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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戈此时恨不得将荆怀九吊打一顿,这孩子不知道还有他和他爹吗?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着,也不怕压坏了她。
“小九儿,你的脸?”荆存鸿看到荆怀九脸上狰狞的伤疤,就算是铁骨铮铮,此时也忍不住的声音颤抖。
荆怀九没时间吵着架两个人解释脸上的伤疤以及缘由。匆匆的向两个人说了一下这次来的目的,以及她现在所在的藏身之处。
宇文戈听了之后,快速的分析了一下,现在朝廷中的局势动荡不安,人心所向的大多数是成王陆程,但是毅王陆万现在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他不仅深受元康帝的信任,而且还有太傅做后盾,今日他去面圣,元康帝的一言一行中都比较倾向与毅王垫下。
但是,宇文戈也感觉,最后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可能是成王殿下,缘由嘛,他就不多说了,只凭借一点,陆程手中有南疆王的兵力支持,就足以碾压陆万。
他北蔚军向来的宗旨就是只听从皇上的命令,所以谁当皇帝,跟他们没关系。他们能做的,就是服从命令,绝对的服从命令。这件事情本是身外之事,若是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惹得一身的麻烦,但是既然荆怀九开口了,那他们二人就得做到。
宇文戈想到的荆存鸿自然也想到了,抛开别的不提,他可是永远都不会忘,当初小九儿身患时疫,毅王殿下可是衣不解带的足足侍候了三天,单单这一份恩情,他荆存鸿就不会忘。
“这样说来,毅王殿下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荆怀九看着两个人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下窗外的天色,顿时朝着两个人跪别。
“这件事情就拜托爹爹了,小九儿现在的身份不便,但是实在不忍心毅王殿下孤苦一生,英年早逝,所以还望爹爹费些心思,至于娘亲那边,还望爹爹能保密。小九儿真的不想再让她费心了,天色不早了,小九告辞了。”荆怀九深深的朝着两个人鞠了一个躬,抬眸硬生生的磕了三个响头。
事到如今,荆存鸿应了下来,宇文家和荆家向来是两派之争的中立,身正不怕影子斜。
直到看到荆怀九的身影消失不见,两个人才收回目光,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如今朝堂之上风云诡异,他们必须时刻警惕,稍有不慎,身后便是万丈的深渊,摔下去就会粉身碎骨。
“这件事情先别告诉寇儿了,这几日她的心情好不容易平复了过来。若是知道小九儿此时的情况,说不定又晕过去了。”荆存鸿将杯子中的浓茶一饮而尽,无奈的开口。若是寇儿知道小九儿的容貌毁了,自然会深受打击,说不定还会一蹶不振。
宇文戈自然同意,两个人又讨论了一下不提。
陆程这几日颇为春风得意,自从太子落马之后,他的一众党羽也被他笼络了不少,现在他认为坐上那个位置的把握又多了两分。至于那个陆万?只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蹦哒不了几日了。
元康帝此时的身子已经可以处理朝政了,虽然身子还是没有彻底的恢复,但是上朝一事还是耽误不得。
这一日下了朝,陆程像往常一样随着兵部的黄尚书一块下了朝,却看到不远处的陆万被一个五品官阶的人拦住,两个人看起来闲谈甚欢。陆程不禁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人,正好看到是内阁大学士荆存鸿,他身边甚至还站着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宇文将军,看到这里,陆程的心甜咯噔的跳可一下,他曾经三番四次的朝着宇文家示好,本来以为宇文家是坚定的保皇党,没想到他们竟然将希望堵在了陆万的身上。
陆程想到这里,脸色愈发的阴郁,莫不作甚的走出了皇宫。
“毅王殿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老臣知道您和小女一块开了一家店,不妨就去那里如何?”荆存鸿客气的说道。
陆万虽然很诧异,但是还是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他是几斤几两,宇文家不可能站在他这一边。蔚北军纵横三朝,甚至比南疆还要悠久一些,自然不可能将所有的希望放在他身上,而且,蔚北军事坚决的保皇党,朝堂之上就算是打的头破血流,他们也是不动声色。
“殿下,念在您和小女相识一场的份儿上,老臣之后所说的话会大逆不道,但是殿下请相信,老臣绝无害人之心。”直到两个人坐下之后,荆存鸿才率先开口。
陆万自然点了点头。
“依照老臣之见,殿下和成王的两派之争中,殿下处于劣势,微臣虽然不了解成王殿下的为人,但是却知道,成王殿下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而且最重要的是成王殿下有南疆的支持,又多了一个筹码,若是他登上帝位,恐怕…老臣话已至此,殿下还请好好的思考一下,若是殿下现在放弃,说不定…”荆存鸿看着陆万的脸色越来越阴郁,顿时立刻住口。
“荆大人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不过本王现在处于悬崖边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所以,为了死的好看一些,只能硬着头皮去赌了。”陆万这话中带了一丝的一时之气,但是对待荆存鸿还是没有直接翻脸。
荆存鸿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既然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怎么可能说退出就退出了?就算是退出,恐怕陆程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他,既然这样还不如好好的赌一把,还有机会赢。
既然劝不动,荆存鸿给了陆万几点建议,两个人这一次也算是闲谈甚欢。
在展颜阁的门口,两个人好互相道别,言笑晏晏,这一幕落在了不远处的陆程眼中。
云荣感觉的自家主子的面色阴郁,整个马车中气氛都异常的诡异,顿时捏了一把冷汗。
“走吧,回王府。”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的喜怒,明明是七月酷暑的天气,他身后却冒出呢一层层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