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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峻岭带上门出去,到厨房里煮了一点牛奶,又用冷水镇了一会儿,尝尝可以吃了,端到她房里去。她说:“再倒点水让我漱口。”她漱了口,喝了牛奶,又漱了口,说:“好了,只是全身软得没劲。”
许峻岭到水房把她的毛巾打湿,让她擦脸,她推开说:“用那条黄的。”脸也泛起了红色。许峻岭忙解释说:“看起来这条新些。”想必,现在这条手里拿着的毛巾一定是女孩子们经常用作洗pp的那一条。换了毛巾让她擦了脸,她说:“精神也爽气了。”
又叫许峻岭拿牙刷来给她刷牙,他正要去,她说:“让我自己去,我能走了。”一会儿她又回来,仍在床上躺了。许峻岭说:“你先休息,有了什么事叫我。”她拍着床沿说:“坐一下。”
许峻岭不明白她那意思是不是叫他坐到床上去,迟疑着,终于退一步想坐到椅子上去。她又拍着床沿说:“坐一下。”那手的暗示性相当明确,许峻岭就在床沿坐了,说:“今天批准我坐在这里了。”
张小禾说:“刚才我骂人了,想着心里挺难过的。我太不应该太没有道理了。你知道我是急了。有气味。”许峻岭说:“可以理解,太可以理解了。
这点理解没有还算个男人!”她问:“你困不困,都三点多了。”许峻岭说:“我没关系,明天下午才上班,够我睡呢。”许峻岭和她说些闲话,不知怎么就说到谁和谁好了这些轶事上去了。她几次用手去理头发,说:“乱七八糟。”
许峻岭看张小禾头发蓬松,神色略带憔翠,另有一种娇媚的情韵,身上渐渐积畜起一种情绪,慢慢充溢了心间,突突地要向外奔涌。她显然也意识到了,语调之间透出一种紧张,说话忽然快了起来像掩饰什么,又像存心不让自己有思考的机会。
许峻岭想去推动这种气氛,放出几句疯话来,又想逃脱,那几句话在心里转悠着却说不出口。他一边说话,一边紧张思索。犹豫着他站起来说:“怎么有点闷热。”
退到椅子上坐了,心里似乎这样来说那些疯话就安全一些。当她又一次理头发说:“乱七八糟”的时候,许峻岭冲口而出说:“头发这样又另外有一种味道,更惹人一些。”说完了心直跳起来。
她听了似乎毫无反应,眼直直地望着许峻岭。许峻岭无法给那种眼神一个准确的说明。她又没有目的似的一拍床沿,可他准确地领悟了那意思,迟疑着害羞似的笑着又坐了过去。坐下去又望着她笑一笑。她突然抬起身子,用一只手撑着床,另一只手就挽了许峻岭的脖子,向下倒去。
许峻岭顺势倒了下去,脸贴了她的脸。这一天他等待了好久,也想象过了无数次,却没料到用这样的方式实现。
原来设想的那些过程全都没有用。许峻岭的嘴唇在她脸上搜索着移动,睫毛,眼睛,鼻子,他停下来,准备着最后的冲击,又像聚集了感情来充分体验,两人急促的呼吸汇在一起,那热热的气息刺激着他。
她似乎是迫不及符了,把嘴唇迎了过来,那温润的舌尖碰到了他的嘴唇,在嘴唇边一扫,就吻在一起了。
在那一瞬间许峻岭心中掠过一丝不快,她的这种娴熟提醒着什么,但这种感觉马上消失了,那种奋不顾身的饥渴占据了他。沉默着他们吻了好久,她不时含糊地呻唤一声,像是示意他不要太弄疼了她,又像传达着疼痛中的快意。
松开来吐一口气,互相望一眼,她似羞似嗔地一笑,又吻在一起。许峻岭腾一只手把隔在中间的毯子抽掉,更确切地感到了她胸脯的柔软。
想着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又想又不敢想又不能不想的这身躯,现在已经在拥抱之中,身子不禁大动几下,像是释放着某种能量。她两只手抱紧了许峻岭,朦胧地吐出:“你,你,你!”
