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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殿大妖匍匐在地，说不上瑟瑟发抖也至少是战战兢兢。
妖族日子过得还可以，至少比老对手巫族强太多，独占一洲之地。虽然北俱芦洲四周被无法驱散的死气围绕，终年不见太阳星。但至少有了立身之地，不用被道门天庭监视。
而这种日子都是靠着女娲娘娘的圣人名头稳住。骂几句也不是什么不能忍受的事。只求娘娘别因一时激愤袖手旁观。
青鸾虽然不似旁边那些大妖一般惶恐但也是从众跪拜下来。
尘耀也作势要从众却被女娲娘娘一眼瞪住，只好面上谄谄一笑缓住身形。
换作帝俊太一面对圣人也不会如此失态，地位都是靠实力支撑的。
女娲娘娘再次扫了满殿大妖一眼，青鸾秒懂：“娘娘乏了各位大人还请先行归去，他日再来聆听娘娘教诲。”
也不提大妖们是留还是走，尘耀倒是跟着女娲娘娘进了内殿。
女娲娘娘自然是三界闻名。娲皇宫却远不如其他圣人居所那般华丽，甚至妖皇殿也略胜一筹。只是这内殿几乎没有外人来过极为神秘。
没有雕梁画栋，没有飞檐斗拱也没有粉墙黛瓦，只有简简单单不断交融又不断分离的黑白二气绕在一个看似普通的蒲团四周。
这场景尘耀青鸾已见过多次，非常娴熟的从虚空中拿出属于自己的蒲团开始听讲。
……
佛门现在佛出世的余波无论怎么也荡不到韩小白身上。
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浮天峰顶，胡乱修炼一会等着师父师姐归来。
以前也是这么孤零零等着大力打猎归来。
这种等待的感觉太难受。
风吹的声音会让人误会是归人，鸟鸣的声音会让人误会。（这点还好，浮天峰方圆千里无鸟虫蝉鸣。）
如果能选择小白一定会选择不要再傻傻等下去。只是小白有的选择么？
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
失望不如意才是人生的常态。
就这么一个月过去小白总算等到朱雀回来。
“师父。”
小白左右张望寻找那抹亮色。
朱雀看着自己这个便宜弟子的表现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别看了，你师姐暂时回不来。”
“哦。”有些小小的失望，倒是不其他原因。单纯就是和师姐比较熟。
朱雀全身红装满是煞气让小白有些承受不住。
“你这些日子可有修炼？”
小白乖巧点头：“回师父，我每日都有修行。但是有时候不能凝聚出水炁而阳气引体却是容易。”
朱雀也不奇怪，浮天峰这里能凝出水炁已经算小白天资卓越了。
“浮天峰水炁极少火炁过剩，你能凝出来已属不易，非天时适合不能如此。”
“确如师父所言，只有在雨后方能聚集些水炁。”小白对朱雀充满钦佩。
“无妨，明日你且山下住着，河边水炁足些。你能修行快些。”
“是！师父！”
朱雀摸了摸小白的头顶：“不是师父要赶你走，只是时间不多了你得赶紧才行。”
“时间不多了？师父的意思是？”
朱雀昂头望着远方：“可能大争之世要来了，所有修士的机缘都快出现，没有实力是抓不住的。”
小白缓缓摇头：“我不想要什么机缘，只想找牛头怪报仇！”
朱雀看着天真的孩子没有出言讽刺小白不自量力，反而鼓励道：“报仇也是机缘的一种，凡事都有因有果，只是你做好了了解因果的准备吗？”
小白见过呲铁那些手段，以前没有修炼之时还不知道差距有多大。现在开始修习法术才知晓什么叫天渊之别。
凭现在的本事小白想要报仇那几乎是不可能。
“弟子还不能……”
“知道还不够就行，天无绝人之路，总是有机会的。”
小白学艺的动力只有报仇，虽然知道和呲铁差距大但是少年人独有的天真让他对报仇有足够的信心。
朱雀当然明白这事的艰辛。不仅仅在于两者实力差距还因为呲铁行踪不定。最新的消息呲铁从天庭的天罗地网消失不见了。
小白想要快速提升实力也不是没办法，只能看天意。
帝流浆！
每个甲子太阴星给世间万物的一份厚礼。妖精怪灵要是有幸服食一枚便能胜过十数年苦修。
听起来很美好只是哪有那么容易，首先时间就很难控制，其次数量有限并不是每个妖怪都能得到。最后还要看缘分，命里没有终究一场空。
至于小白能不能得到这次机缘那只能看看天意如何。
“小白，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倘若你自己都不信你自己，又如何能让旁人相信？天助自强者！”
小白嘴巴微张：“自强？”
“不错！自信自立自强！为师也是不懂这些，还是陛下讲与我听。”
小白还是一副呆呆模样。
朱雀知道小白没什么见识只得耐心讲解：“你听过父神盘古开天劈地么？”
“我知道，听说书爷爷讲过。”
说书朱雀倒是听过，又让她想起龙族利用这些传说影响凡人的事。
“听说过便好，父神开天劈地之后渐渐演变出万族，除了人族！”
“我就是人族吗？”
“你只是人族的一员，世间万族均是父神身躯演化而成，只有人族确实女娲圣人应天数而造出。人族有父神之形，三魂七魄算是得天道宠爱。”
小白实在不知道天道怎么宠爱人族？是呲摄镇魂内六百万人族亡魂的哀怨吗？是永不止息的天灾人祸？还是每个人都要面临的生离死别？
朱雀继续道：“人族体弱魂薄寿命也不算长但却有极强的生命力，昔日呲铁屠戮人族十之五六，但仅仅百年人族便也恢复如初。”
这是说人族繁殖能力强吗？
“巫族可以和人族融合，妖族可以和人族融合，女娲圣人创造出了一个不得了的种族啊！”
“陛下说最终会天地人三分，为师想了很久人族如何能崛起，始终想不通。”
“师父也想不通吗？”小白惊讶的表情让朱雀有些汗颜。在小白眼里能赶走呲铁的师父那已经是无所不能的神仙了。
“学无涯而知也无涯，为师又不是合道的道祖自然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第一场听到道祖的名号小白还不明白合道是什么意思。
朱雀也没有继续解释只是叮嘱小白明日下山继续修行后便自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