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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故人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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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日,荆怀九端坐于厅里,端起了下人泡好的一碗参汤,慢慢啜饮着。

    珍儿进到了厅堂,跟荆怀九请了安,荆怀九也只是轻轻答应了一声。

    珍儿出了厅堂,荆怀九还是独自端坐在那张雕刻着龙凤呈祥的红木座椅上,低头沉思着。

    荆怀九再次端起那碗参汤的时候,厅堂外“扑棱棱”一阵鸟雀飞过的声音,惊得荆怀九不觉间玉手一抖,那没有喝过几口的参汤,竟然洒落了一些,滴在了荆怀九的丝绸外套之上。荆怀九不禁眉头轻皱,想起连日来幕幕往事,胸口隐隐感到一些沉闷,同时,腹内五脏六腑也好似沦落千年的古庙积满了尘埃,说不出是胀是痛,这究竟是天意还是人为,她也不懂。

    这个时候,珍儿进来了东屋想要取些物件,结果,一抬头看到了荆怀九正双眉紧皱,脸色憔悴,面目是一千惨白,不觉得开始心生怜意,“小主,你这是怎么啦?”

    “来人,快来人,小主似乎病了。”

    阿碧听闻,急忙放下了手头里的活计,连忙跑进东屋,问道:“这是怎么了,小主怎么突然就给病了?”

    荆怀九摆了摆手,表示不是什么大毛病。

    “小主,何不请一个太医,为小主诊脉开方稍作调理。”

    荆怀九一想就知自己的计达成了,借着生病一说,把那人从太医院里请出来,此般掩耳盗铃的功夫真是不错。

    荆怀九点点头,道:“这样也好。”0于是立即让珍儿修书一封,申报了太医院,请太医来给自己诊脉调理。

    过午,荆怀九卧榻歇息。珍儿轻步挪移打理着厅堂内外之事,只听得远处马蹄“嘚嘚”,由远而近。出去看时,但见太医策马而来。

    珍儿连忙出去接迎,太医下得马来,拴好马缰,随珍儿进了厅堂,珍儿端茶续水自不多讲。

    那边荆怀九本是卧榻轻眠,耳听得外面马蹄声响,知是有客前来,遂起身整理,待珍儿过来禀报太医到来时,荆怀九已然梳整完毕,随珍儿走到厅堂。

    这边荆怀九款步轻挪,来到厅堂,朝太医轻看之时,不觉间“啊”的一声。珍儿聪颖,也发现了其中端倪,待看那太医时,那太医竟也瞬时间失去了先前的从容。

    珍儿又回头看看主人,只见荆怀九稍作镇静,吩咐珍儿,再去给太医续一碗热茶。

    珍儿出了厅堂,荆怀九这才看着太医,轻轻说出了两个字:“常宴。”

    常宴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奋发光芒。他环顾四周,稍作一揖,轻声说:“跟漠娘娘问安了。”

    荆怀九看着常宴,顿觉身体轻松了许多,眼睛也恢复了先前的神采。不觉间满腹的沉闷,依然消失得无踪无影。

    而荆怀九这短短一瞬间的变化,常宴也是看在眼里。毕竟常宴是真正潜心学过医道的,对于别人的神采肤容眼色声音,他是异常敏感并且惯于通晓的。

    这边荆怀九对于常宴的到来,那是又喜又惊。喜的是身处此地,终于能再见到一个同道之人。惊得是常宴怎么进到了太医院而婉转来到自己的身边,想来也是他安排的了,荆怀九这样想到。

    常宴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看并无他人,这才轻轻道出了自己如何进到太医院的一幕一幕。

    大将军宇文戈长年驻守蔚州苦寒之地。行兵布阵自是不在话下。加之他性格豪爽武艺高强,朝内之人无不敬畏于他。当初,他把常宴时常留在自己身边,当做自己的亲生兄弟一样看待,两人这般交情,不论有何困难,常宴自是要为宇文戈达成的,虽然他也是另有它意。

    后宇文戈大将军作战受伤,深得蔚州一位年过八旬老郎中悉心调理治疗,才得以身健如初。

    这日,宇文戈大将军与老郎中闲坐品茶,宇文戈大将军问老郎中道:“先生年迈,可有再收小徒以伴左右之意?”

    老郎中沉吟片刻道:“凡医者,必有天资之聪颖,好学之敏奋。然当下之人,常于欠缺,故每有收徒之意,常缺为徒之人。”

    宇文戈将军转念一想道:“我这边倒有一人,不知先生能收留为徒否?”

    想来这常宴也是人才,不如送他上青云?

    “可否让此人到此一续?”老郎中摸着胡子答道。

    “当然。常宴还不快上来,让老阆中好好看看你?”

    宇文戈大将军遂让随从唤来常宴。常宴见过老郎中,深施一礼,说:“在下常宴,见过先生。”

    老郎中凝目注释常宴片刻,道:“既然宇文将军推荐,就随我为天下众生诊病疗伤吧。”

    常宴自然感念宇文大将军的一片心意。

    次日,常宴收拾衣物,跟随老郎中而去。

    常宴天资聪颖,勤奋好学,老郎中感激宇文戈厚遇,于是就把常宴认作义子,将自己毕生所学都悉数教给了常宴。

    那年,太医院正巧招募太医,宇文戈遂托自己的故友把常宴巧妙地安排进了太医院。

    这边,珍儿回来,进了厅堂,见到荆怀九正在让常宴把脉诊治。

    荆怀九本是心病,常宴把脉之后,对于荆怀九的“病情”也是心知肚明。但他身处此地,唯恐周边耳目众多,遂道:“漠娘娘多日劳累,身感风寒,亦需安心调养,不易焦躁劳累。”

    然后,常宴取过纸笔,开方一纸。荆怀九取过观看,方中皆是调神理气之药,遂自收藏。

    “珍儿,还不快去把常大人迎出去?”珍儿正才弄着一个花瓶,听了这话,连忙过来,问着荆怀九的身体状况。

    常宴见这番情形,也知道荆怀九身边也是有几个那么知冷知热的人的,也就放心的跟着珍儿走了出去。

    常宴走后,荆怀九摆弄着常宴留下的一些字条和药方。

    “阿碧,过来。”

    听到小主见她,阿碧快步地走过来,“小主,什么事?”

    荆怀九将药方递给了她,道“你去给我按着药方抓些药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