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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平的事情谢艇玟交给了孙诚,以他刑衙主事的手段,想来能必然能挖出他想知道的事情,或者说印证心中的猜测。
刘平一行人自始至终谢艇玟都没让他们露面,而是拜托福威镖局的人进行看管,只有一个要求别让他们死了就行。
对于谢艇玟这颇为简单的要求,一众镖师的手段是层出不穷,时不时的给那群披着衙役衣服的盗匪松松筋骨。
方法也是颇为粗暴,那就是对着盗匪的箭伤是一阵蹂躏,虽然简单却是颇有奇效,他们跑肯定是跑不了的。
期间谢艇玟也去看过一次,面对镖师们的手法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在对方并无性命之忧,谢艇玟便也没多做交代。
三日时间匆匆而过,谢艇玟带着谢淑婷住进了县衙,而李诗仙在确定谢淑婷没有危险后,便又选择去浪迹江湖。
谢淑婷挽留了几次,见对方去意已决,便知晓她与对方的机缘还未至,或者说与她见面的机会应该是在三年后的京城。
谢淑婷慵懒的躺在摇摇椅上,吃着秋橘,听着连夕喋喋不休的讲述这曹玥被救的一幕,嫣然一副当时她就在现场的表现。
谢淑婷将最后一块橘子送入口中,轻轻咀嚼着咽了下去道:“照你这么说,这姑娘还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
连夕托着下巴,沉思了片刻道:“这个奴婢不知道,但她就是不愿意回曹家庄,怕自己拖累曹家庄未出阁的姑娘,所以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嗯!~”
谢淑婷点了点头肯定了连夕的话。
她自然知晓古代女子的不易,以曹玥当时的处境,但凡是碰上拎不清族长或者里正,等待她的肯定是一个字死。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姑娘若非有些人缘,以她的遭遇必然不会有人出头,更何况状告的是县尉之子。
谢淑婷念及至此,慵懒的问道:“你刚刚说她准备与曹真结婚,那个曹真是不是前日在街上碰到你那个衙役?”
“小姐记性真好,不过他不是衙役,是老爷临时抓来凑数的。”连夕说话间挠了挠嘴唇,沉吟道:“他们的婚期好像是九月初九?”
“那也就是没几天了。你到时候备一份礼送过去,顺便提醒一下父亲也去送一份,给她铺铺路,希望这个污点不要影响她一生。”
“是小姐。”连夕连声迎合道:“小姐真是人美心善。”
“哼!~”
谢淑婷轻哼了一声,略带几分无奈道:“你少拿巧作怪,这都三日了,书斋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董平昌说明日过府会跟小姐详谈,目前书斋已经腾出来了。”
“好!你马上联系连月,让他安排人七日内到来古县,就说回春堂在这边要立住脚。”谢淑婷抚了抚额头吩咐道。
“是!~”
连夕应了一声,说话间看了看谢淑婷一眼,神色带着一丝担忧道:“小姐!福威镖局怎么安排,宋振大哥昨日还问过我?”
“回春堂在来古县开分堂,药材的押运刚好用得上他们。”谢淑婷说道此处,语气略带几分严肃道:“记住,你不要发号施令,让回春堂顾掌事安排。”
连夕闻言哪敢有半句意见,针对连家的事情她可不敢跟小姐开玩笑,连忙应下了差事,便去准备。
谢淑婷则是理了理身上的毯子,靠在的摇摇椅上沉沉睡去,直至连夕回来她才将将睡醒。
......
县衙前院正堂,谢艇玟端坐在太师椅上,抿着茶水看着站在一侧显得有些局促的孙诚,眉宇间带着一丝诧异。
“孙主事!有什么事坐下说?”谢艇玟说话间伸手示意道。
孙诚闻言哪敢落座,急忙摆了摆手道:“大人!卑职还是站着回话,坐着有些不踏实。”
孙诚的话意有所指,谢艇玟当即明了也不强迫,抚了抚茶盏道:“孙平可是交代了什么?”
“这!~”
孙诚神色一震,察觉自己失态急忙俯身道:“大人睿智。”
“别给本官戴高帽子,本官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了。”
孙诚哪敢隐瞒,急忙将两日的审查结果事无巨细的讲了出来,毕竟有关来古县历任县令身死的事情,他可不敢托大。
一番概述后,谢艇玟不惊眉头一皱,他从孙诚的话语中明显听出了漏洞,面带一丝不解道:“他是亲眼所见还是......”
“根据孙平供述,有一日他无意间听到其父与衙役的对话,其中牵扯的便是前任县令在綦江沉船的事情,当时他并未多想。再后来古县县令之位空缺,他感觉到事情不简单,几番有意留心后,才知道这件事与刘庆有关。”
孙诚战战兢兢的说道,毕竟这番话若是传了出去,他们六衙主事都脱不了干系,就算最轻的处罚也是发配。
孙诚想到此处,后槽牙是咬的嘎嘎作响道:“他们怎么敢,这可是吏部任命,这可是谋反呀!”
谢艇玟淡然一笑,他们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已经做了。若非自己命大,怕是已经成了刘庆的刀下鬼。
自己的身死谢艇玟并不觉得有什么,而是刘庆无辜牵扯了那么多村民,四五十人的壮劳力这对来古县来说,打击还是不小的。
孙诚看着谢艇玟久久不语,壮着胆子问道:“大人!此事该当如何?”
惊闻砰的一声,谢艇玟重重放下茶盏,稍微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火道:“这件事,出你的嘴入本官的耳,此事不允许有第三个知道。”
“是!~”孙诚战战兢兢的应道。
谢艇玟不敢将刘庆的事情摆在台面上,以他对官场上了解的,说刘庆后台没人他自己都不相信。
每每念及至此,谢艇玟都会想到女儿那句至理名言:“任何事情都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只有把自己摘出去,输赢对于自己来说都不存在威胁”。
谢艇玟想到此处,便看向孙诚道:“你把刘平给本官看管好,待汴京来人之后,再做处理。”
“汴京,钦差。”孙诚暗自嘀咕道。
此时,他的心中蓦然一惊,当即有了决断,那便是日后一切听从谢艇玟的安排,不敢再有丝毫小心思。
“卑职遵命。”孙诚俯身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