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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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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他的袍角从门口消失,我都没有回过神来。站在已经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教室里有一分钟,才恍然大悟,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立刻去餐厅吃晚餐。至于波特加格兰杰加韦斯理加马尔福,跟我无关,由得他们去闹吧,一群小孩子。

    接下来的几天,像是格兰芬多的五年级和赫夫帕夫的一年级突然变成了学校里最容易相遇的两个年级,我一天能碰上两三次或韦斯理或格兰杰或波特,除了波特我愿意友好的微笑一下以外,另两个我直接无视,谁也不是迫不及待的要抱他们的大腿。

    格兰杰的笑脸在我的忽视之后有越来越亲切友好的趋势,搞得有几个赫夫帕夫过来问我是不是跟格兰杰在麻瓜的世界认识,可见她的笑容有多亲热。

    我想她完美的诠释了格兰芬多的坚强,跟波特一样,越拒绝越粘上来,只要我是他们认为的弱者。这种体贴虽然古怪,但不能否认的是很有用,我也没办法一直端着冷脸对一个如此热情友好的人,只坚持了几天就开始对她微笑了。

    韦斯理绝对是被格兰杰逼过来的,他就带着那股不情愿,一走近我脸就扭到一边,谁稀罕似的!我扭的比他还快。

    可能没有得到他预想中的尊重,他愤怒地瞪着我,几次后的结果是我身旁的赫夫帕夫开始传言格兰芬多的罗恩·韦斯理因为没有希望选上魁地奇队员正在找人撒气,而他的目标就是一年级生,因为他是级长。

    两天之后他开始拉着格兰杰一起过来,结果我对着格兰杰笑,他在一旁像是也对他笑一样僵硬的对着我笑。

    就这样我们拉锯了一个星期,我全面投降,只要他们不再像背后灵一样跟在我身后冲着我笑,在周末我把他们两个约出来。

    坐在守林人海格的巨大的木屋里,我谈判一样的对坐在我对面的格兰杰和韦斯理说: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韦斯理夸张地说:哇,你猜到了?

    我狠狠剜了他一眼,可能杀气太重,一下子把他吓到一边沙发上去跟黑狗牙牙玩了。

    格兰杰严肃的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对我温柔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因为哈利。

    波特?我不解的看她。

    她微笑着说:因为跟你谈过之后,他好像想通了一样。我想,能不能请你偶尔跟他聊聊?她的表情里有着难言的疲惫和烦躁,看来波特的问题真的很困扰她。

    她凑近我小声说:我想可能有些话哈利不肯跟我们说,但他或许跟你比较聊得来。他最近心情很不好,发生了很多事。你能帮帮他呢?

    我客气地说:我不太明白……其实这是一种委婉的拒绝。但我不确定格兰芬多能不能听懂。

    她热切的更加凑近我说:就是偶尔,你在学习上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用猫头鹰问他,然后就随便聊聊。

    如果不是因为我只有一年级,我几乎以为她在暗示我可以跟波特谈恋爱。

    她期待的看着我,那闪亮的眼神几乎是一种压迫。看来格兰芬多听不懂拒绝。我深吸一口气决定直言相告。

    我郑重地说:很对不起,不过我想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不等她回答,我站起来就向外走,结果打开门就看到哈利·波特阴沉的站在门外,我愣了,我身后的两个人惊呼。

    哈利!!

    很好,一物降一物。我如一缕青烟般闪身站到一旁,看着天花板等着阴沉的波特先生走进来,走向韦斯理和格兰杰,然后再如一缕青烟般从木屋中消失,离开前还贴心的帮他们把门轻轻关上。

    轻快的跑回城堡,这样美好的周末我应该找间教室制作一两剂魔药,再练习一两个咒语,而不是搅合到他们那复杂的青春期心事中去,谁耐烦去管谁谁谁的难言的心事。之前就当我日行一善。

    我找了一间空教室,兴致勃勃的准备制作一剂治疗青春痘的魔药,这是多么实用的东西啊,我还翻出来一剂纯粹补水、营养肌肤的魔药,今天要是顺利就全都做出来好了。

    我架好坩埚,再三确认过步骤和材料,准备动手。

    赫夫帕夫扣两分,克林顿小姐你真是屡教不改。我看你需要一次劳动服务来加深印象。斯内普教授如神出鬼没的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门口,我呆愣的看着他,谁来告诉我他是怎么突然出现在三楼的空教室中的吗?我记得他的办公室在地下室,今天周末又不上课,他跑三楼来干什么?

    他的目光扫过我整齐摆放的坩埚和魔药材料,冰冷地说:收拾好东西,二十分钟后到魔药教室报到。

    说完他就走了。留下我哀怨的收拾东西,第一百零一次发誓,我一年后就回家,傻子才继续在这里上课!这里的教学素质还停留在中世纪,完全是未开化!

