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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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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戏是魔女霓裳和仙尊君子行感情突破的转折点。

    霓裳去了一趟人间没找到要找的东西,途中反倒救了一个突发急病的男子伤了元气,回来在众多姐妹的衬托下,任由他人嘲讽奚落,一句不辩驳也不认错,魔王一气之下罚她在菩提树下不吃不喝跪一百年。

    这点惩罚对于魔界的人来说还真算不上什么。

    魔王已经手下留情了。

    越是这样被偏爱越是遭人妒忌,霓裳不知道自己跪了多少年,应该快到时间了,每天只能靠万物精华和清晨露水续命。却不料某日被人撒了毒,瞬间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身体泛红,冷得颤抖不止。

    君子行见了,将人带回了天宫,细心照料着,帮其恢复元气,霓裳醒来后有一瞬的诧异,缓了缓冷着脸说,“我要回去。”

    “不说句谢谢?”

    “谁让你多管闲事?”说着就要走。

    君子行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盯着她笔直的背影,眼睛半眯,不疾不徐道了一句,“你是为了救那人。”

    “为什么每次都以不讨喜的方式去帮助他人?”

    霓裳脚步不自觉顿了下,就一会儿,很短暂,什么也没说,也没转头,而是加快步伐继续往前走。

    “卡!卡!卡!”

    李怀东激动得快要跳起来,走过去对着两人猛夸,特别是苏韵,“好,很好,休息休息,下一场。苏韵,你最后的反应和表情都处理得很好,继续保持。”

    苏韵还没从霓裳的情绪里走出来,吸了吸鼻子,有些力不从心,笑了笑说,“好的,导演,我会努力。”

    李怀东拍了拍她的肩,“去放松放松,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已经很好了。”

    苏韵点头。

    花花拿着厚外套过来披在苏韵身上,马上四月中旬,其实不那么冷了,但大晚上,时不时一阵冷风拂过,身上穿着单薄的戏服,一个不小心就感冒了。

    “我手机呢?”她问花花。一旦拍戏就没完没了的忙,顾不上贺启深那边,两人有几天没通电话了。

    当然了,也不是急着看贺启深有没有给她发消息,重要的是,剧本在手机上面,下一场戏得再看看。

    花花抿唇,不太自然的别开眼,抓了抓头发说,“在、在曼姐手里呢。”

    苏韵点头,走过去还没来得及说话,江曼就将纸质的剧本塞到她手里,“你先拿这个将就看着。”

    苏韵抬头,不解的问,“我手机呢?”

    江曼眼神有些闪躲,轻咳一下说,“我手机坏了,先用你的沟通个事情。”

    苏韵眉头蹙了下,又很快松开。

    “赶紧看剧本吧你,争取一条过,早点回去休息。”江曼说着准备走开。

    苏韵欲言又止,想问问贺启深有没有给她发消息,想想,还是算了,大晚上的,应该早睡觉了。

    发什么消息。

    忽然想到什么,她拉住江曼,“对了,明天我朋友应该要来探班,给我盯着点微信。如果我在拍戏,你出去接一下。”

    “好的。”这没什么问题,江曼爽快应了。

    苏韵低头认真看剧本,白天睡觉,晚上拍戏,着实有点熬人,黑眼圈都起来了,肉眼可见的皮肤粗糙了很多。

    不一会儿,拍戏继续。

    演员需要快速进入角色,体会其情绪,让人物生动活泼起来,接着刚那场戏拍,霓裳回了魔族,又是一场腥风血雨,魔王也没想到她胆子如此之大,不仅在人界胡作非为,还跟天宫的人搭上了关系。

