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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铂伊司王爵,我知道这次行动的危险。
绒花官邸多年来我们始终未曾进入,谁也不知道西鲁芙留了什么东西在里边,很可能,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弗蕾雅说着,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明亮的光芒:“铂伊司王爵,您也知道,我们两个从小相识,我的魂术是帕德尔教的,要没有他说服我哥哥,我甚至都不会成为使徒。
可以说,帕德尔对我来说是有着和别人不一样的意义。
今晚的任务是我成为使徒以来遇到的最危险的一次任务,我愿意,站在帕德尔的身边,哪怕是死,能够死在他的身边,我也没有遗憾!”
“你想好了?哪怕前边是刀山火海?”
“我一定要去!”
弗蕾雅说着,眼中带着无比坚定的光芒。
“让她跟我来吧,我会照顾好她。
如果出了问题,就算是死,我也会先把她安全地送出来。”帕德尔同样认真地请求道。
铂伊司微微皱了皱眉头,很明显,他在思考两个人的话。
“别犹豫了,铂伊司王爵,您不也说过,完美容器对您很重要吗?我们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等来这一天,而如果因为担心我们就放弃行动,那也太可惜了。
而如果西鲁芙成功地抢回完美容器的话,恐怕就再也没有能够压制她的机会了。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放手一搏,抢出风后之印,把她逐出因德。”
“更重要的是,水源也不会轻易容忍外人夺走完美容器,他们一定会出动最精锐的力量与西鲁芙生死相搏。
那样激烈的战斗中,谁也说不好完美容器会落在谁的手里。
在这个时候,一旦绒花官邸遭遇袭击,西鲁芙和手下的两个王爵会立刻变得慌乱,仓促中,唯一能够快速摆脱水源的办法,就是放弃完美容器。
完美容器重新回到水源的手里,是我们最愿意看到的结果。”帕德尔转过头来,眼中带着坚定的光芒:“所以,铂伊司王爵,请做决定吧,我们愿意为因德而战!”
铂伊司安静地站在那里,深蓝色的眸子中闪耀着光芒,就像夜空中的蓝宝石。
帕德尔和弗蕾雅恭敬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最终决断。
“好,你们去吧。”
铂伊司终于抬起头,看着远方的天空,他的眼神中,是一丝坚定。
“不过你们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被发现,杀掉所有见过你们的人,然后迅速离开这里,之后我会安排人把你们送出国境,永远离开风源。
明白么?”
“明白!!”两个人点了点头。
“多加小心。”
“是。”帕德尔和弗蕾雅向铂伊司行礼道别,在他们弯下腰的瞬间,铂伊司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悲壮。
帕德尔和弗蕾雅直起身,他们的身上骤然浮现起暗金色的光芒,下一个瞬间,他们的身影在空气中一闪,消失在空气中。
【西之亚斯蓝帝国-约瑟芬塔城-远方密林】
“所以,象征着永生的完美容器,对他们来说竟然代表着死亡?!!”鬼山莲泉的脸上无比苍白。
“是的,他们占有完美容器的那一刻,也是另一个人轮回终止的时刻,所以,不管是阿格蓝还是迦雷西,都在拼命地去追寻,至少他们决不能允许完美容器落在对方的手里。
事实上,在完美容器出现之前,他们就已经开始了行动。
这段时间中,不管是谁出任地君,都会挑起风地两国之间的战争,企图夺取铂伊司的躯体,而另一边,他们则把目光投向了吉尔伽美什,但后来,他们渐渐发现,想要战胜这两个一度王爵,夺取他们的身体简直难于登天,因此他们也只好作罢,风地边境也趋于和平。
不过,就在一切归于平和不久,一个新的东西的出现出现打破了这一切。
阿克琉克顿了顿,轻声说道:“十七年前,真正的完美容器在水源出现了,尽管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那个孩子最终流落民间,不知所踪。
但那种特殊的身份势必决定着,随着年龄不断增长,他终有一天会重新进入人们的视线,而在他成为变态怪物之前占据他,也就成了阿格蓝和迦雷西再一次争夺的目标。”
“原来如此……”鬼山莲泉点了点头。
“所以这么说的话,那个叫阿格蓝的家伙也在垂涎那个完美容器?”
“没错,为此他甚至做足了精心的准备,不过就在这时,他遇到了一个巨大的麻烦。
之前通过推算,那个失踪的孩子最多再过十几年就会长大成人,但可惜的是,在那不久之后,阿格蓝就将到达自己转生的限期,陷入沉睡。
而在接下来的十几年里,那个孩子将会进入黄金时期,那段时间也将是取得完美容器的最重要最珍贵的时机,这样的时机落在对手的手里,对阿格蓝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因此,为了延长这段周期,阿格蓝想尽了各种办法,可最终仍然无济于事,只好不甘地陷入沉睡。
但是,就在三使徒把新的躯体运送到转生冥河的时候,一件奇怪的事发生了。”
阿克琉克看着远方,眼中闪烁着一丝光芒。
“那一天,地源的王爵和使徒们在门外等候着,当那扇大门缓缓打开,他们却惊讶地发现,从河水里走出来的并不是轮转归来的迦雷西,而是那张熟悉的面孔——阿格蓝。”
“什么?”鬼山莲泉的瞳孔瞬间缩紧:“也就是说,这些年来他占有的,是本属于迦雷西的躯体?!”
