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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声音带来的感觉就是刻在原身骨子里面的恐怖,冀鋆记得芍药告诉过她,原身曾经被毒蛇咬过。
后来,冀鋆的脑海里也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一个小女孩,面对一个蠕动着,发出“嘶嘶”声响时候的那种无助,那种绝望.
因此,原身记忆深处对毒蛇的恐惧根深蒂固,这种恐惧也同时传递给了冀鋆。
同时,而冀鋆本身生长在北方,一路求学也都是在城市里面,没有见过真正的蛇,只是在电视电影图片上看到过,即使是画面的印象,冀鋆也对这个冷血狰狞的生物充满了畏惧。
两者一结合,更加令这恐惧变得沉重且绝望,此刻,危险又突然其来,令人几近窒息。
这个时代又没有先进的医医疗设备和诊察水平,如果真的被毒蛇所伤,几乎就是一击毙命。
冀鋆用指尖使劲抠住手心,力求让自己冷静而且镇定下来。
冀鋆冷冷地看向众人的表情,她发现雨珗和袁姨娘等人一片茫然,看起来也发觉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过很显然对此事一无所知。
雨珗本来想开口问,可是看到冀鋆沉着一张脸,芍药也有点惊惶,不由得生生地把想问的话咽了下去。
而袁姨娘自幼生在南方,没见过蛇,但是却比在北方生活的人对蛇的传言听得多,因此,她虽然没有勇气去印证,但是,也隐隐朝那个方向猜去,加上看到冀鋆和芍药的神情,简直更加确定,一时间双腿打战,吓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但是关静秋则有所不同,她倒是有一些不安,可是,她看到芍药的表情后却不意外,甚至有一丝,对,就是了然!
就是本该如此!
冀鋆还没来得及琢磨为何关静秋会不怕,沮渠青珊和丫鬟从里间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沮渠青珊很显然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冀鋆一眼看到她头上的“碧玉琉璃钗”已经变得青黑!
果然!
窗外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但是,明显迟缓了一些。
冀鋆知道,这是因为自己,芍药和贵姨娘身上都有防备蚊虫鼠疫的药包。
冀鋆来皇子府的庄园,也曾经想过会有人用些小动物来害人。
以前宫斗剧里面有这样的描述,但是,针对女主或者什么人,也就是一条两条蛇,一只两只猫。
可是这次,听声音,十条不止!
冀鋆本身是练过声乐,耳力就好一些,否则,乐谱上音调和节奏的差别如何分辨?
尤其是半拍的情况,如果不能掌握,还唱啥歌!当啦啦队得了!
此刻,由于室内开始诡异地安静起来,外面那些东西行动处所划过的声音开始愈加清晰,而且通过摩擦声的大小,冀鋆甚至甚至可以断定至少有两到三条是体积略大或者是体重巨大的蛇!
难道这就是传说当中的“蚺”或者是“蟒”?
想到此,冀鋆头皮一阵发麻!她真的是有点没有勇气去直面这些可怕的生物。
冀鋆身上有“蛊”护体,可那是用来对付一些偷偷摸摸,隐隐晦晦的手段,在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真的是不堪一击,秒杀成渣!
冷静!冷静!冷静!
冀鋆再次狠狠地抠了自己的手心,一阵剧痛袭来,冀鋆也迅速镇静下来:
这个时节,在京城这样的地方,蛇才刚刚苏醒,体力尚未完全恢复,可以说是战斗力比较弱的时候。
尤其,如今外面天气虽然转暖,但是地表寒气还没有完全散去,蛇这样的生物如果在外面长时间爬行,攻击力还是会大打折扣。
所以,不能慌!
而且,这些蛇很显然是有人此前在温暖的地方驯养的,加上二皇子庄子上有温泉,温度偏高。但是,再高,在春寒料峭的季节,靠着温泉升腾的水汽,也不可能将偌大的皇庄变得如夏季那般。
生物课上,老师讲过,蛇是变温动物,在零上十三度左右就会进入冬眠,而此时,本地温度即使在中午最高也不会达到二十摄氏度。
尤其那种巨型或者大型蟒,对温度的依赖更高!
没有办法,它体型大,维持体力的温度要求就高,同时,降温也快!