    提着书包我二十分钟后准时出现在魔药教室里,斯内普教授正站在讲桌前低头整理魔药。

    我肃立后扬声说:报告斯内普教授,贝比·克林顿前来进行劳动服务。

    他连头都不抬,指着摆在旁边的两个大木桶说:整理爱尔兰牛蛙,取出它们的眼睛,挤出它们背上毒腺内的液体,小心不要沾到你的皮肤上,那液体有腐蚀性,沾上了你今晚就要在医疗翼过夜了,还会留下永远也消不去的伤疤。

    我僵硬的站在原地,万分怀疑他只是想找个人来处理这麻烦的牛蛙才会随便抓了个人判劳动服务,还有这么危险的东西适合交给学生处理吗?

    他看着不动的我,柔滑的声音阴险地说:注意,这些全都要在它活着的时候做,不能杀了它们。

    我发誓我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快乐。

    斯内普布置下任务,就低头专心的处理讲桌上的魔药,我发现在此刻他是不笑的,表情严肃。

    我无奈的走向那两个大木桶,走近后听到牛蛙在里面跳起来的噗噗声,还有相互挤撞发出的咕叽咕叽的粘液声就恶心的全身僵硬。

    走到木桶边,我亲眼看到这种爱尔兰牛蛙的样子,它们居然有三种颜色,柠檬黄,草绿和孔雀蓝,颜色如此鲜艳倒是不那么恶心了。

    我已经想好要怎么处理它们了。放下书包,我抽出魔杖,讲桌前的斯内普教授看了我一眼,不过既然他没有出言讽刺,我就当他默许我使用魔杖。

    我从旁边的柜子上拿了一个干净的平底盘,然后用魔杖指着桶中的一只牛蛙,用漂浮咒把它从木桶中移到我手中的盘子里,在它四处缓慢爬动之前,迅速的一挥魔杖,念道:统统石化!

    就见那牛蛙僵硬的像塑料玩具歪倒在盘中。正在我欣喜的时候,听到了斯内普教授的冷嘲热讽。

    真是高明的技术,出人意料的智慧。

    我僵硬的端着有一只石化的牛蛙的盘子转身看他,结结巴巴的问:教授,是不是不能用石化咒?或许会妨碍取出的材料的功效?

    他没有回答我,令人费解地说:让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不用昏迷咒?如果你是为了害怕吓到这悲惨的牛蛙的话,石化咒并不能令它感觉不到痛苦。

    谁说我是为了不让牛蛙痛才用咒?我是为了不让它挣扎。但我不能这样回答他,我委婉地说:我不会用昏迷咒。

    昏迷咒比起石化咒要严重的多,我怀疑可能要到四、五年级才会接触到。因为它已经具有一定的攻击性了。

    结果斯内普教授让我震惊地说:那看来你有充足的练习机会了。他微微抬起下巴示意那两大桶的牛蛙。

    我僵硬的看着不再给我任何提示的他,莫非他的意思是我可以在这里用他的牛蛙练习昏迷咒?这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

    我发了十秒钟的呆,结果他兜头扔过来一句:克林顿小姐,我必须要提醒你,晚餐前如果你无法完成,只怕就要错过晚餐了。

    我全身一激灵,立刻转身冲向木桶。与其去想他的目的,倒不如赶快干活,反正昏迷咒我也想学,学会也不是坏事。而我的笔记上的确有昏迷咒的咒语和要点。

    当我挥动魔杖指着木桶中最后一只牛蛙,快速清脆的念出:昏昏倒地!的时候,对这个咒语已经非常熟练了。

    处理牛蛙意外的非常简单快速,在晚餐前整整两大桶牛蛙全部处理完毕,看着那空掉的两个木桶和满满一盆的牛蛙眼睛和一罐的脓液,我的满足感是非常大的。

    完成的满足感胜过了被捉来干活的不忿,我邀功一样开心的对斯内普教授说:教授,我都做完了!

    他厌恶的看了看我沾满牛蛙身上的粘液的长袍和脏污的双手,草草的扔给我一句:快走吧。

    虽然他自始至终都不友好,可是我却无法像对待韦斯理那样讨厌他。半弯腰向他行了个礼,我转身提起书包离开。

    走到一楼大厅时,正好碰上结伴来用晚餐的波特三人组。格兰杰看到我,先是微笑打招呼,然后就被我身上狼狈的样子吓得叫出来:贝比!你去干什么了?

