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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傅悠然“腾”的站起“没人了?什么
林熙月也跟着站起“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神风寨解散了,你竟不知道么?”
“胡说!我要骨哥和山哥进京就是为了商量此事,他们还没到,山寨怎会解散了?”傅悠然急道:“什么时候,你还闹我?”
林熙月眉头大皱地道:“我会分不出轻重缓急么?我爹说,自八月初,神风寨里的弟兄就三三两两的下山了。骨哥和山哥还去林霆寨与我爹告别,说是你嫁人了,所以解散神风寨,他们也要来投奔于你。我爹乐个够呛,说是往后没人抢生意了,此次我回去还被他逼婚,怎会是假的。”
傅悠然怔怔地呆了半天,忽然大踏步闯出门去,怒喝道:“齐亦北!”
遭到点名的齐同学从另一间厢房探出头来“聊完了?”
见着齐亦北,傅悠然的怒意瞬间爆发,一招“恶狗扑食”牢牢锁住齐亦北“神风寨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亦北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后恢复正常“进来再说。”
墨玮天在一旁奇道:“怎么,你还没告诉她么?”
齐亦北摆了摆手“玮天,你先出去。”
墨玮天点点头,顺手拦下正要进门的林熙月,又细心的掩上房门。
“到底怎么回事?”傅悠然急切地道:“神风寨为什么会解散?山哥和骨哥又去了哪里?”
“这件事我早想对你说。”齐亦北拉着傅悠然坐下“那次你对我说要将山哥和骨哥找到京城来,我便让玮天快马加鞭的赶往神风寨,请他们进京。可是他们听说你嫁了人,竟然立刻就解散了山寨,几天之内谴走了所有人,而后又留下一封信,便连夜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傅悠然听得眉头大皱“信呢?”
“在宫里,回去拿给你看。”齐亦北看着傅悠然着急的神情,加以解释道:“当时你那么想见他们,可他们却不辞而别,我怕你难过,所以没有立刻告诉你。之后又没有好的时机,便耽搁了。”
傅悠然什么也听不下去,马上站起来“我们现在就回宫!”
“玄色那边还去不去?”
“改日再去,先回宫!”
齐亦北叹了口气,与墨玮天知会一声,也不去找荣升,随便找了辆马车自己驾着驶回宫中。
刚进了东宫的大门,傅悠然迫不及待地道:“信!”
“你别急。”齐亦北将傅悠然带到书斋,从一册书的夹页中翻出一封信,却没有立刻交给她“我知道你重义气,可事实如此,你也不要过于伤心。”
傅悠然一言不发夺过信封,她就不信,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弟兄们会这么不顾义气的离她而去。
展开信笺,映入眼帘的是一页极漂亮的小篆,傅悠然的眼睛一热,她认得,这是李沛山的字。
丫头,我们忍耐了三年,终于得到这个好消息,你出嫁了。原谅我们不能去看你,因为我们太兴奋了,已经等不及要各奔东西了。其实你爹过世时,曾留下一大笔财宝,说是等你出嫁后分给我们兄弟的,我们没敢告诉你,怕你也想占一份而存心不出嫁。
现在好了,你终于嫁人了。没了你的拖累,我们也能松口气,可以带着自己的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顺便告诉你,老骨早就看上了一个卖豆腐的小寡妇,这回可以名正言顺的带着银子以投资之名行芶且之实了。其他兄弟也早就计划好了去处,这个你不用担心。至于我,早在两年前就预约好了一份九品笔贴式的活计,下次见面,我也是国家级公务人员了,发展前景良好。
最后,听说娶了你的正是那个家住临江的贩茶小子,我们全体同仁对他的壮举表示由衷的感谢,并致以最真诚的同情。
此致。拳
注:你可以给我写信,至于别人,就不要打扰了,让他们摆脱恶梦吧。
山
傅悠然翻过来掉过去的将信看了不下五遍,最后气愤的一拍桌子。齐亦北好意劝道:“你也不必生气,你爹过世后,他们好歹也照顾你三年,也算讲义气。”
傅悠然气道:“我怎么可能不生气!”她又拍了一下桌子“他让我给他写信,却连个地址都没留,是不是存心耍我?”
齐亦北这回可真是愣住了“你还要给他写信?你不气他们不讲义气,一哄而散?”
傅悠然看了看齐亦北“墨玮天去了神风寨,他是怎么说的?他说我要嫁给太子么?”
