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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爽见娜娜喊许俊岭舅舅,就分外热情,还一声姐接一声姐地喊她,后来,随着白爽的猛冲猛打,登堂入室,以身相许,她便减少了去许俊岭处的次数,常用电话问侯。
许俊岭要开办公司,她听后甚感欣慰。以为有懂管理的白爽相帮,公司肯定比咖啡店发展得快。“其实,办公司也是迫不得已。”许俊岭尽量扮演受害的角色,用以引起她的同情,进而产生同病相怜的效果。“”她反应有些迟纯。
“上次回了趟商州,回来后才发现,四川妹已把店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变卖着拿走了。”许俊岭没有说范凌云愚人节激变白爽的情节。“唉,还是知根知底好哇。”她不知是感叹自己的婚姻呢,还是白爽背叛的事。
“就是。多亏我没有陷得太深。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正说着,耐性不足的娜娜要从许俊岭怀里下来。刚放下,她便一溜烟找奶奶去了,可巧,何许和张建明生前的同学进来了。
“嫂子,过去的就过去啦,你得想开些。”“身体是本钱啊,早些振作起来,阿姨和孩子还靠你养哩。”大伙七嘴八舌地劝着杜雨霏。“往后,有什么事吭一声。大家都是胡同里玩大的嘛,别客气,啊!”“谢谢。谢谢。”
眼里灌满泪水的杜雨霏,坐在床上没动,她太痛苦了,告别了大洛山,住进了四合院,张建明在矛盾中求证真理,结果在外力的作用下被否定了,离开了矛盾运动的世界。
质变量变的结果,杜雨霏的肩头多了一老一少的赡养义务。张建明生前的同学好友,你一言我一语地履行着安慰活者的礼仪,还有哀兮兮默默站立的男女,不知他们的心里作何感想,有谁能够真正替孤儿寡母出些主意,比如将杜雨霏的工作从大兴县调回来,或是资助他们一笔钱,使病榻上的老人早日康复呢。
“节哀顺便。”“节哀顺便。”终于,他们将廉价的无关痛痒的话语,都一古脑儿地倾倒给可怜的杜雨霏,仿佛看完了一场电影或出席了一场饭局,曲终宴罢,便呼三拥四地往回走去。
倒是何许跟妻子张娟多留了一会儿,跟许俊岭说了些交心的话。“俊岭,你往后有空多过来转转。”
何许说“建明生前常说,娜娜她舅是个难得的好人,质朴、善良、厚道,还乐于助人。我听他说,阿姨的病没有你的资助,还真不知如何办哩。唉,可惜啊!”“许老板,北京常住户口,也就是永久性居住户口,上面已经来了精神。”中关村派出所的女警察,有意看了一眼杜雨霏和许俊岭说“回头办的时候,我通知你。”“那就先谢了!”
“不客气,都自己人了。”“我们得走了。”何许客气地笑着对许俊岭跟杜雨霏说“那边还有个应酬!”该走的都走了。
暮色四合时,范凌云来了电话,说手机的事已谈妥,让许俊岭赶明儿发货。真是信息社会啊,发财就跟做梦一样。
“雨霏,公司开张了,我得去亲自处理业务。”许俊岭关切地说“心情不好的话,请几天假好好休息。回头找社科院领导,让他们想办法帮你调回城来。”“我欠你太多,恐怕这一辈子还不清了。”杜雨霏下了床说“不急的话,吃了晚饭再走。”
“吃了饭再走吧。”刘朝阳影子似地漂了进来,仿佛得到老太太某种承诺似的,说话的口吻俨然主人一般。
他掏出一支万宝路香烟递给许俊岭说“俊岭,亲戚处互相帮忙哩。上回我姑病了要花钱,可我家里刚出了事,钱不凑手,多亏你了。我和雨霏都记着你的好处。”
