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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牧在发呆,他剩着手上的公文夹,神思不知飞到哪儿去。
“呃咳咳,严经理,这份公文是急件”严牧的秘书有点尴尬的说。
“啊?”严牧抬起头,茫然的眨眨眼,见到秘书一脸好奇,俊脸微微赧红,不自在的发话:“咳咳,嗯再给我一点时间,你先去忙你的。”
秘书点头,离去前又忍不住看严牧几眼。真奇怪,跟在这个工作狂身边这几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失常的样子,难道是为了女人?
秘书窃笑,轻轻关上门。也该是时候啦,再这么下去,她都要担心严经理会不会独身一辈子了呢。呵呵,多赚到一点空闲时间,偷空打个电话给老公吧。
恢复私人空间,严牧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星期他过得真是糟糕,也真是失常到极点,光看秘书的表情就知道了。
严牧摸摸下巴,感觉新生胡碴的粗糙感,忍不住皱起眉来。每天通勤回家几乎都是深夜,有时候累到倒头就睡,早上又赶着去公司,居然也三天没刮胡子了。
要是小雪在的话,一定会提醒他的。严牧落寞的想。
小雪唉,跟小雪分开住也一个星期了,不知道她过得怎样?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虽然想了一个星期,还是不知道她到底在气什么,严牧只希望她赶快气消,他真的很不习惯没有她的日子。
对桌上公文视而不见,严牧放松僵硬的身体,靠在宽大的皮椅背上,闭上眼睛休息,脑海浮现的,是住在一起时,于渭雪为他做的一切。
早上,她总是比他早起半小时,娇小身影匆匆的准备营养早餐、帮他把西装衬衫拿出来熨烫好,然后叫他起床,吃过早餐后,两个人一起出门,他会送她到总公司附近,然后再驾车来分公司。
中午,她总是会打电话给他,跟他撒一下娇,叫他不要太累、好好吃饭
严牧看看时间,叹着气摇摇头,每天中午他都会望着手机等它响,却总是每次都失望。
当工作到下班时间,他总是会传短讯要她先吃,她有时候会假装生气、语气超冲的回他短讯,但是他知道她只是在撒娇,因为不管多晚回家,她一定醒着等他、帮他放好热水、准备一些充饥的宵夜
严牧瞪着手机,唉现在两个人分开住了,即使他晚下班,也不再需要传短讯跟她讲会晚点回去,头几天他总是忘记,拿起手机输入一半内容后才猛然想起。
真是不习惯,不再有人等他回家,回家时总是漆黑一片、不再有热腾腾的热水跟宵夜等他,还有她温柔可爱的笑脸。
他向来把重心放在公司上,没时间想太多有的没的,每天就是公司跟家里两头跑,情绪也几乎没什么波动,但这几天,他居然强烈的感觉到“寂寞”!
这辈子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寂寞”明明很忙碌,心里却很空,期待见到她、期待把她抱入怀里,这种感觉到夜晚特别强烈,寂静黑暗的房子让他感觉很糟,他总是一个人静静的洗澡、准备就寝,不再有她吱吱喳喳的绕在身边跟他讲话。
想到她老是故意在他洗澡时,闯进来要跟他说话,严牧忍不住微笑,她总是先把门开一条小缝,眨着无辜的眼睛笑望着他,然后大大方方的开门走进来,每次都让他手忙脚乱,不知道该不该遮住自己的“重要部位”
她总是笑说最喜欢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所以每次都故意闹他。
现在呢,他已经安安稳稳的洗了一星期的澡,却感到若有所失,甚至希望她会半途闯进来,虽然知道她远在另一端。
就寝时是最痛苦的时候,严牧换个姿势,草率的看公文一眼,决定十分钟后再看。
他以前总是每天抱着她香软的小身体入睡,这几天他根本睡不好,虽然回家总是累得倒头就躺下,但是却时睡时醒,有时候做梦醒来,习惯性的想揽她入怀,却扑了个空,这种时候他最是寂寞了,总是傻傻的望着隔壁的空位呆上好几分钟。
现在搬回来了,还是会常常想起小雪的公寓,虽然小却温暖,他在那里生活了四年多,以为会继续生活下去的,没想到会有搬出来的一天
小雪严牧想起她总是喜欢在他怀里摩蹭,像只小猫一样发出满足的叹息,四肢全缠在他身上,不高兴的时候会跺脚,嘟起嘴唇、拢起秀眉、睁大眼睛生气的瞪着他,或者咬着嘴唇哼哼唧唧的,随时会委屈的哭出来。但是他一把她抱入怀里,低声哄她几句、吻她的唇,她就会笑逐颜开,快乐的跟他说话。
小孩子、彻彻底底的小孩子,但是她多么可爱温柔、多么纯真娇媚,她是他的小雪
严牧皱起眉,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忍耐多久,他已经一星期没见到她,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晚上是不是一个人躲在棉被里哭?
