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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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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二郎见林氏和云悦的脸色不怎么好看,眼神一闪,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跟着她们一起离开。

    云悦扶着林氏,一路上,林氏对着云悦都欲言又止的。

    云悦拍了拍林氏的手背,柔声道,“娘,我都明白的,您什么也不必说。”

    林氏的心还是没放下,她真的怕女儿会看不起她这个娘,以为她存了改嫁的心思,跟毛一帆有什么。

    在外面,云悦也不好跟林氏说得太清楚明白,不过她说的是实话,她是真的明白林氏。

    云悦倒不反对林氏再嫁,别说她了,就是杨氏也不反对林氏改嫁。

    如果林氏真的存了再嫁的心,杨氏可能会生气不满,但绝对不会拦着她。

    这些年林氏有很多次再嫁的机会,但她从来都只安安分分地待在云家。

    云悦根本不信张氏和林盛是因为疼爱林氏,才想她再嫁毛一帆,最大的可能是他们看中了毛一帆的身份,想从这桩婚事上得到什么好处。

    林氏既然不想再嫁,云悦自然不会让人逼迫林氏。

    也是巧了,云悦等人回到云家,就跟杨氏和云舟撞上。

    杨氏每次回杨家,心情都好得很,再看她身旁的云舟笑得也很是灿烂高兴。

    杨氏一看林氏那闷闷的神情,就猜到她在林家没落到什么好,对此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楚子文和楚母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云家,不过云秀还留着。

    云悦也不知道如今云秀是个什么情况,楚子文到底有没有休了她,她如今留在娘家又是个什么说法。

    云悦也就是好奇了一会儿,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

    云悦让程二郎等一下,她有话要跟杨氏说。

    林氏知道云悦要跟杨氏说什么,她不是很想杨氏知道那些事,她觉得丢脸,转念一想,又担心张氏跟杨氏胡说八道,到时候她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了,还不如早点说清楚得好。

    云悦简单跟杨氏说了一下林盛和张氏想让林氏再嫁的事,包括毛一帆,她也一并说了。

    杨氏大怒,要不是顾忌着这事不能闹开,否则林氏的名声也全毁了,她早就破口大骂了。

    杨氏压低着声音,每句话每个字仿佛都被狠狠咀嚼了千百遍才挤出来的,“你舅舅舅母真不是个东西!

    以前他们就卖过你娘,如今还要卖一次!呸!黑了心肝烂了肠的畜生!”

    云悦也很看不上林盛和张氏,杨氏那么骂他们,她不会说什么。

    相反云悦觉得杨氏的话很有道理,林盛和张氏可不就是在卖林氏,第一次卖给了云家,这次又想把林氏卖给毛一帆。

    杨氏在心里把林盛和张氏来来回回骂了好几回,心里的火才散了点,再开口时,语气就平缓了许多,“这件事你不用担心。都说初嫁听父母,再嫁由己身。

    你娘不愿意再嫁,凭的是亲哥亲嫂也没法勉强她。再说还有我在呢,我还没死呢!能让人逼着你娘再嫁?”

    云悦想得没错,杨氏不会反对林氏再嫁。

    有件事云悦还真不知道,当初云明峰的死讯传来后,杨氏就问过林氏要不要再嫁。

    林氏当时吓得直接朝杨氏跪下,指天发誓要为云明峰守一辈子,求杨氏不要赶她离开。

    杨氏真不是存了赶林氏离开的心,而是想着林氏还年轻,要是就这么守一辈子,对她未免也太残忍了点。

    说白了杨氏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比谁都厉害,实际上心却比谁都软。

    劝林氏再嫁,杨氏说了不止一次,这几年都提过,但是每提一次,一向懦弱胆小的林氏就激动一次。

    渐渐的,杨氏就死了心,她确定林氏是真的不想再嫁,只想留在云家守寡。

    杨氏也是因此对林氏改观,虽然林氏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人也立不起来,但她对儿子的心是真真的。

    云悦见杨氏是相信林氏的,微微放了心,随即又道,“奶,舅舅和舅母不会再外面说什么难听的,逼着我娘再嫁吧?”

    云悦是真信不过林盛和张氏的人品,不对,他们两个人根本就没什么人品。

    杨氏眉毛高高向上挑起,声音一尖,“他们敢!我不撕了他们的皮,我跟他们信!

    这事你别掺和,那到底是你的舅家。要是你做了什么,名声到底会不好听。我就没关系了,我是你娘的婆婆,算起来辈分也比你舅舅舅母高,他们拿我可没什么法子。”

    云悦笑着挽着杨氏的胳膊,夸赞道,“我就知道奶最有本事了。有奶在,什么事都不叫事了。”

    跟杨氏说完林氏的事,云悦才跟程二郎回去。

    晚上,云悦和程二郎躺在床上,程二郎问云悦,张氏都跟她们说了什么。

    云悦靠在程二郎的怀里,想了想,还是跟他说了实话。

    “毛一帆?”

    云悦听出程二郎的语气似乎有些微微的变化,便问道,“你知道毛一帆?我舅母说他如今可是从六品的武官。”

    “知道,他在隔壁县当着从六品的武官,手底下还管着近百的人。不过——”

    “不过什么?那毛一帆有什么不妥吗?”

    程二郎沉默片刻才道,“毛一帆原先是土匪,被招安才得了个从六品的官职。

    我听老师说毛一帆在山上为寇时,杀人放火,奸——简直是无恶不作,他们的名声很差。”

    程二郎想说的是奸淫掳掠吧。

    “这种无恶不作的土匪还能招安?”这种土匪就该狠狠剿了,招什么安啊!

    暗夜里,程二郎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甚至隐隐有些凝重,“近年国库空虚,对那些土匪实在是有心无力。

    再说招安那些土匪也是有条件的。那些土匪要想成平民或是想要官职,就得花银子买。”

    云悦惊得目瞪口呆,“这是买官吧?”还是土匪买官?

    程二郎叹了口气,他其实也不赞成这种行为,那些土匪目不识丁,生性凶残,他们不会因为身上多披了一层官服就当人。

    相反他们身上披的官服还有可能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地为非作歹。

    程二郎这些日子已经不止一次听老师提起过毛一帆那群土匪在隔壁县的“光荣事迹”了,长久以往,毛一帆那群人定会惹出大乱子。

    “皇上是怎么想的,竟然同意招安那样无恶不作的土匪,还允许他们买官。”云悦觉得坐在龙椅上的那皇帝实在不是一个明君,还很有昏君的潜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