    我轻快的回答:我去魔药教室劳动服务了。

    波特三人组的脸色齐齐一变,好像我去的是龙潭虎穴。

    告别他们我向赫夫帕夫的休息室走去,听到韦斯理在背后乍舌道:去魔药教室劳动服务都能这么轻松,赫夫帕夫果然迟钝。

    心情好的我难得没有因为他的话生气。随他说去,我是真的没有在斯内普教授那里感受到什么敌意。虽然他不客气。但比起韦斯理的不善和格兰杰的防备,甚至是波特的无理取闹,马尔福的鄙视轻蔑,斯内普教授是唯一一个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恶意的人。

    我可以断定的是,他的心里对我这个麻瓜,赫夫帕夫,一年级,不但没有鄙视,而且在尽全力做一个教导我的教授。他对我这个学生,是尽他的全力宽容和引导的。

    几天后,我在图书馆偶尔查到了关于爱尔兰牛蛙的资料。

    爱尔兰牛蛙:产自爱尔兰西部。眼珠是制作止泄剂等一系列魔药的重要组成部分。

    爱尔兰牛蛙非常迟钝,极易捕捉,根据研究表明它们没有痛觉,被人捉到后完全不会反抗,所以是一种较易进行处理的魔法生物。它们身上鲜艳的颜色是它们对付天敌的保护色,其实它的全身都没有毒。

    看着这段话,我再一次自顾自的将斯内普教授的行为进行了善意的认定,捧着脸陷入美好的想象中。

    赫夫帕夫扣一分,因为在图书馆露出傻笑。斯内普教授出现在我面前,抽出我面前正在看的那本魔法生物大全放在他怀中的一摞书上。

    我僵硬的站起来,作认真听训状。对自己的倒霉有了全新的认识,那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斯内普教授皱眉看我,轻蔑地说:像这种三年级以上才看得懂的书,你真的能明白里面在讲什么吗?不要浪费时间了,还是看一些你能看懂的书吧。说完大步走开,经过之处所有的学生噤若寒蝉。

    或许他还是有一点歧视我的,我想。

    十月的第四个星期,学院中的气氛开始变得异常紧张,不解的我在问过同学后才知道,原来十一月的魁地奇赛季就要来临了。

    学院之前为了学院杯的争夺又要开始了。

    虽然学院杯并不只代表了魁地奇,毕竟还有那么多为学院争光的机会,可是相比较那些课堂加分类的小动作,魁地奇所加的分是最可观的,这也直接导致了魁地奇在学院中的地位。

    但是,我小声的问爱丽和菲丝:学院杯跟我们有关系吗?

    学院杯这种东西,一直都是其他三个学院争抢的,我们赫夫帕夫从来没有在学院杯上出过头,当然,这也同时代表了在魁地奇上我们学院的地位有多么的差劲。

    爱丽靠近我小声说:就算输,也要输得漂亮!

    原来如此。看着眼前正在为新一季的学院杯而沸腾的同学们,我感觉到有些古怪,于是再问:他们现在才开始训练?

    旁边的一位学长说:训练那么早也没什么用的,反正还有一星期嘛,他们只是需要熟悉一下就可以了。

    反正还有一星期?

    我愣了愣,觉得大概已经知道为什么赫夫帕夫学院杯上的失利原因了。

    话说这个理由很熟悉嘛。我上辈子就常常这样对自己说,特别是在上学的时候。

    考试反正还早得很嘛……反正还有一学期嘛……反正还有两个月嘛……反正还有一个月嘛……反正还有一星期嘛……反正还有一下午嘛……反正还早嘛……

    我第一次深刻的认识到,或许赫夫帕夫真的非常适合我。

    魁地奇的赛季开始跟一年级总是没有关系的,而赫夫帕夫的一年级也并没有特别的激动,但这并不是说他们完全不关心自己学院的魁地奇队。

    这导致的结果就是大家开始长时间的谈论关于魁地奇的事,所有人都十分热情的捉住身旁的每一个人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魁地奇的事夸张的添油加醋的说给人听。

    一年级是最多被捕捉的对象,教导小孩子总是令人开心的。

    我就曾经被无数个热情的赫夫帕夫捉住过。他们认为一个来自麻瓜家庭的孩子是不可能对这项巫师世界传统运动项目有太多的了解的,所以很热心的想要告诉我关于这项运动的一切奇闻趣事。

    如果是在两个星期前,我还可以冷淡的拒绝他们,可是在我已经对赫夫帕夫产生感情的现在,对他们的有些多事的热情只能感觉到一种温暖的无奈,结果就导致屡屡被捉住听故事。

    我怀疑他们天天在休息室聊天根本就没有时间写作业了。

    结果现在我只能天天跑到图书馆去写作业,跑到空教室去练习咒语。

    魔药的练习嘛,在被斯内普教授捉住过两次之后,我决定还是等我找到一个适合的地方之后再说吧。

    贝比。格兰杰突然在我背后小声叫,我回头,看到她正一脸喜色的抱着一摞书走过来,她真的看得完?

    图书馆的管理员平斯夫人轻咳了一声,我和她立刻埋低头。

    她辛苦的抱着重重的一摞书,还要抱着书包,侧身挤过狭窄的座椅向我走来。

    我疲惫的想这就是格兰芬多的勇气,她可以在我根本没有表现出友好的情况向靠近我。我还以为经过这几次并不愉快的接触可以令他们打消念头,看来我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