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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看出来是无锡衙门在盯我们了？”
瞪着眼睛，沈炼没好气的看向丁修。
这也不怪他生气。
毕竟，是个人都不愿意被人盯梢。
更何况，他们没有物证，全凭口供来暗查李三才，这要是让李三才或者别的什么人知道了，绝对是一道奏章将事情捅出去，到时候锦衣卫不好看，皇帝的脸上也不好看。
“十几个人，全都是北京来的，还到处打听人家小娘子的消息，如此显眼的一伙人，除非是东林书院的书生们和无锡的衙门老爷们都是瞎子，否则不可能不派人盯着你们。”
骚气的小胡子摇了摇，丁修嘲笑道。
丁修说熊廷弼那件事背后的话，沈炼明白了。
他要找的姑娘，昨夜丁修去票了一晚上。
“现在就惊讶，可就太早了。”
“最初的时候，她也是听说，她学习琴棋书画，是要被送进宫里的，但在学习了三个月后，人就说她没有天赋，被人给卖到无锡来了。”
为此，他才会时不时的去找周妙彤，想让对方歇歇。
“自那件事情之后，南直隶的瘦马就变的炙手可热了起来，而东林书院背后的人，也会求购瘦马，提供给士子娱乐。”
这次，沈炼是彻底的听懂了。
“对。”
伸手拿起自己扔在桌子上的烧鹅包，拆开后往自己嘴里扔了块鹅肉后，丁修道。
“不得不说，那个姑娘，很润。”
“春风十里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这就是风日阁的含义。”
周妙彤他爹牵扯到党争之中，被锦衣卫抄家灭门，完全可以说，是沈炼亲手将周妙彤送进了教坊司这个人间炼狱。
听到丁修的话，沈炼被气的脸色通红，但却无法反驳。
“我听说，你们沈家也是锦衣卫里世袭的查案之人，你们老祖宗就这么教你们查案？”
“找到了？在哪儿？”
看到丁修那微显猥琐的表情，沈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听到丁修的话，沈炼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说着，丁修双手抓了抓，接着道。
“人我帮你找到了，接下来怎么和皇爷汇报，就是你的事情了。”
“如果不是我们从龙营的俸禄够高，一夜二十两银子的姑娘，我这辈子恐怕都消受不起埃”
“至于说背后的那些事情，查与不查，都在你。”
站在门口，背着身，丁修对沈炼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后，就彻底的离开了。
丁修虽然因为陆文昭那厮泡自家同门而对他没啥好感，但到底都是戚金的弟子，还是愿意给面子的。
“略有耳闻。”
“我心里是有，但你，你居然去。。。”
将鹅肉咽了下去，丁修随意的用衣袖擦了下嘴角。
“没发育，让那些个书生觉得没有韵味，就被主家卖给了春楼。” “。。。”
将良家女送进教坊司这件事，一直在啃食着沈炼的良心。
他是一个合格的士兵，以上命为准。
听到这个消息，沈炼当即激动的站了起来。
看着沈炼，丁修缓缓的到。
听完了丁修的话，沈炼忍不住双手捏成了拳头，骂道。
“十年前，熊廷弼杖责打死书生的事儿，你听说过吧。”
“？！！１
“。。。”
但他却不是一个合格的锦衣卫，他的正义感，太强了。
在江湖上见多了人间百态，丁修一眼就看出了沈炼的想法，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拿起自己的梅莺，向着外面走去。
看着离开的丁修，沈炼的脸色异常的难看。
“无耻１
“你还打听到了什么？”
知道自己理亏，沈炼不愿继续再让他挖苦自己，只能转换话题问道。
“她在东林书院时，惟一的用处，就是在那些东林书院的士子们感觉到苦闷后，给她提供消遣。”
此时，沈炼的脑子是嗡嗡滴。
听到这话，沈炼睁大了眼睛。
他丁修聪明，我沈炼也不蠢。
沈炼点了点头，沉思着道。
看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沈炼，丁修接着到。
他老子的确给他教过追踪和盯梢，但他这是第一次到南方来执行任务，他爹教的东西全都忘了。
“十年前，熊廷弼在南直隶作为学政之时，有在东林书院求学的太平府生员梅姓之人，与他的族中兄弟，将一名姓徐的妇人藏在家中作为性奴，被宣城苏姓生员举告，熊廷弼处罚了他们，据说就是那次打死了人。”
“十五岁被家里人卖给了人牙子，学了半年的琴棋书画，就被送到了无锡，来伺候那些个书生，但因为太小，这个位置。”
“这件事情，我也只是从那个姑娘的口中所听说。”
伸出手拍了拍沈炼的肩膀，丁修道。
“很，很润？１
这该感叹瘦马培养的速度快呢，还是感叹那些个读书人的要求高呢？
“呵呵。”
“查到很多。”
“。。。”
闻言，丁修也不愿意再继续刺激沈炼。
“那个女子很可怜。”
还有更劲爆的消息？
“那个姑娘的案子，你从顺天追到应天，如今又追到了无锡，从你审讯那个老鸨的时候开始，你心里就应该有这个猜测。”
“你拿着锦衣卫的腰牌，直接到风日阁去要人就行了，那老鸨不敢不放人的。”
“就昨夜，在城里的风日阁。”
这厮虽然菜，但到底是陆文昭的朋友。
他是真的没想到，丁修居然敢去票了皇帝定名要找回来的姑娘。
“你要找的那个女子，我找到了。”
“我们到无锡十来天了，你整日都一个人在外面游荡，你都查到什么了？”
沈炼是一个矛盾的人。
“我只是听说，熊经略在南直隶任学政之时，杖责打死了书生，更具体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闻言，丁修轻声笑了两声，而后道。
原著中，沈炼虽然是个暗恋沦落至教坊司女子周妙彤的屁股不正的锦衣卫，但那更多的是他心中的负罪感在作祟，心中一直有着补偿对方的想法。
听到丁修的话，沈炼终于回过神来，伸手指着对方，说不出后面的话。
他现在正查的这件事背后，牵扯出了一个读书人集团培养瘦马的产业链。
作为跟在皇帝身边几个月的人，沈炼清楚的知道皇帝的脾气，这要是给报上去，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不知道要牵扯到多少朝廷大员，多少民间大儒。
丁修对此也非常的清楚，为此他查清后，将事情告诉他后就麻溜的选择了切割。(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