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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身于热气袅袅的浴桶里,张恋舞一遍一遍狠狠搓着自个儿全身娇嫩的肌肤,仿佛要洗掉身上司马淳留下的气息,洗去满身的脏污,直到肌肤发红脱皮,甚至出血也仍然没有停止。
不知过了多久,热水变成了冷水,张恋舞才靠在浴桶边缘呵呵桀笑着,两行清泪却悄然划过脸庞。
她一心只想嫁给那人为妻并为此小心保留童贞,没想到如今居然被司马淳夺去,这让她以后如何面对他?
胆敢毁了她的美好心愿,司马淳该死,在茶水中下药的人更该死!
想到这里,张恋舞眼底闪烁着嗜血的杀意和狠戾,步出浴桶,穿好衣服后来到了大厅。
大厅里,飞舞阁的所有奴婢奴才跪在地上,个个低垂着头,心中彷徨不安又疑惑:为什么这个时候张侧妃会让碧珠命他们前来?难道出什么事呢?
碧珠也是一头雾水,主子白天都很正常,怎么淳王走了之后就变得怪怪的,第一次没让她伺候沐浴,莫非是与淳王起了争执心情不好?
一番激烈大战,体力消耗过度的张恋舞下意识要端起桌上的茶盏润润,蓦然想起下午的遭遇,犹如惊弓之鸟般慌忙缩回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深深嵌入肉里也犹不知疼,只因身痛不及她内心的屈辱和怨恨半分。
“今天都有谁进出过本侧妃的卧室?”
众人听罢不明所以。
张侧妃早就言明除了碧珠,谁也不许踏入卧室半步,否则严惩不殆,当初有个新来的丫鬟一时忘了规矩进去放置新摘的百合花,张侧妃知晓后竟活活将其棍棒打死,试问,还有谁敢进出?
一时间,所有人都纷纷摇头。
阴冷眸光掠过每一个人,没人神色慌张躲闪,张恋舞秀美脸上蕴含着森寒之气:“可有外人到过飞舞阁?”
众人又是一阵摇头。
“那今天是谁准备的茶水?”
负责茶水房的三个奴婢相互对望一眼,齐齐看向其中一个长相清秀,名叫翠儿的女子,翠儿顿时惊慌起来,可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不得不硬着头皮颤声道:“回侧妃,是奴婢。”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拿污秽茶水给本侧妃引用1莫名失了清白一事,她自然不会让任何人知晓。
“侧妃明察,奴婢准备的都是存积的露水,侧妃一查便知,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给侧妃引用污秽茶水,肯定是有人在陷害奴婢。。。。。。”翠儿不停磕头。
“你口口声声说有人陷害你,证据呢?”
“茶水虽是奴婢准备的,可奴婢准备茶水的同时也会做其他的事情,茶水房里人来人往,他们趁奴婢不注意放了什么污秽东西,奴婢也不知道啊1
张恋舞眸光一凛:“你的意思是所有的人都有嫌疑?”
“奴婢(奴才)没有放污秽东西,求侧妃明查1其他人狠狠瞪了翠儿一眼,然后各自求情。
看到众人扫来的狠毒目光,翠儿浑身一颤,于是口不择言道:“回侧妃,奴婢准备好茶水后就直接给了碧珠姐姐,碧珠姐姐当时并没说茶水有问题,奴婢。。。。。。”
“住口1张恋舞和碧珠同时怒喝,碧珠死死盯着翠儿:为了洗脱她自己的罪名,不但将所有人拖下水,如今还牵扯到自己头上,真是个蠢货!
张恋舞怒不可遏道:“翠儿胆大包天在本侧妃茶水里放污秽之物,还冤枉碧珠和所有人,当真是可恶至极!来人,毁了她的容颜卖去丽香院,告诉老鸨,让她每天接二十个最丑最老最邋遢的客人!其余人等各杖责二十,若是再有欺主之事发生,一律乱棍打死1
碧珠是从小跟着她的贴身丫鬟,又怎么可能会害她?