“饭不吃啦,逝者已矣。雨霏,你要保重身体啊。”许俊岭意识到跟刘朝阳没有硝烟的战斗已经打响,便赤裸裸地说道“等忙过这阵子,我会向你求婚的。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最好是什么都不要说,让未来告诉现在。你得保重,为我也为自己,还有娜娜、阿姨”
“俊岭”杜雨霏一头扑进许俊岭怀里,就像施特劳斯的一首经典圆舞曲,在旋律激荡、急弦密律时戛然而止,许俊岭压在心底的话语,刚找到了喷发口,却被她这一举动给僵住了。
“这是咋的啦我表尸骨未寒”刘朝阳没想到会出现这样一幕,便怒不可遏地冲出四合院走了。许俊岭紧紧地搂住她,十分冲动地吻她。她闭着眼睛,半迎半避,半言半语,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受到鼓舞的他,把她拥到床上,右腿搭在身上,左胳膊伸到颈下,搂住亲了几下,又用脸庞替她揩抹泪痕。
忽然,她十分主动起来,嘴巴饥饿地寻找着向他胯间奔去蝶狂蜂浪间,杜雨霏不及反应,许俊岭已进入了她的身体,原始的兽欲吞噬了一切。
他们做得风疾雨猛,电闪雷鸣,仿佛是在进行着某种渲泄。周围的一切好像离他们都很遥远,甚至连彼此的身躯也不存在,就只有激情、烈火和疯狂地厮杀。
终于,在如梦似幻的忘却中山崩了,海泻了。他们相偎着坐起那一刻,北屋的灯亮了,娜娜好像跟保姆说着话。许俊岭替雨霏整理粘在额头的一咎乱发时,她把头往旁边一侧道“我不配。”
“都胡说些什么呀!”许俊岭已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心里有一种获胜的感觉。她毕竟有一种成熟的美,没有了白爽、花小苗们的青苹果味。他俨然她的男人似地叮咛道“你一定好好休息,等我忙过了这阵子,把你的工作调回来。”
“”她幽幽地躺到床上,在许俊岭转身拉电灯开关时,说了声“别”然后又一句“你走吧!”亡人尸骨未寒,许俊岭觉得他不应太浮躁和张扬。弯腰吻了杜雨霏冰冷的额头,他便做贼似地溜出了四合院。回到家里,打开电子信箱,范凌云的机巧和调皮,全留在屏幕上
久旱逢甘雨一滴,他乡遇故知债主,洞房花烛夜隔壁,金榜题名时做梦。“电话里让我发货,怎么发呀!”许俊岭见信箱里没有急于得到的东西,就拨通了范凌云的电话,她让他先准备,明天早上把收货名单邮过来。
没想到,第二天提货时遇到了麻烦。加工企业和印刷商把成品送到组装商手里时,分别按合同要求由组装商打了收条。
就在许俊岭吆三喝四要装车时,组装商仿佛猜透了他是冒牌的投机者,执意要一手付款,一手提货,好说歹说,才答应按二二一程序提货。
当然,第一批两千只是用后两批三千只作抵押的。没想到发货容易提款难。按照信息产业部那位不肯露面的司长提供的客户,第一批货发出后,对方的资金一个月后才能打到许俊岭的帐上。
没有钱给组装商,他便十分凶狠而歹毒地看许俊岭一眼说“你玩的空手道,我经见的多啦。三天内再不拿钱,这批黑货就更换主人了。”
“哎哟哟,我像那种人吗”嘴里这么说的,可心里虚得很。许俊岭笑嘻嘻地递过烟说“我们上千亿资产的上市公司,在乎你这几个钱吗嘻,我不过是北上开拓市场来了,而且是承包,眼下沉淀了点资金,还没到付不出你大老板钱的时候。”
“你鼻孔里插葱别装象啦。”对方一点也不客气的对许俊岭说“你的咖啡店我去过,你哪里是什么大厂家的销售代表?黑道就讲个义字,要不然,警察早就逮住你了。”
“哎哟哟,看来我是不讲义气了,按你说的办还不成吗”“不。是按咱签的合同办。”“好啊。就按咱签的合同办成吧”许俊岭一气喝了组装商倒的纯净水,气昂昂地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