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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薄悠羽打开病房的门的时候,苏子诺猛然上前,一把拉住薄悠羽的手腕:“你刚刚那么说,是什么意思?”
薄悠羽使劲往回抽,满脸不耐地说:“什么什么意思,你也配拦着我。”
苏子诺微微皱眉:“把话说清楚,就可以走。”
薄悠羽想要甩开苏子诺,但是这个该死的女人,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她根本甩不开。
“苏子诺,你搞清楚,没了圣米伦可我还有薄家,你不放开,问问你自己有没有跟薄家作对的资本。”
其实不是苏子诺的力气变大,不过是苏子诺经过了只能离开两步的特训,所以给了薄悠羽无论如何不能甩开的错觉,苏子诺再咬咬牙,在手上用了一点力气,薄悠羽顿时觉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要被扼断了一般
苏子诺静静的看着薄悠羽:“我不在乎是不是跟薄家作对……”
虽然薄悠羽打死都不肯承认,但是她确实感觉到了,苏子诺近乎凌厉的气势,冷漠,果决,压制,甚至让薄悠羽跟战勋爵联系起来。
苏子诺跟战勋爵很像,她们在坚守的问题上,坚韧跟锋利到难以想象!
“恭喜,恭喜李博士。”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嬉闹的声音。
“医锐峰会的名单,圣米仑官网上公布了参会人员的名单。是李博明教授呢!”
苏子诺听到医锐,心里一愣,就被薄悠羽一把推开:”苏子诺,你也配质问我?你从里到外低贱的连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如果你不是五年前爬上战勋爵的床,我根本不用忍受恶心跟你交集!”
然后,薄悠羽趾高气扬的离开。
大门一被打开,此起彼伏的议论恭喜的声音就更加清晰的传来,苏子诺心绪不宁,但是还是七七八八听到了很多。
“真没想到李博明教授会代表圣米仑的青年医生参加医锐。”
“除了薄悠羽,李教授一定是医锐最年轻的华人了。”
“别看李博明教授一天到看上去玩世不恭,对什么都不在意,但是他这次是一举挤掉了梁靳西的两位弟子,成为可以在医锐站在梁教授身边的人!“
薄悠羽撒泼胡闹留下的一片狼藉还在,苏子诺头疼地呼叫了保洁,从地上把病历报告一页页捡起来,慢慢规整好。
“这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明少就是帅!”不知道哪位花痴的小护士说道!
苏子诺整理的手蓦然一顿,缓缓睁大眼睛,唇线紧紧的抿成一条,几乎是以飞快地速度冲出了病房,回到了医生办公室,苏子诺很快打开电脑。
李博明。苏子诺咀嚼着这个名字,明少……
苏子诺很快在医锐官网上查询,李博明的个人经历没有任何问题,正常求学,生平简单,爱好都是恰到好处的喜好安静。
但是李博明的展现的医学课题,简直让苏子诺微微的瞪大了眼睛。
如果说圣米仑真的有天才,薄悠羽是家世与名誉并重的万众瞩目,自己是因为梁靳西的赏识,还有从小对中医的天赋,以及不断黑上头条的体质,那么李博明,是绝对的天才。
他参与的科研项目领域繁多,成果颇丰,而且有几项是最前沿的医疗攻关成果,只要通过临床试用,其中的某一项就足以某个医生扬名立万。
一直以来,苏子诺这是觉得李博明的医术值得信任,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履历会让不管是曾经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都想跪舔!
“李医生,这是我做的便当,祝你成为医锐最年轻的华人参会者。”苏子诺正在想什么,就听到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
“便当嘛,谢谢。”紧接着就响起李搏明的声音:“不胜感激,我给你回赠一颗糖吧。”
“李医生太客气了。”那个小护士受宠若惊,但五秒以后:“李医生,糖呢?”