倒是这翠儿,仗着有一副姣好容颜,又是贵妃安排到王府,怕是许了诺要给司马淳当通房丫鬟就觉得她比别人高贵一等,当初自己就是见不得她目空一切的样子,才要到飞舞阁惩治一番,没想到却害了自己。
看来今天的事定是她不满自己平日里对她的严苛,所以生出了报复之心,毕竟今天的茶水是她准备的,而且所有人都说没有外人进出。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又心惊胆寒。
还好只是杖责二十,总比莫名其妙丢了性命好。
翠儿就可怜了,不过在茶水中放了污秽之物就被毁了容颜卖去丽香院,每天还要承受那样的欺辱,简直生不如死。
而张侧妃看着性子清冷,想不到竟如此心狠手辣,他们以后须加倍谨慎些伺候才好。
“侧妃,奴婢根本没有做过,奴婢是冤枉的,求侧妃开恩1被两个粗使嬷嬷架着往外走的翠儿急切地辩解道,清秀容颜早已吓得煞白无色。
耳听得翠儿的求饶声,碧珠眼底划过一丝怜悯:翠儿落得这般下场是有些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她平时不那么目中无人,刚才又口无遮拦地牵连到所有人,兴许同样杖责二十了事。
若碧珠知晓,她的主子因此没了清白,存心要嗜血出气,想必碧珠就不会同情翠儿了。
虽说事情已经了结,可张恋舞仍然一脸阴冷,深邃眼中闪烁着怨恨和冰冷刺骨的肃杀之气。
就算杀了翠儿也换不回她的童贞,所以她要翠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梦薇阁,听闻飞舞阁所发生之事的林忆薇,静静地站在窗边遥望着北方,表情平静中透着淡淡的漠然。
而明月震惊后怕的同时万分感激林侧妃,如果不是林侧妃,只怕她就落得跟翠儿一样的下场了。
与此同时贤王府。
轻柔摩挲着凸起肚子的蔡婉婷不经意瞧见身旁盯着屋外,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夫君,想了想歉疚道:“思源,对不起,若不是因为我,你就可以出京办差了。”
“胡说什么呢?”敛去飘远的心绪,司马贤轻轻握着蔡婉婷的手,温言细语道:“此事与你无关,你无须自责。如今你身怀有孕,我便是出京办差也放心不下,说不定到时候还会误了正事。”温柔轻抚着她的肚子,再过几个月他们爱的结晶就要出世了:“再说九儿甚是喜欢这个孩子,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要我照顾好你们母子,若你们有什么闪失,九儿定不会轻饶了我不是?”
蔡婉婷听罢柔美脸上漾着初为人母的光辉和感动,为确保她和孩子平安无事,九儿事无巨细都安排妥帖,还坚持让夫君留下陪她,今生能与九儿成为姑嫂,真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
“也不知道九儿现在到了哪里?一切可安好?”
“据永兴县县令奏报说,九儿惩治了丧尽天良的贼匪和贪赃枉法的官员后就离开了永兴县,至于现在到了哪里连父皇也不知道。”
蔡婉婷神色一震:“我听父亲说过贼匪们都心狠手辣之徒,九儿没事吧?”
“九儿素来冰雪聪明,又有司徒璟昱他们随行保护,自然不会有事,你就别担心了。”
“那就好。”蔡婉婷放下心来。
“我反而更担心三哥和五哥,他们带着那么多银两一路上只怕不安全,据说他们已经遭遇了好几拨拦路抢劫之人,好在有人暗中相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司马贤眉头紧蹙。
紧紧握着司马贤的手,蔡婉婷轻声劝慰道:“放心,三哥和五哥智勇双全,又有好心人相助,而且我想九儿必定也早做了安排,三哥和五哥一定不会有事的。”
“希望如此吧。”司马贤蓦然想起什么低声叮嘱说道:“三哥和五哥遇险的事可千万不要跟三皇嫂漏了口风,要不然三皇嫂会担心。”
“六弟,六弟妹。。。。。。”
蔡婉婷还没说什么,一道清婉中透着焦急的声音忽然传来,接着就见徐可馨疾步走了进来。
两人急忙起身将徐可馨迎进屋中,又吩咐小萱奉了茶,与司马贤对望一眼,蔡婉婷轻声问道:“三皇嫂怎么过来呢?”
直直看着司马贤,徐可馨一脸歉意和急切道:“我原也不想来打扰六弟妹养胎,只是好几天没收到王爷的家书,心里实在不安,不知六弟可有王爷的消息?”
“可能路途远,三哥写给三皇嫂的家书还在路上吧,三皇嫂再等等。”司马贤若无其事道:“前几天我听父皇说,三哥一路还算顺利,估计应该快到目的地了,三皇嫂放心吧,三哥很好。”
“真的?”见司马贤点点头,徐可馨这才安了心。
另一边离开永兴县的轻雲几人继续踏上行程,几天后的傍晚来到了丛林深幽,山冈险峻的嵬山岭。
当年开国皇帝就是在这里亲率一万人马斩杀了前朝十万大军,之后不少人闻风而至,开国皇帝的势力也逐渐强大,从而开创了新朝,而这里因为埋葬了太多尸骨,故名嵬山岭。
几人简单用过干粮后,逐月和舞影依旧负责值守上半夜,墨炫则照顾着轻雲休息。
夜渐渐深沉,四周静谧无声。
原本闭目休息的司徒璟昱忽然睁了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