她个性迷糊,不知道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一起住的时候,她为了他,总是勤快的做饭,现在回复一个人,不知道有没有因此偷懒?要是又把泡面当正餐呢?他越想越操心。
小雪气消了之后,应该就会打电话来,这几天他相当认真的在等待,可是一直等不到她的电话。
他是不是应该先打给她?严牧后知后觉的开始思索这个问题,说不定小雪也在等他的电话。要是继续这样把时间拖掉的话,他们还要分开住多久?他还有件事没问她呢,想不到在问她之前,自己倒先搬出来了。
严牧苦笑,才打开抽屉想拿出准备好的礼物,即传来敲门声,他吓了一跳,把飘散的心思拉回来,关上抽屉,清朗的喊着:“进来。”
门开了,秘书走进来,见到办公桌上仍然合着的公文,不免惊讶的睁大眼。看来严经理还没看呢!她都跟老公讲了快半小时的电话呢!
“严经理,嗯公文总公司急着要。”秘书比严牧更尴尬,这可是第一次需要催上司公事。
“我知道了,你去通知各个干部二小时后集合开会。”严牧清清喉咙,面无表情交代,同时翻开公文。
“好的。”秘书关一门,窃笑得快内伤。不过,不管让严经理失常的原因是什么,都希望赶快没事才好,她可不习惯这样的上司呢。
严牧爬爬头发,觉得自己的威严在下降中,叹了一口气,这回,他专心的把注意力放在公事上,不再乱想。
施着疲惫的身体开一小时的车回到住处,严牧扭开电灯,把公事包随手放到沙发上,走进浴室冲了个澡,把衣服丢进洗衣机洗,接着走到小厨房,开冰箱拿了罐可乐咕噜灌下喉咙,之后走进房里,看看时间,已经超过十一点了,不知道小雪睡了没?
后阳台不断传来洗衣机运转的噪音,向来冷静自制的严牧开始有点心浮气躁,要不要现在打给她?要是她睡了呢?记得小雪以前总是准时十点上床,之后是为了配合他加班晚回家,才把生理时钟调成跟他一样,现在分开住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又恢复之前的作息?
严牧拿起放在床头柜的手机,按到小雪的单键拨号,苦恼着要不要按下通话键,他真想念她的声音,娇娇柔柔的,虽然带点孩子气,却媚得酥人心魂。
正在犹豫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吓了他好大一跳,差点把手机丢在地上。他皱眉望向来电显示,居然是小雪!紧皱的眉头放松,他迅速按下通话键。
“喂。”
电话那头,于渭雪坐在床上,嘟着唇不出声。她败给严牧了,一直以为他会先打给她,结果是自己捺不住思念,先投降。
“喂?”严牧一连说了好几声,对方却寂静无声。“小雪?怎么不说话呢?”他又等了十秒,终于忍不住问。
于渭雪翻翻白眼“你怎么不打给我?”她靠在床上,望着身边的空位,即使严牧搬走了,她还是习惯性的只睡一边。
严牧一愣,直觉回道:“我刚刚才在想,要不要打给你。”
“刚刚?”于渭雪忍不住拔高声音,她苦苦熬了一个星期、努力忍耐不要打给他,而严牧这家伙在说什么?
“你之前都没有想过要打给我吗?”太过分了!
“嗯,我知道你气消之后会打来。”严牧完全据实以告。他一心以为她是气消了所以才打来,松了一口气的他,压根没发觉她语气中的气愤。
“你知道我会打来?!”于渭雪一把怒火直上心头。
他为什么会这么笃定?偏偏又被他说中,自己真的先打给他。于渭雪觉得好丢脸、好没面子,如果他在旁边,她一定要打他几拳!
“嗯,你气消了吧?”严牧没意识到于渭雪的怒火,只当她是在撒娇,忍不住微笑,他真的怀念她的娇嗔。
“还没!”于渭雪断然的吼,气得不住喷气,开始起身在房里绕圈圈。
“还没?”严牧愣住“你到底在气什么啊?”他真的很想知道。
于渭雪想昏倒,他居然居然还是不知道?!