“你这么甜,本身比糖还甜啊。”李博铭慵懒的声音响起。
苏子诺拿着鼠标的手一顿,小护士又娇又羞的又细声细气的说了几句,依依不舍的告辞。
“李博明医生!”紧接着,突然响起暴躁的一声。
“我说李博明医生,你是不是又把烟头摁在窗台上了!”保洁的大妈中气十足的身影响起。
“对不起啊,姐姐。”苏子诺从窗台上看了一眼,就看到李搏明夹着一个便当,站在窗台前一脸抱歉。
“抱歉有什么用啊,我说了多少次了,洗手间不是有吸烟区吗?”大妈显然不会一而再再而三上当:“而且李医生你应该少抽一点,你看一天的时间有多少个烟头。”
“可是这些不都是我摁的。你看这个牌子,就不是我抽的。”李博铭高大的身影躬着,戳烟头。
“李医生,你戳的是一个辣条。”大妈的声音毫无起伏,甚至有点想笑。
……
李博明最终是在大妈的监督下,处理那批烟头,回到外科轮值。
“李医生……”病房内,一个病患家属,正忧心忡忡:“我可以给老伴喂粥吗?我就喂一口,禁食已经几天了,我老伴都感觉不到他的胃了。”
“哦,那我劝你,多喂一点。”李搏明的声音慢条斯理,调整病人的营养针。
“真的吗?”病患家属简直喜出望外。
“嗯,毕竟是最后的晚餐,吃丰盛一点。”李博明富有磁性又颇为气人的声音响起。
“啊!”病人家属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的落差,像是蔫掉的气球:”一口白粥都不行啊。”
“不是一口,半粒都不行。喂了的话,阎王不收就找我。”
说完,李博明就离开了房间。
“李医生,我可不可以带我爱人回一趟家,我们保证会很快回来。”另外一个病人请求道。
“可以。”李博明侧着温润斯文的容颜:“落叶归根嘛人都有这个念想。”
“不不不,我们不回去了,我们觉得在医院就很好,不需要落叶归根了。”这一次,李搏明还没有说什么,病人焦急的话已经响起。
如果注意一点,可以发现,李博明处理的病人,从来没有医患纠纷的记录。
仔细研究起来,不管是李博明的治疗从来不会出错,人缘上无懈可击,或者本身给人隐隐传递一种,惹了我可得小心的信息,都是一种本事。
这个时候,李博明已经到了三号病房。
鬼使神差,苏子诺推开了三号病房的门。
李博明背对着门,护士手中端着托盘,看起来,是在病人进行注射。
苏子诺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翻滚的情绪平复下来,哑着嗓子开口:“明少。”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李明博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细节都不肯错过,就这样,过了五秒,十秒,十五秒。
李博明将针筒放回托盘,慢条斯理地嘱咐护士帮病人按一下针眼,然后才回身看向苏子诺。
苏子诺看向托盘的位置,针筒内是空的,扎针完美,针头没有一点的血迹。
“怎么,苏医生不是请假了吗?”李博铭笑眯眯的回头,和平时绝无二致。
这一瞬间,她心头涌上的竟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
“没什么,听说将是李医生你陪老师参加峰会,特地来道一声恭喜罢了。”苏子诺上前一步,真诚的说道。
仿佛刚刚一声‘明少’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口误罢了。
“峰会……”李博明几不可见的瘪嘴:“啧,都是老头子老太太,不知道还以为去疗养院当义工。”
苏子诺忍不住笑开:“你可别让梁教授听到你这么说。”
“哎,那只能看看博小姐了。”李博明认真的想了想。
苏子诺瞪大眼睛,然后跟李博明同时说:“可别让薄老听到你这么说。'”
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苏子诺想起来秦羽铭的治疗方案还没有结束,真诚的道贺以后,就离开了病房。
李博明笑意不减地看着苏子诺消失在了门外,唇角的弧度反而一点一点的加深了起来,他低下头,缓慢的张开了自己的手掌,一抹红色触目惊心。
突然,李博明自嘲的把插入掌心的另一个带血的针头抛如垃圾桶。
李博明将受伤的手揣在白大褂,单手推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无视掉已经发现的轻微变动的细节,拨通一个号码。
“喂,我说,战家的这个少奶奶可真是了不得啊,十分敏锐嘛。”李博明的声音变得通透起来。
“什么战家的少奶奶,我再重复一次,她是雷家的人,现在是,以后更是!”熟悉的富有磁性又暴躁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不是雷靳炎又是哪个。
李博明眯了眯眼睛,十分随意地说:“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毕竟在南非啊,插翅也难飞。”
“该死的战勋爵!”雷靳炎咬牙切齿,“竟然在这边的据点给我搞事情,害得老子回不去,竟然不能陪子诺参加峰会,可恶!可恶至极!”
李博明的眸色渐渐深邃幽暗,唇角的笑意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了个一干二净,说话又轻了八度,却带着莫名的危险气息:“回不来?回不来也好啊,免得苏子诺恨你,不是吗?”
电话另一端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