许峻岭把身子剧烈地上下颤抖几下,去体会那柔软的弹性。右手从她的脖子后面挽过去,轻轻拨开她的衬衣,指尖就触到她那圆润的肩了。
他的手指在她肩上微微滑动,去感觉那种细腻光洁,像喝醉了酒似的,脑袋中轰隆隆的一片。他们又接吻,同时他的指尖沿着肩向下摸索。她一只手按在肩下面,似乎想阻挡那只手的移动。
许峻岭把手停在那里犹豫着,又缓缓地一点一点地向下摸索,发现那种阻挡只是一种姿态,并不非常坚强。
终于,指尖触到了那柔软的边缘,连那种弹性也明确地感觉到了。许峻岭的太阳穴一下一下清晰地跳动,好像有一股热血要冲破血管喷射出来。
她的指甲掐进了他的胳膊,使他轻轻呻唤了一声。这点疼痛带来了一点愤怒,许峻岭那只手报复似的冲动着要向前蹿去,这时深心忽然有一种声音提醒着,再前进一步,这种冒险就有了实质性的意义。
她已经说过自己是不能开玩笑的,以后的事情怎么办呢留在这里吗带她回去吗到那一天说一句“头脑发热”就轻轻推卸掉吗男女之间是不是要走了这一步。
然后再进一步,才算有了真正的结果呢更多地停在精神上不行吗许峻岭的手在那边缘停了好久,指尖最后一次用力按下去感受那种弹性,心一横,艰难地退了回来。她询问似的“嗯”一声,望了他,对那手的移动方向显然感到了意外和难以理解。
他装着不明白她的询问,双手更抱紧了她的身子,想让她感受到一种弥补。她在许峻岭有点粗暴的拥抱中发出一两声低沉而快意的呻唤,一只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抚摸。
许峻岭想着,如果这是一个机会,那这个机会明天仍然在那里,他要留一点时间彻底想一想这些举动的意义,毕竟今晚这一幕是在前提还很模糊的情况下展开的。这样想着许峻岭彻底放弃了那种进攻意识。她说:“你想什么”许峻岭说:“我想被我想了好久的这一天终于被我想到了。”
她问:“那你曾想过哪一天我们会这样”许峻岭说:“这样我都在心里演习过无数遍了,还演习了一些什么你就不必问了吧,都不怎么光明正大见得人的。”她晃着身子撒娇说:“没想到你这么坏!”
许峻岭笑着说:“这么一点坏也没有那我就不配你来理我了。”她说:“那你还有坏没掏出来。”
许峻岭说:“都掏出来会把你吓着了。只是在心里的坏不算坏。”她的手仍摸着许峻岭的胳膊,说:“你心里还怎么坏你告诉我,我不那样看你。”许峻岭说:“我不敢说,你会骂我的。
又不好意思说,反正你心里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的了。”她说:“其实我也知道了,男人要坏就坏个透。”许峻岭说:“过了这几天什么时候让我坏个透,你肯不肯”她脸绯红了,把头扎在许峻岭怀里说:“不肯!”
又说:“你第一次在桥上用手碰我,我有受侮辱的感觉。”许峻岭说:“其它感觉你又不说了。”
许峻岭又用力拥抱她,她发出快意的呻唤,当他松弛下来,她又微微抖动着肩碰他的身体,示意他再一次用力。就这样他们说了好久的话,从一个题目跳到另一个题目,其间好多次停下来长吻。
快天亮的时候,许峻岭说:“你睡吧,医生要你好好休息,下楼的时候还交代我让你休息几天,不要做别的事。”她说:“我现在好了,一点事都没有。”
许峻岭摸摸她的额头,用手指把她的眼皮合上,她顺从地合上了。他双手松开她,她本能地抬起点身子双手往前一捞,他再一次用力拥抱了她,熄了灯,关上门出去。躺在床上许峻岭毫无睡意。抱了她这么久双手形成一种状态,怎么放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