齐亦北摇头道:“
不会这么说,只说你与人订了亲,不日即将完婚,请哥进京相见。”
傅悠然若有所思,又看了看信,神情中掺进一丝激动。过了好久,她仔细的折好信,收入怀中,不自然地笑道:“这样也好,省得我心烦。”说罢站起转身欲行,不过她的样子哪像是放心的模样?
“悠然。”齐亦北叫住她,装作随意地道:“你若心中难过,可以对我说。”
傅悠然转过来看着他,眼眶微红,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出声。不知怎地,她这副模样竟让齐亦北自心底发出一种怜惜之情,上前轻轻拥住她,笨拙的拍着她的背“如果想哭,便哭出来。”
“哭?”傅悠然摇摇头“我不喜欢哭。”
齐亦北的眼神闪了一下,轻轻抬起傅悠然的脸,她的眼中分明压抑着不断闪动的水光,看起来竟有几分脆弱。
不觉间,他拥紧了她“不要紧,没有了他们,你还有我。”
只这一句话,便让傅悠然的心底凭添了几分暖意和不舍,她眼中的水光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迷茫。
“你以为我为了他们的离弃而难过?”
“难道不是?”
傅悠然笑着摇摇头“你是不会明白的,他们不是那样的人。”
齐亦北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傅悠然伸手轻轻按揉着他的眉心“不要皱眉,不好看。”
看着微有些失落的傅悠然,齐亦北无论如何也不能与那个在青楼破口大骂的她联想在一起,这时的傅悠然,竟会让人有一丝温柔的感觉。齐亦北皱着的眉头被那只小手揉开了,心底似乎也有个地方被揉开了。
“其实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傅悠然以低不可闻的声音轻叹“如果再早一点,或许还来得及。”
齐亦北不懂她的意思,傅悠然淡淡的一笑“以后一定还会有相见的一天罢?”
那帮看似讲义气的兄弟就那么分了财宝一哄而散,为何她不气不恼,还有一种放心不下的感觉?自傅悠然离开后,齐亦北的脑中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
到了傍晚,荣升回来了,带回了一只巴掌大小的盒子,说是国师转交给太子妃的东西。打开看看,里面装着数十个尾指大小的蜜丸。
荣升道:“国师说这叫‘清心丹’,每日清晨一丸,连服一月,于驻颜有奇效。”
齐亦北笑了笑,摆摆手让荣升下去。玄色倒也会算,知道傅悠然就算今日不去,他日也必定去烦他,索性主动奉上,免了麻烦。
拿着盒子来到寝宫,小安子如常侍候在门外,料定傅悠然还没用膳,齐亦北叫小安子前去准备膳食,自己则轻轻的推开了殿门。走到内室门口,傅悠然正坐在窗边聚精会神的写着什么,地上摆着那只藏着“私货”的箱子,箱盖大开,似乎又多了一件之前没见过的东西。
“又从哪顺来的?”齐亦突然出声,上前拎起那只瓷瓶看了看“好像是摆在我书斋的那个。”
傅悠然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收起笔墨和那本小册子,回头看了看齐亦北毫无避讳地点头道:“就是那个,刚刚出来的时候顺手拿的,你别惦记了,归我了。”
这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齐亦北也懒得再去与她计较,好奇地伸过头去“在写什么?”
“不用你管。”傅悠然将手中的小册子扔进箱子,细心的锁好,再推入床下。其实那个小册子就算让齐亦北翻烂了,他也不一定知道上面究竟写了什么,可自己总不能当着苦主的面销脏,多让人心寒。“找我有事?”她毫无技巧的转移话题。
齐亦北笑了笑,似乎在开心傅悠然又有了精神,晃了晃手中的小盒子“玄色给你的。”
傅悠然接过看了看,又听齐亦北讲明了用法,笑道:“他倒识相,这下跟母后可算有了交代。”
不一会,小安子引着宫人布上膳食,齐亦北和傅悠然共进晚餐。二人随意闲聊,谁也不提山寨之事。齐亦北原以为傅悠然今日定会脆弱得要人安慰,到时他就可以挺胸而出,呃是借他的胸膛给需要的人靠一靠,谁想到他失望的看着傅悠然一如既往的悠闲模样,起身告辞。
当天夜里,夜黑风高,星子稀疏,明月藏在云后若隐若现长信宫内,一个矫捷的身影迅速靠近东宫寝殿,小心的避开已经熟睡的守夜宫人,灵巧的闪进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