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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吧。”铂伊司看着那道洁净的院墙,脸上带着一丝轻松的笑容。
他的身影无比尊贵,好像天空中的神祗。
“这里有什么机关吗?我怎么没有看到?”少女紧紧注视着前方,好奇地问。
在她的视线里,院墙之内就像平常人家一样无比安静,除了偶尔几个身着白色长袍的守卫慢慢走过以外没有任何异动,而院落里除了那些发着光的银色烛台外也空空荡荡地,什么也没有。
“诺。”帕德尔从衣袋中拿出一枚金色的果实,放在少女的手里。
少女轻轻一挤,一滴金色的液体滴入眼中,她低下头,重新审视着院子,下一个瞬间,她的脸上浮现出无比诧异的表情,惊讶地连嘴都合不上了。
院墙内此刻已经化做一片金色的海洋,每一棵花树、每一个角落,甚至是最不起眼的地方都弥漫着极高浓度的黄金魂雾,精纯的魂力在院子中汨汨流淌,仿佛汹涌的海洋。
而整片海洋中,无数金色的细线像光束一样从宫殿深处发射出来,笔直地照在每面墙上。
这些细细的金色光线在高浓度的金色浓雾中都无比显眼,看来凝聚着极强的魂力。
它们贯穿左右,相互交错,无数大小相同的金色格子就像一张金色巨网,随时准备着捕捉闯入的猎物。
更可怕的是,在一股莫名力量的催动下,这张金色的魂力网竟然沿着院墙慢慢移动着,慢慢扫过院子里的每一寸土地。
而院落的远方,一股股魂力从各个宫殿间均匀地喷涌出来,在魂力的海洋中形成一个个金色漩涡。
整个绒花官邸里,魂力从边缘向中心飞速加强,没过多远的大地上就已经被厚厚的金色浓雾完全笼罩,看不清里边的任何状况。
也就是说,他们之前看到的也仅仅是冰山一角,谁也不知道那浓雾当中还有怎样可怕的怪物。
看着那片金色的浓雾,少女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突然产生一股错觉,在她前方的不是宫殿,而是某个怪物盘踞的巢穴,无数血淋淋的猛兽在里面咔咔地摩擦着牙齿,等待猎物的到来。
“怎么样?被吓到了吧?”帕德尔看着少女,眼中带着一丝微微的笑意。
“才没有,别忘了我可是风语的副统领,怎么可能怕这些东西。”少女说着,露出一脸不屑的神情,不过转瞬间她又收了回来,认真地看着院墙里边。
“不过,这里的黄金魂雾的浓度确实蛮高的,就算是帝都里魂雾最充盈的地方,恐怕也比不上这里吧?”
“那当然,这里毕竟是西鲁芙唯一的居所,多年以来她在这里设置了无数聚集魂力的机关。
再加上官邸里收集到的怪物,整个院子里的魂力早已经是一般黄金源泉的十几倍了。”
看着前方,帕德尔轻轻说道。
“看来,这里果然是个有趣的地方啊。”少女轻轻点了点头,眼中涌起无比认真的神色:“不过,中间黄金魂雾的浓度太高了,完全无法分辨出任何家伙的魂力。
那么,我们怎么知道西鲁芙到底是不是真的离开这里呢?要是等下看到她的那张可憎的脸,那可就真的有些吓人了。”
“不会的,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以她多疑的性格是不会放心地交给别人的,更何况,除了她以外,其他人也没有抢夺那个东西的能力。”铂伊司慢慢说道。
“那么,我们就开始吧?”少女说着,轻轻拉紧了身后的披风,把两根蓝色束带牢牢系在一起,变成一个漂亮的领结。
接着,她轻轻挥了挥手,金色的魂力慢慢从身体里涌现出来。
“等一下,弗蕾雅。”铂伊司说着,继续扫视着宫殿,他的目光好像沉稳的山岳般镇定。
他挥手按住随风狂舞的衣襟,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想法。
“在那之前,我要提醒你们一点。
这可能会关系到你们即将迎来的命运。”
“怎么了,铂伊司王爵?”帕德尔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一丝冷峻的神情:“您难道不忍心对西鲁芙下手吗?”
“和那无关,我担心的是你们。”铂伊司抬起头看着星空,缓缓说道:“别忘了,你们面前的可是西鲁芙的居所,虽然位于风津道内,却是风语唯一无法窥视的地方。
里边光是我们已经知晓的机关就已经无数,更别提别的隐藏起来的东西了。
要是你们能够成功倒还好,一旦潜入失败,很可能陷入巨大的危险之中,就算能够活着出来,也会背上行刺风后、背叛风源的罪名,成为整个风源猎杀的罪人。”
“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今夜私闯绒花官邸是我个人所为,如果潜入失败,我不会活着离开那里。”帕德尔说着,抬起头,眼中带着决然的光芒。
“我也是。”弗蕾雅说着,之前玩闹的表情一扫而过,她的脸上带着无比认真的表情,在月光下显出一丝决绝的美好。
“弗蕾雅,你留下。”铂伊司说着,转过头,朝少女摆了摆手。
【西之亚斯蓝帝国-约瑟芬塔城-远方密林】
“你先冷静一下,在你回去之前,别忘了他们对你做过什么。”阿克琉克看着她,目光中带着一丝冰冷。
“水源的王爵对你做出那样可怕的事,杀害你的哥哥,毁灭你的肉体,逼迫你出逃到边远的北方,那样的国家,值得你把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去保护他们么?”
“那群家伙的仇恨我当然不会忘记,也永远不会原谅,但错的是白银祭司,水源的百姓是无辜的。
我和哥哥从小在亚斯蓝长大,不管我去哪儿,那里是我永远的家。
如果今天我知道了这样的情况还没有说出来,恐怕会愧疚一辈子。”鬼山莲泉说着,看着远方,瞳孔中闪烁着一丝光芒。
“更何况,哥哥离开以后,我的生命就已经没有意义了,所以我也没什么可怕的。”
“那么,你觉得一个叛国者嘴里说出来的话,会有人信服么?”阿克琉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以你现在叛逃的身份来说,就算他们不立刻把你投入牢狱,恐怕也没有人相信你说的话吧,那么,你这样回去有什么意义么?”
呼,鬼山莲泉站在那里,渐渐平复了下来。
她的眉头紧紧锁着,很明显,阿克琉克说的没错,就算自己真的回到帝都,又有谁会相信自己呢?
看着鬼山莲泉定住的身影,阿克琉克顿了顿,接着说道。
“再说了,这件事也轮不到你来担心。
想想看,连我这样的七度使徒都能发现他们,你们的白银祭司不会一无所知,而他们会比你更在意这件事的。
更何况现在吉尔伽美什已经获救,他们也就没有了继续留在水源理由。
所以,你还是先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
“也只好这样了。”鬼山莲泉摇了摇头,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
看着远方,她的眉头紧锁着,脑海中不断思考着一个问题。
尽管她已经冷静下来,但心中依然带着无比的惊骇。
相隔万里的地源王爵竟然会出现在水源,只要一想到此都会让她心中泛起一阵阵忧虑的涟漪。
她转过头,看着阿克琉克,而她的面前,阿克琉克的脸上也带着无比凝重的表情。
“那么,地源的一度王爵为什么会出现在水源?”看着阿克琉克,鬼山莲泉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