她颓然坐回床上,又觉得好想哭。“你真的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对不对?分开一星期,没有想过要打给我;经过那么长的时间,还是没弄懂我到底在气什么;连我现在打给你,你也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她还是在生气,想了一会儿,严牧决定不要继续这个话题比较好。“你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我很担心你。”
搬家的行李到现在除了一些日常用品跟衣服,其他都放在箱子里没整理,那是为了小雪开口要他搬回去时,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回到她的公寓。
那根本不是她要的答案!他总是这样,忽视她的问题、忽视她的感觉。于渭雪沉重的呼吸,咬着下唇,赌气的开口:“我不需要你担心,有人照顾我,而且比你体贴细心多了!”
电话这头,严牧沉默良久,于渭雪说的话有些伤到他,但是他知道她是在说气话。“是那个人?”“没错,我在考虑要不要跟他交往,他真的非常体贴、非常温柔,总之肯定会是个一百分的好情人!”于渭云气到昏头,她气严牧连她说有人照顾了,他还是能够维持他的冷静!
她也不过不过是希望他会有此一着急、让她感觉到被他重视、被他爱着呀。
可是,她感觉不到他的爱。
严牧真的愣住了,以前小雪就算再生气,也从来没有说过这种决裂的话,这是第一次,严牧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好说:“不要说这种气话。”
他还是一样镇定!于渭雪的心真的被伤透了,她问上眼睛,语气变得很平静。“我没有说气话,严牧,我想我们真的不适合,我要的是温柔体贴、愿意把心放在我身上的男人,所以”
严牧呆了,他不是没听出于渭雪的语意,但是他很难相信爱撒娇、孩子气的她会说出这种话来,而且,他的心一直都在她身上,从来没有变过。“所以怎么样?”
“所以”于渭雪的声音有些发颤,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两人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深吸一口气,她毅然决然的说道:“我们分手吧。”
说完,她立刻挂上电话,把头埋在棉被中哭得淅沥哗啦,直到泪已流干、眼睛发痛,她才睁开红肿的双眼,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严牧竟然没有打电话来?!连通电话都没有
于渭雪心情荡到谷底,突然觉得心里好空。严牧证明了她于渭雪在他心里,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交往四年多的女朋友提分手了,也没有任何反应,连最起码的电话都没有打来
寂寞的感觉淹没于渭雪,从此,她跟严牧就是两条平行线了,感觉很不真实,没想到交往这么久,只要一句分手就可以结束一切,仿佛这些年是空白似的。
于渭雪拿起手机,按下通话键,不过不是打给严牧,而是赵耀东。
响到第五声才被接起,赵耀东的声音有些困倦。“喂。”
“耀东吗?”于渭雪念不太顺口,赵耀东虽然从第一次见面就热情的要她直呼名字,但是她从来没有这么做过。
“嗯,渭雪?怎么那么晚打来?”赵耀东在另一头打了个呵欠。
他不是温暖的关心问候。于渭雪好想哭,但是她不会在赵耀东面前哭,至少现在她还做不到,也许他只是被她吵醒了,所以一时口气不太好。“抱歉打扰你休息,我只是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什么事?”赵耀东问。他觉得很奇怪,献殷勤这么久,她从来没有主动打电话给他,何况现在还是深夜。
“你说想要跟我交往,这个提议还有效吗?”于渭雪问得很冷静。
赵耀东却吓了一跳,他挑挑眉。“当然有效。”
于渭雪顿了一下“那”接下来该说什么?想了很久,最后正经八百的说:“从今以后,请多多指教。”
“当然。”赵耀东说。虽然比预期快,不过这是意料外的好运道,他可不会埋怨。
这么快,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她从严牧的女朋友变成赵耀东的女朋友,滑稽得让于渭雪想笑。
虽然趋耀东的反应没有预期的热烈,她一直以为依他的热烈攻势,听到她同意交往,应该是欢天喜地,至少不该是简单的“当然”两个字,甚至觉得他的语调里有种理所当然、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不过于渭雪并没多想,她已经没有余力去想这些了。
赵耀东应该能给她想要的恋爱感觉吧?他温柔体贴的追求了这么久,现在她成了他的女朋友,肯定会更加珍惜、宠爱她吧。
至于严牧唉,于渭雪在心里叹息,从现在起,她不要再想他了;从现在起,她跟严牧再无瓜葛从现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