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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魏婉莹驾临瑶华殿,一袭明黄色凤袍,头戴凤冠的模样瞧着比从前盛气凌人不少。
江云娆与宫人们跪在冰凉的地上,心底没了数。
魏婉莹威势的看着她:“娴婉仪,你好大的胆子!”
江云娆跪在地上,垂首:“不知皇后娘娘所言何事?”
魏婉莹看了婵娟一眼,婵娟将认罪书呈了过来,上面已经按下了人的红手印。
“娴婉仪,你安排宫中太监万长安勾结小太监万长新戕害宁贵妃一事,如今已水落石出,还不认罪?”
魏婉莹厉色的看着她。
江云娆眸底震了震,顺手将婵娟手上的认罪书扯了过来看了几眼,万长安鲜血淋漓的手印的的确确已经盖在了上面。
认罪书上清晰的指证了她是如何安排万长安与万长新戕害宁如鸢,将人拖入水中的。
江云娆并不服气,咬着牙道:
“嫔妾不认!若真乃嫔妾所为,那钟云宫那日为何还将自己涉于险境,险些连命都没有了!”
魏婉莹:“宫中严查此案已经一月有余了,一直没有查到你的身上,便是大家都觉得当日你也是受害者,所以就未将疑心往你的身上放。
若不是你宫里的太监万长安给死去的嫌疑人烧纸钱,想必本宫也不会怀疑到你的身上。
娴婉仪,万长安什么都已经招了,万长新的尸体里还有你瑶华殿的赏赐,你就别狡辩了。”
江云娆此刻是百口莫辩,又是被这皇后给盯上了,她咽了咽喉咙:
“皇后娘娘,您心底想什么嫔妾全都明白,
您这般置嫔妾于死地,是不是就是因为自己心虚!”
那日钟云宫推人落水明明就是魏婉莹的意思,是自己不曾答应她,所以这皇后才打算自己下手的。
魏婉莹扶着肚子站了起来,怒道:
“放肆,本宫已是堂堂皇后,岂会戕害一嫔妃,跟一妃子争宠?”
江云娆:“皇后娘娘那日在钟云宫对嫔妾说的话,嫔妾可没忘呢!”
魏婉莹阴冷的笑着:“
素日里,你装得最是娇软可怜了,没想到也是个硬骨头。
来人呐,娴婉仪褫夺封号,降为才人,打入死牢。”
婵娟朝着禁卫军挥了挥手臂,禁卫军便派人近来将江云娆给带走了,瑶华殿上下也被封锁了起来。
这场宫中变故,来得极为突然。
万茵茵哭着从宫里跑了出去,一路跑到天元宫:“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福康公公揪着眉头:“万贵人呐,祖宗诶,皇上这几日不在宫里!”
万茵茵跺脚:“皇上不在宫里又是去哪里了,云娆姐都快没命了!”
福康公公也已经听说这件事了,但是皇帝与中书令鹤兰因有一件要事要谈,
还要去帝都城外的一个阅兵场检阅,都走了好几日了。
在国事与后宫的事情之间,裴琰从来都是不假思索的选择国事,
若此时派人去将皇帝给请回来,在不分黑白的情况下,怕是要触怒天颜。
“万贵人稍安勿躁,这后宫不是有皇后娘娘吗?皇后娘娘向来是统管这后宫的第一主子,您要相信皇后。”
福康公公安慰道。
万茵茵急得快发疯了:
“你不懂!这件事只有皇上才可以救娴婉仪,云娆姐她是被冤枉的,她那样的性子,怎会去谋害人啊!”
福康公公:“万贵人,奴才也没办法啊,皇上出宫本是隐秘一事,奴才情急也告诉您了。
这时节若是没个特别大的事情,奴才也不敢轻易派人去通知皇上啊!”
万茵茵急声道:“那皇上还有几日才回宫?”
福康公公:“奴才这就不清楚了,也不敢打听。”
万茵茵急着又跑回了自己墨玉轩,后自家后院遇见了章才人,红着眼睛在那里抹泪:
“我是不是很没用啊章才人,什么忙都没帮上。”
章才人正在管理她的药田,冷淡看了她一眼:“是挺没用,娴婉仪都这样了,你就知道哭。”
万茵茵提着裙摆走了过去:“那我能怎么办嘛,皇上都没在宫里!”
章才人:“你现在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亲自给你云娆姐做饭菜送入大牢,大牢上上下下也需要银子去打点。
瑶华殿现在全被封锁了,里面的宫人也不能乱,
乱了小心造谣你家云娆姐,所以你还得花银子打点,要稳住瑶华殿的人。
还要防着有人给你云娆姐下毒,所以这日日三餐你必须自己亲自送去。”
万茵茵愣在那处:“章才人,你脑子好使啊!”
章才人瘪了瘪嘴:
“也不知道娴婉仪看上你哪点,这宫里挑选做姐妹,都是喜欢强强联合的,她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个呆头鱼。”
万茵茵都没和她对骂了,她将章才人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了心里。
赶紧的去小厨房做了几个简单的小菜放在盒子里,准备去大牢跟江云娆通个气。
做菜的时候,万茵茵特地多做了一份,命宫人给章才人也送了一份去。
章才人顺势拿了一根银针给她:
“把这个给娴婉仪,若牢里的茶水有毒,便会第一时间知晓。”
万茵茵接过了银针,拿上好几袋银子就从宫里冲了出去。
走了半天,又忘记宫里大牢的路怎么走了,一边走一边哭,好不容易才赶到牢里。
“夜深寒凉,牢头大哥用这碎银子去喝些热酒吧。”
万茵茵将荷包里的银子给了出去,根本不是什么碎银子,全是银锭,都是万茵茵自己的月钱。
牢头收了银子,本来娴婉仪是不让人轻易看的,但是这荷包的银锭委实太过诱人,故而便放了人过去,
“这位贵人长话短说啊,没多少时间。”
万茵茵点头后便冲了进去,江云娆被关押在最底层的监牢里,那是收押宫中死刑犯的地方。
她很是震惊,为什么就这么一日时间,就给江云娆的罪行给定性了。
“云娆姐,云娆姐!”她喊了喊里边的人。
江云娆蜷缩在监牢的一隅,将头埋在双膝之间。
她以为裴琰不至于那样草率定案的,可这都一日过去了,天元宫连个人都没来过。
足以证明,自己的罪行已经被定性了,裴琰那边也已经认可了。
她面色惨白下来,这宫里的泼天灾祸可真是说来就来。
忽而,她听见有人在叫她,适才抬起头,居然是万茵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