“没错,虽然所有地源人都不明白,在移交时到底出现了什么,但最终的结果就是这样。”
阿克琉克轻声叹了口气。
“而从他走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地源多年来的平衡就被打破了。”
“为了自己的目的,竟然不惜使用这样肮脏的手段,真是一个贪婪而又卑劣的家伙啊。”
鬼山莲泉轻轻叹了口气。
“不过,偷窃别人的躯体,活在别人的周期之间,他就那么心安理得么?”
“当然不会,阿格蓝的心中也十分清楚,自己本轮的王位来路不正,所以在重新开始的这段周期里,他开始变得疑心重重,无比暴躁。
身边的人稍有谈及‘来路不正’一类的词就会立刻被处死,传说有一年为此处死的犯人就达到上万,包括他身边最忠心的佣人都受到牵连。
而他的心却没有随着杀戮而安定下来,反而变得更加敏感,他开始怀疑身边的一切,就连自己的使徒都心存疑虑,与地、海两使徒之间的距离开始变得越来越远。
另一方面,地源民间对于王权的议论让他感到恐慌,而黑暗中的迦雷西会对自己进行怎样的报复也让他无比担忧,而他只要以这样的方式生活一天,那种恐惧都会如影随形般缠绕着他。
为此,他更是加紧了寻找完美容器的计划,企图早日脱离轮回,达到永生。
所以,他才会在十几天前带着自己的三个使徒,潜入了你们水源寻找线索,这,就是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阿克琉克说着,看着面前的鬼山莲泉,眼中突然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话说回来,你们可真够幸运的啊。”
“是啊,幸好完美容器还没有被发现,不然后果恐怕已经无法想象了。”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阿克琉克摇了摇头,看着鬼山莲泉,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无比的冷峻:“你知道么?那个时候,你们差一点就已经死了啊。”
“什么意思?”鬼山莲泉看着面前的家伙,眼中带着无比的惊讶,看着阿克琉克紧张的神情,一种恐惧慢慢从她的身体里渗出来,包裹着她。
阿克琉克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早在潜入水源之前我们就已经听说了阿格蓝失踪的消息,不过我们没有想到,他们在路上得知多年前北之森魂兽暴动的秘密之后,竟然把注意力放在了被封印的吉尔伽美什身上,更没想到他们已经探寻到了那个地方。
而我们相遇的那个地方,就是通往上代一度王爵吉尔伽美什封禁之地的唯一通路,尤图尔遗迹。”
“什么?”鬼山莲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看着阿克琉克,一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他们是什么时候潜入那里的?”
“二十天前。”
“二十天前?那个时候……”鬼山莲泉的表情瞬间凝固了:“难,难道……”
“没错,那个时候,阿格蓝和他的三个使徒就在尤图尔遗迹,他们编织起覆盖整座城市的毁灭之阵,瞬杀了那里常年盘踞的百万亡灵。
巨大的震荡后,附近所有的生物在一瞬之间全部化为碎片,尤图尔遗迹转眼化为一座真正的空城。
而就在那个巨大的毁灭之阵展开的前一秒,水源的上前代一度王爵漆拉出现在了那里,从里边带走了三个人。
被救走人中的一个,就是你。”
“天哪!!!!!!”鬼山莲泉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苍白,她的瞳孔微微颤抖着,冰冷的汗珠从脸上滑落。
一切就仿佛一层黑布突然揭开,苍然的白骨展露在她的面前。
她终于明白离开时身后那恐怖的爆炸声到底是什么,而之后再次进入时那里为何如此的安静!
她的脑海中又浮现起漆拉回过身时恐怖的神情,而她现在也明白了,那个时候,漆拉并非不想回去一探究竟,而是因为他早已清楚地知道,身后的人是自己根本无法战胜的怪物。
这么说的话,自己在放尽黄金魂雾血的血池边遇到的那个黑色银尘,恐怕也是白银祭司的秘密武器,而他的出现,并不仅仅是等待着自己,而是为了抵御那几个残酷无情的梦魇……
莲泉摇了摇头,巨大的恐惧缠绕着她,让她感到无比的窒息,突如其来的信息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她本以为漆拉带走自己只是不让自己接触到真相,却没有想到,他竟然阴差阳错地救了自己。
假如她和麒零他们晚一点离开,恐怕已经和那些亡灵一起,再也没有机会离开了。
而如果自己在那个时候死去,也就没有人能够去救吉尔伽美什,那时的奥汀大陆,又会怎样呢……
想着,莲泉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她大口大口呼吸着冰冷的空气,眼中带着无比的晦暗。
她突然有些羡慕,羡慕那个时候作为使徒一无所知的自己。
“不过啊,我可就没有你那么幸运了,在之后追踪他们的过程中被发现,还差一点丢了性命。”阿克琉克苦笑地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干涩和嘲讽。
“所以你看,命运很讽刺吧。
在你们水源的土地上,我虽然没有遇到高度水爵,但却戏剧性地遇到了高度地爵,还是整整四个。”
“是啊,真没想到,那天我们本以为见到高位王爵的漆拉就已经够稀奇的了,没想到,就在我们的身旁,有四个这么可怕的怪物啊。”鬼山莲泉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无比冰冷。
“不过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如果你再仔细想想,就会明白为什么了。”
“什么意思?”鬼山莲泉想了想,还是皱着眉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