想到这里,冀鋆心中更加安定。《亮剑里》的楚云飞说过,
“敌人劳师袭远,我军就以逸待劳!”
跟它耗!等待增援!
她豁出去头发和汗毛全都竖起来!也得跟这些魑魅魍魉斗一斗!
首先,要解决内奸!
冀鋆突然低声贵姨娘道,
“制住关静秋!”
贵姨娘二话不说,迈步上前一把关静秋从椅子上拽起来,关静秋刚惊呼一声,双臂已经被反捆住!
芍药驾轻就熟地上前用帕子将关静秋的嘴给堵住!
冀鋆却上前将帕子从口中取下,对芍药道,
“让她喊!外面那些东西听不懂!”
蛇是几乎没有听力的,它们是靠着腹部贴地感受震动,还是蛇信子感受热度,来辨别要攻击的对象。
沮渠青珊见状大惊,斥道,
“冀大小姐!你干什么!”
“闭嘴!”冀鋆狠狠地喝道,
“你如果看不惯,你就滚!你别怪我不救你!”
“你!”沮渠青珊气得小脸泛青,手指直哆嗦。
“好!我去禀告皇子妃,你如此对待侍郎府贵女,你是以下犯上,欺辱贵女,你等着坐牢吧!”
“哼哼!”冀鋆不理她,一手压住了关静秋的脖子,低声道,
“把解药交出来!”
关静秋面对突如其来的压制很是惊慌,但是她旋即一脸无辜的挣扎道,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冀鋆嘿嘿冷笑,一挥手,贵姨娘,不,应该说是麦芯,如同拖死狗一般,将关静秋拖到窗子跟前。
麦芯是李宓手下的暗卫,被冀鋆借来扮成贵姨娘的模样,陪着冀鋆来赴宴。
因此,自从出了淮安候府起,麦芯就基本不开口。
麦芯的功夫还要远在麦冬之上,即使,重兵围堵,带着冀鋆逃离包围圈也不是难事。
可是,面对这样的攻击,冀鋆不敢轻易让麦芯涉嫌。
麦芯可能面对强敌泰然处之,但是,面对从未见过的狰狞可怖之物,能否,还镇定自若,冀鋆不敢赌。
因此,冀鋆想的是,不能轻易出去。同时,在这个房间布防。
关静秋既然算计她们,她又不怕,身上肯定有防身之物。
冀鋆用手里那只“碧玉琉璃钗”在窗纸上刺破一个小洞,麦芯押着关静秋凑近小孔处。
果然,关静秋身子一阵颤栗,接着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沮渠青珊都吓得顿住脚步,忙问,
“怎么了?”
袁姨娘这是已经百分百地确定外面的情况,她喏喏地道,
“外面来了好多的蛇!”
“啊?”沮渠青珊一下子跌坐在地!
周远容则是手足无措,面色惨白!
关静秋被外面可怕的一幕震得三魂七魄都难以找到。她双目无神,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不,不可能,不可能,他们跟我说只有,只有一条!”
其实那人是跟关静秋说是两条蛇,一条咬沮渠青珊,一条咬的是冀鋆。
目标是冀鋆不假,但是有沮渠青珊做障眼法,还可以归结为“冀鋆的妖术招来了蛇害了沮渠尚书的小姐”!
如此,沮渠尚书虽然不至于跟礼国公府交恶,至少,会疏离。
关静秋觉得她身上带着避蛇的药包,自然无需害怕。
可是,如今,傻子也能看出来,她的那个药包不够塞牙缝的!
冀鋆不再理会关静秋,见她已经瘫软,没有挣扎的力气,命芍药上前从关静秋的身上搜出来避蛇药包。
冀鋆走到沮渠青珊近前,垫着帕子从她头上拔下“碧玉琉璃钗”,冷哼道,
“你的好姐妹要害你和我,你看看你头上的钗子,就是用来吸引外面那些蛇的物件,你如果想死得快点,现在就出去!很快你就会剩下一副骨架!倒是可以让我们有机会脱险!”
冀鋆的话落进沮渠青珊的耳中,极为骇人,沮渠青珊已经六神无主,眼睁睁地看着冀鋆的一番动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麦芯把关静秋绑到了柱子上面。防止她再有什么幺蛾子。
接着,麦芯问冀鋆道,
“大小姐,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用火!”冀鋆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