青釉车,门楣挂着粉红色的帘子,分明是位女眷乘坐的车舆。看那名青衣小厮的扮相,车内人物必然是出身大户人家。庄魅颜越发好奇。
不一会儿,春菊过来回她。
“小姐,镇子上过来一位庄家太太,说是咱们府上的本家嫂子,特来拜会。”
庄魅颜的父亲是家中的独子,父母早亡,所以没有正经亲戚。不过庄家在祁阳镇上是大家族,本家亲戚还是有的,除了庄魅颜的父亲在朝中做官,其他也有几户经商做买卖,算得上是本地的财主。只是,庄魅颜从小在京城长大,与这些本家亲戚并无来往,今日忽然出来个本家嫂子,心里不知对方来意为何,并不起身相迎,反而走回屋内,吩咐春菊把人带进来。
外间脚步响动,春菊挑开门帘,来人是名略显富态的女人,模样端庄,四十左右岁的年纪,穿着绛紫色缎子对襟大褂,下罩粉蓝绣花长裙,大约是觉得冷,手里还抱着一个暖手炉。随行的丫头抱着一匹粉红色素绢,两匹白色罗纹布,还有两包点心。
一进屋,眉梢也扬起了笑,腮帮轻轻抖动,脸上涂的那层厚粉便有些站不住脚的感觉。那女人极热情地拉了庄魅颜的手,忙不迭地说道:“好妹妹,我听二婶母说你病的可重,要好好的静养,就没敢过来搅你。如今病可好些了?”
庄魅颜见她进门就与自己说长道短,母亲就坐在炕上,她却不去招呼,神情轻浮。再者提到的二婶母必是在说府里的庶母刘氏,如此嫌贫爱富之人,心里已经有了几分厌恶。
庄魅颜面上自不动声色,悄悄把手儿抽回,含笑道:“嫂子这是说哪里话,亏得记挂,魅颜的病好多了。镇子上的江大夫说,还需好好调整。”
说着话儿便佯装咳嗽两声,弄出娇怯不胜的姿态。
她心中越发惊疑,毕竟不知对方与刘氏的关系如何,是否是来试探自己?难道是自己在镇子上做得太过张扬,让远在京城的刘氏起了什么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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