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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陆程就要荣登大华宝殿了。按理说没什么事让他烦心。可他还是整日里皱着眉头,家丑不可外扬,王府里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祺竺死亡的事情。
眼看着他就要登基了,在这紧要关头绝对不能出差池。所以,他向外界隐瞒了祺竺死亡的事情。
虽说祺竺只是一名侍妾,但是家世背景对于陆程来说,时候也会有很大的帮助。他刚坐上皇位,根基不稳,极其容易被朝臣们左右。所以他也暂时不打算告诉祺家祺竺死去的消息,一切等他根基稳了再说。而祺竺,他也低调的下葬了。
陆程烦心的是荆怀九。她平日里安安分分,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当时幽兰是见证人,她说的也不像是假话,他到底该相信谁呢?
他不知不觉又走到了荆怀九的房中,因为她被关了起来,珍儿去服侍她,房中丫鬟大多数都安排去了做别的事情。所以空无一人。
院子里鱼缸里的鱼应该几天没有喂食了,奄奄一息。他唤丫鬟取来鱼食,一把一把的抛洒进去。丫鬟在一旁欲言又止。
陆程察觉到了她的动作,便淡淡开口,“王爷,鱼儿不能一下喂太多的,本就饿了几天,现在又一下子喂这么多……”
他抬眼看了丫鬟一眼,丫鬟吓得连忙低下头去,瑟瑟发抖。陆程把鱼食放到她的手中,“本王命令你,每日记得照顾这些鱼儿,其他什么事情都不用做。”
丫鬟跪地,“是。”
陆程看了看四周,向关着荆怀九的阁楼走去。阁楼里并不像陆程以为的那样昏暗,反而明亮的很。楼梯也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楼梯尽头,荆怀九正坐在从窗户里打进来的一小块阳光下教珍儿认字。
某一个瞬间,他就晃了心神。这是她啊,是自己最宠爱的女人,是那样的恬静美好。这样温柔的女人怎会是杀人凶手?
他不忍打扰,静静地看了很久。荆怀九的警觉性很高,所以她早就知道陆程来了。她并不想面对陆程,所以只是认真的教珍儿认字。时不时对着珍儿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这微笑,也只是因为珍儿背对着的方向,站着陆程。她是故意的。她知道陆程会沦陷在她的微笑了。她当然有也有十足的离开这阁楼,正大光明的离开。
陆程转身想走,珍儿听到了脚步声回过头来,看见是王爷,连忙起身行礼“王爷。”荆怀九也收回了脸上的笑,面无表情的盯着陆程看。
和上一世一样,你还是不信我。只是我没有那样傻了。她想。
陆程只好回过头来,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他看着荆怀九的表情很是痛心。见她没有要和自己说话的意思,他便欲转身离开。
转身的那一刻,荆怀九叫住了他“王爷。”陆程回头看见她嘴角含笑,恍然以为这是她初进王府的时候,穿着一身嫁衣的时候。
“王爷还是不信嫔妾吗?”两人沉默许久,终是荆怀九开的口。
“漠儿,本王找不到证据……”陆程说话的时候,荆怀九愣了一下,猛然抬起头来,他唤她漠儿!
以前他一直是唤她爱妾,荆怀九也习惯了。陆程这一声漠儿,让她醒悟过来!在这里,在这王府里,她是宇文漠,不是荆怀九!她需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
荆怀九缓缓站起身来,“既是要证据,那要王爷派人去找好了。嫔妾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
陆程一惊,几天来她终于亲口辩解不是她了!有了这句话,他便一定要找到证据!
“漠儿,你等着,本王给你找证据,还你清白!”陆程扶住荆怀九的手,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荆怀九点点头,“王爷信嫔妾,就比什么都好了。”陆程撩起她额头前的碎发,说道,“本王先回去,漠儿你在这里好生休息,本王一定会找到证据的。”
他转身离开,荆怀九让珍儿将他送出去。在阁楼外,珍儿跪在陆程面前,泪眼婆娑的说道,“王爷,奴婢真高兴你能够相信小主。要知道小主心底善良,怎么可能心生害人的心思?”
夜晚。荆怀九早早的就睡下了,珍儿还以为自家小主有什么心事,忧心忡忡对她说道,“小主若是有什么事情随时叫奴婢,奴婢会一直在的。”
她已经闭上了眼睛,却依然张口说道,“珍儿,你忘了答应我的,只有我们两个人在的时候不必自称奴婢。”
珍儿欣喜的点点头,“是了,珍儿记住了。”荆怀九昏昏沉沉的睡去了。梦过境迁,她恍然回到了上一世还在皇宫中的时候。
荆怀九膳后去散步,走着走着便去了御花园,刚进去不久就听见哄哄的声音,荆怀九朝身后一群宫女中的一个走上前去,“去看看,她们什么事这么开心?”
宫女听命前去,不消片刻宫女来,对荆怀九行礼说:“娘娘是锦贵人,听说锦贵人怀孕了,奴婢看见锦贵人给她的下人打赏,还说,说……”
荆怀九命她说下去:“接着说,她说什么了?”那宫女有些害怕的说:“锦贵人说她怀了皇上的孩子,日后母并子贵,也比娘娘无子无女的好。”
“放肆!”荆怀九呵到,“娘娘饶命,娘娘饶命,这不是奴婢说的。”宫女边扣头,一边求饶。
荆怀九揉了揉眉头,一挥手,命那宫女退下,心里想着:“好你个锦贵人,竟敢讽刺本宫无子,那好,那本宫容不得你。”旁边扶着荆怀九的宫女面色难看,因为荆怀九抓着她的手,十分用力,荆怀九忽的松手,那宫女的脸色稍有好转。
是夜,看不清人脸,只听见声音,“娘娘,药取到了。”一个稍微低哑的女音,“去办吧,小心点,不留痕迹。”赫然便是荆怀九的音色,隔了几天,荆怀九在用剪刀的修盆栽的枝条,一名宫女快步走来,伏耳对荆怀九了些话,荆怀九的嘴脸浮起了若有若无的笑……
荆怀九从梦中惊醒,发现只是一个梦。是了,上一世的她心狠,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心高气傲的她也吃尽了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