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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幽州城的治所蓟县是城池高大,城外有着很深很宽广的护城河,但是连续被乌桓军攻打了半月有余,这城墙已经到处都是坑坑洼洼,而护城河上也飘满了尸体,这半个月来,蓟县军民损失惨重,这还是只是守城的结果,死伤数万人,而原本两万的常备军已经死伤的还有数千了,如果乌桓人在攻打两天,这蓟县城就会守不住了。
刘虞双眼空洞,看着密密麻麻的乌桓军帐篷,旁边的鲜于兄弟和其他众将士都是蓬头垢面,身上都是浑身血渍,有的已经看着锈迹斑斑,这些都是连日来没有清洗的缘故。
“不知道,霖儿那边怎么样了?”刘虞自言自语的说道,旁边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因为刘虞这句话也不知道问了多少遍了,旁边的人都已经麻木了,说实在在大家的心目中那支五百人的队伍早就已经被乌桓人吃掉了,早就不存在了,但是大家都不敢说,如今这蓟县城城破在即,要没有主帅的意志说不定早就攻破了,现在刘霖就是他的希望,要是希望破灭,那整个幽州也就在乌桓人的铁蹄之下了。
对于刘虞的无奈和担忧,在幽州城下那大帐中的丘力居也同样如此,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看着像书生的年轻人,他蓄满了胡须,也许多年杀伐的缘故,满脸布满了狰狞,他的旁边坐着一个只有六七岁的小孩,而在他的下首则是一个长得颇为威武的少年,这少年如今十六七岁,是他的养子,蹋顿。
丘力居脸色极为不好看,他的大帐中全部站满乌桓的贵族,也就是乌桓所有的将领,可是如今来到这蓟县,已经半月了,到现在都没有拿下蓟县,丘力居如何不怒,“混蛋,你们都是没用的东西,十万人还打不赢那区区的两万,老子真该杀了你们这些混蛋1那些贵族见到丘力居大怒,都吓得不敢说话,战战兢兢的,蹋顿一抱拳道:“大人,这也不能全怪他们,这刘虞老儿竟然坚壁清野,到这蓟县城下,要不是上天不公,下了几场大雨,我们的勇士们早就已经攻上了蓟县城头,拿着这老儿的脑袋庆贺呢?”“是啊,是啊,这蹋顿说的极是,这也不能怪我等啊,这都是上天,上天的意思1一众将领都纷纷说道。
“混蛋,你们这些混蛋,这上天是我乌桓的上天,不是他大汉的上天,如今这大汉大乱已起,各路官军都在进行平叛,这是我们乌桓人的机会,中原的繁华在等着我们,只要我们拿下这幽州,定能长驱直下,直入洛阳,到时候洛阳有那享不尽的繁华,享不尽的美女,享不尽的珠宝供你们使用,到时候我们乌桓人再也不再塞外苦寒之地,我们也可以在那中原花花之地生活,到时候我们建立我们乌桓人的国度,让那些汉人臣服在我们的脚下,让他们的男人当我们的奴隶,让他们的女人当我们的玩物!你们懂吗?只要拿下这幽州,什么都会实现1丘力居大声吼叫着,可是下面的将领没有一个人感到一阵热血,因为他们在一个月以前就听到了这种言论,那个时候他们的热血沸腾,想到这繁华之地去看看,如今只是在幽州就被拦下了,不要说到那洛阳,他们的勇士在这幽州城下献出了生命,可是到现在却依然没有登上那蓟县的城头。
丘力居的演说没有人理会,正当他大怒的时候,只见一个军士奔马来到大帐中,在丘力居面前跪下:“大人,大事不好了,柳城被人一把火烧了1丘力居听顿时胸口感到一阵刺痛,而其他的将领都一下子咆哮起来,蹋顿一把抓住那个军士,大吼道:“你说是什么人干的1那个军士见到众人火一样的眼睛,吓得赶紧说道:“不,不知道1蹋顿一听,一把将他推到在地,大吼一声:“废物,废物1
丘力居的眼睛已经被气的通红,柳城是他的龙兴之地,那里有着无数的珠宝,有着无数的牛羊,那里是他控制乌桓部族的中心,但是那里却成了一个废墟,而这些贵族尽管是乌桓人,但是他们只是每年到柳城去祭天,就算整个柳城全部都毁了都与他们没有关系,众人尽管咆哮,那是因为这是他们的祖宗之地,竟然被人给烧了而已。
就在这时,一个军士又跑了进来,他脸色惨白,看见丘力居顿时大哭道:“大人,鲜卑大军对我部落进行了掠杀,不少部落全部被毁1这一个消息要比刚才那个消息绝对大的多,原本那些贵族尽管悲愤,但是心中还有着一丝窃喜,毕竟那是丘力居的老巢,现在可好,鲜卑大军席卷部落,那这些部落肯定会有自己的!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各部落都派人来了,都向各部首领报告了损失,这一报告,让这些贵族们都尖叫起来,因为那是他们权力的象徵,没有了那些部族,他们这些首领都不复存在了。
“大人,那鲜卑人竟敢趁我们出兵,偷袭我部族,想必那柳城也是他们干的,大人我们赶紧回去,杀他个片甲不留1蹋顿上前赶紧说道,其他的部族首领也赶紧上前说道:“大人,赶紧回军啊,要是鲜卑人将我们部族全部掳去,那将是我们乌桓人灭族在即啊1
丘力居此时已经心力憔悴了,他攻打幽州,原本以为一战而胜,乘机南下中原,去做那千秋美梦,可是没有想到一向看不上眼的鲜卑人,竟敢在后面偷袭,烧了他的柳城不说,又抢掠各部,这是他不能容忍的,“鲜卑人,我丘力居要让你血债血偿1丘力居怒吼道,那些贵族也怒吼道:“杀尽鲜卑人!为我部族报仇1丘力居大手一挥,“退军1
一个时辰以后,当刘虞看见城下的乌桓人停止了进攻时,就见乌桓人的营帐开始撤了,鲜于银大声叫道:“主公,主公,乌桓人撤了,乌桓人撤了1他这一声叫喊,让整个蓟县都沸腾起来,原本人人都担心的蓟县城破会被乌桓人报复屠城,现在乌桓人都撤了,他们怎么能不高兴,刘虞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过他嘴里还是念叨着:“儿子,你该回来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