    要知道魔族和天宫的人向来不对付……

    太精彩了。

    这里没有苏韵,也没有陆衍,只有霓裳和君子行,好似这部戏就是为了两人而生。

    霓裳生在魔族,长在魔族,不同的是,有一颗善良柔软的心,刻在骨子里的,却偏偏谨记自己的身份,不敢轻易露出分毫,不管做多少,还是别人眼中那个冷血的魔女。

    几次产生交集,君子行看出来了,疯狂探索她身上的秘密,越了解越沉迷,最后连自个都搭进去了,身为上仙,得以身作则,怎能为情所困。

    一次又一次的克制,一次又一次的允许自己小小的放肆,在禁忌的边缘反复横跳……

    心疼霓裳,为什么偏偏生在了魔族,不能愉快的做自己。

    也疯狂心动,仙尊表面风轻云淡,为天下苍生,清冷禁欲,内心却好没安全感,连多看霓裳一眼都生怕形象破裂。

    心酸又好笑。

    在场的人都被带入戏了,除了角落的江曼和花花。

    “不管你怎么扯,那事先瞒着苏韵。”江曼神情凝重,今晚不知道嘱咐花花多少遍了,“你看看她现在这个状态,忍心吗?”

    花花也忧心忡忡,跟着苏韵不说两年,也有一年半了,多少有几分感情,也有几分了解,这事韵姐要知道了,不敢想象。

    “可是,韵姐总会知道的。”她看着江曼说。

    是啊,总会知道的,江曼喉咙像是梗着一根刺,好半晌才说,“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只有这样了,花花叹了口气。

    -

    凌晨三点过收工,七点又起来化妆换装,苏韵靠在椅背上任由化妆师这里涂涂,那里抹抹,能不动脑的小憩会儿都是奢侈。

    江曼看着心疼,她手下就苏韵一个艺人,当时两人都不是公司重点培养的人,遇上了一发不可收拾,性格什么的都很合拍。

    江曼年长她几岁,一直自诩自己是一个事业为主的新时代女性,直到遇到了苏韵,才知道她那点事业心算什么事业心。

    苏韵可以无缝进组,过年不回家,三天不睡觉连续拍戏,就靠中途换场小憩一下,想方设法在这条路上走长走远。

    热度肉眼可见稳定了,不胡乱接戏,有明确的规划,一直朝着自己设想好的路子走,不偏不倚。

    清醒得不像个二十三四的年轻女孩。

    最让江曼诧异的是她跟贺启深的事,人本质是存在惰性的,只不过现实所迫罢了。

    有时忍不住想,找到这么好一个男朋友还这么拼做什么,要换了个别的女孩子,可能就沉浸在恋爱里不可自拔了。

    想想也正常,不是一般的男朋友,是贺启深。就静静的站在那,举手投足间都足够让女人为他着迷。

    退一万步说,就算贺启深没钱,也有的是女人愿意给他钱,更何况人家有钱还多金,聚少离多也不怕别的女人把你男朋友抢走了?

    有次江曼这样开玩笑的问。

    苏韵无奈的笑着,回,都抢走了我还能怎么办,一哭二闹三上吊吗,能抢走说明他也有一点点愿意跟别人走啊。

    江曼当时就觉得她这思想太太太豁达了。

    最最最让她费解的,无论怎么暗示,苏韵始终不愿意朝贺启深伸手要资源,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

    好在如今越来越好了,这部戏是她看着拍出来的,有种预感,哪怕不大爆,也会小火一把。这样想想也值得,就是人挺受罪,江曼轻叹了口气,唤,“阿韵,阿韵。”

    这几天忙得没什么休息时间,她都不忍心叫醒她,但又不得不叫醒。

    苏韵眼睛都没睁开,“怎么了?”

    “你那个朋友叫郑佩佩对吧,一早就打电话过来,应该中午的样子到。”

    “好。”苏韵应声。

    又开始拍戏。

    眼看到了中午,苏韵一下戏就看到江曼边上的郑佩佩了。

    还没走两步就被一把抱住,“韵韵,我好想你噢。”

    苏韵扒开她的手,“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郑佩佩:“想你了呗。”

    这人真是,苏韵懒得说了,又问,“我爸妈怎么样了?”

    有时候两三天通一次电话,有时候四五天都不通一次,都太忙了。

    说着就拉着她往江曼的方向走,这是午休时间,下午还有拍摄,中午将就吃个盒饭,等会还要看剧本。

    郑佩佩说,“叔叔阿姨都挺好的,生意好得很,一天忙得脚不沾地的,我妈还经常跑过去帮忙,拉着我爸一起。”

    “我爸忙了一天回来腰酸背痛就拉着我吐苦水,我让他不想去就别去了,结果第二天我妈一喊,他又屁颠屁颠去了,回来继续跟我诉苦,我就说他何必呢……”

    苏韵笑得不行。

    花花在一旁说,“你爸爸也太可爱了。”

    苏韵说,“今天就委屈你跟我们一起吃盒饭了,要不你在这多玩几天,等哪天空了,带去出去转转。以前不知道这个地方,看样子挺不错的。”

    郑佩佩一口应,“好啊。”

    郑佩佩开了个淘宝店卖服装,这几年销量持续走高,最近还创立了自己的品牌,苏韵诧异,“你不忙啊?”

    “好不容易来一趟,吃顿饭就走了多不值。”顿了下,郑佩佩又说,“忙啊,一天都忙,忙不完的。”

    苏韵笑,觉得有道理。

    忙是忙不完的。

    聊了几句,苏韵得赶紧填饱肚子去对戏了,早点把今天的戏份拍完早点收工,最好每一条都一条过。

    还真基本上都一条过。

    收工的时候才七点,看似早,第二天四五点又要起来。

    “你这也太累了。”郑佩佩半开玩笑的说,“天天日夜颠倒,长得再好看也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啊。要不跟我回家算了。”

    “你这行走的衣架子回去当模特,赚的钱我们一人一半。”

    苏韵:“那敢情好。”

    郑佩佩:“好得很。”

    两人说着回了房间,苏韵第一件事就是去卸妆,洗澡,觉得身体能轻松不少。出来郑佩佩已经点好外卖了。

    麻辣小龙虾什么的。

    苏韵不敢多吃,她吃辣容易长痘,加上最近熬夜得多,已经不是容易不容易的问题了,是肯定会长的。

    郑佩佩撇撇嘴,说,“明星表面上看着光鲜亮丽,看来也不好当,这不能吃,那也不能吃。”

    苏韵垂眸,咬着手里的苹果说,“什么都不好做。”

    “也是。”郑佩佩表示赞同。生而为人,有谁多容易。

    苏韵是觉得少了点东西,看到郑佩佩手里的手机才想起她的一直放在江曼那,又咬了一口苹果起身。

    郑佩佩叫住:“你干嘛去?”

    “手机在曼姐那,我过去一趟。”

    “在我这。”

    闻言,苏韵折回来,轻松从她手里拿过来,错愕,“我手机怎么在你这?”

    “曼姐让我转交给你。”郑佩佩盯着她看,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苏韵则打开手机,先给贺启深回了消息,后摁关手机。抬头问她,“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郑佩佩酝酿了下,正儿八经的问:“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过来吗?”

    “?”苏韵是觉得不对,盯着她看,等着下一句。

    郑佩佩什么也不说,过来将手机递到她跟前。

    [贺太出席某活动透露好事将近,默认了此好事是贺家和顾家即将联姻,贺启深和顾轻轻也是一对璧人,男帅女美,且门当户对,怪不得贺太满面红光,笑得合不拢嘴了,恭喜!恭喜!]

    下面是一则采访视频。

    记者试探问:“不知贺太能不能跟我们分享一下这个好事是否是贺启深和苏韵的婚事?”

    贺太脸上的笑容明显淡了:“对了一半。”

    记者追问:“婚事对吗?”

    贺太笑而不语。

    记者不要脸的再次追问:“贺太今天跟我们分享的好事是贺启深婚事将近?是跟顾家千金吗?”

    贺太没否认。

    意思很明确了,贺家好事将近,还是婚事,却跟苏韵没半点关系。

    苏韵平静的看完。

    郑佩佩不否认,贺启深是人中龙凤,两人谈了好几年,感情肯定是有的。她之所以火急火燎的飞过来,也是怕苏韵过不去这个坎。

    “我知道,姓贺的那个男人很优秀,不,已经不足以用优秀来形容。阿韵,其实我一直觉得他跟我们不是一个圈子里的,差距太大了,早晚都会有这一天。对于有钱的人来说,婚姻和恋爱不是一码事,不像我们,谈恋爱就是奔着结婚去的。”

    “谁跟你说我谈恋爱就是奔着结婚去的?”苏韵蓦地看向她,反问,语气跟往常一样,没什么起伏。

    郑佩佩惊得忘了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