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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养心殿外,皇后看到了被堵住嘴绑在柱子上鞭打的三个人,皱了下眉,没有表示什么走了进去。一番行礼请安后,等着皇上问话。
乾隆也没有废话直接问:“皇后,漱芳斋的宫女紫薇,为何出现在坤宁宫,你可知晓?”
皇后冷静地说:“回皇上话,臣妾并不认识漱芳斋的什么宫女紫薇。”
“你胡说!”小燕子叫了起来:“紫薇明明就是你抓走的!”
皇后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还珠格格,本宫与你,也不过是见过三次面,而这三次,你都是独自前来,并没有带过宫女随行吧?而本宫也从未去过你的漱芳斋,你的宫女,本宫怎么会认识?”
小燕子噎了一下,突然想起来自己确实没有带紫薇去见过皇后,不过紫薇出现在皇后的宫中,肯定与皇后有关!难道还是紫微自己去坤宁宫的不成?“你肯定在别的地方见过紫薇没错吧?不然你为什么把紫薇带到坤宁宫去?分明就是你在说谎!”
小燕子这话倒也没错,紫薇有时确实会离开漱芳斋到别的地方去,见过皇后也不是说不过去。可皇后自信地昂首一哼:“你又怎么肯定本宫就见过那个什么紫薇?没有证据,你也不过是在胡说罢了!再说了,一个小小的宫女,也配本宫去教训?她若有什么错,自有宫规处置,她想让本宫私下里教训她,本宫还没那闲功夫呢。”
小燕子气得大口大口的呼吸,她恨不得在这里直接说出紫薇才是真正的格格一事,但总觉得现在的时机不对,所以没有说出口。可皇后这个看不起人的样子实在是太让人讨厌了!她怎么能这么自以为是?她不过是皇后,还是不受皇阿玛宠爱的皇后!是一个诡计多端的坏皇后!
所以说小燕子确实是有些趋吉避凶的本能的,这个时候的乾隆是不可能站在她这一边的,小燕子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不管不顾说出紫薇身份的话她是不敢的,因为比起紫薇的身份,她更害怕皇阿玛会一气之下要了她的脑袋!小燕子怕死,特别怕死,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机会,她却一直不敢将紫薇的事告诉皇上了。她每次叫着我忍不住了,我一定要把这事告诉皇上,不就是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嘛,可其他人略微劝上两句,她也马上就放弃了。
尤其在刚刚乾隆对她发了一通怒火之后,她更是不敢将这些说出来了。所以,即使气,即使憋得头晕眼花,小燕子也咬紧了牙关,没有说出来。
见小燕子无话可说了,乾隆这才看向皇后问:“那紫薇是在哪里找到的?”
皇后答道:“回皇上,张公公是在坤宁宫东北角一间闲置的屋子里找到的。那间屋子位置偏僻,原本也只是用来放置一些杂物。后来永璂搬去了阿哥所里,五格格又……所以那屋子就空了出来,平时都是锁着的。今天被发现的时候,那屋子上的锁不见了,觉得有异,所以才进去找到了那个宫女。”
乾隆点了点头。他是相信皇后的话的,皇后现在地位牢固,没有必要做这种引人口舌的事。尤其她非常清楚自己的宠爱是在吴书来身上,这种小动作一点用也没有甚至还会让自己对她的信任减少,所以皇后再笨,也是绝对不会做这种蠢事的。
“既然大家都被吵醒了,人也找到了,那这事朕就查查看,到底是谁在朕的后宫里如此胆大妄为!来人,去查清楚,那紫薇是怎么到坤宁宫的!皇后若是没事,就留下一起等消息!”
“臣妾遵旨。”
令妃脸上不变,心里却一阵一阵的担心。今天她气得太狠也气糊涂了,把紫薇叫去后就让人狠狠折腾了一番,直将那丫头虐待得晕镪过去后才发现自己的行为太过鲁莽了!幸好她当时是在那丫头回去的路上派人将她套进布袋带了回来,幸好她一直没有露过面,为了防止这丫头发现也没有用亲近的人去教训她,只让几个想讨好自己的嬷嬷出手。想来即使紫薇有所发现,自己也能撇清关系。
毕竟是私刑,没有出师之名,哪个傻缺会去自己跑到受害人面前亲自动手?
可她最大的失败,却是忘记了皇后这边。
令妃自认在这个宫中,只有皇后凭着身份可与自己一较高下,所以向来只将皇后当成唯一的敌人。所以在教训完紫薇后,觉得留着紫薇太过棘手,就直接将紫薇塞进了坤宁宫里栽赃给皇后!而她,只要在漱芳斋派人来的时候挑拨几句,就可以坐收渔利!
可现在想来,当时的举动实在是欠考虑了!皇后这些日子深居简出,与小燕子也不过见过两三面,更没有到过漱芳斋,怎么可能认识紫薇?既然不认识,皇后想要教训紫薇的想法就完全不成立!她当时只是一时想到乾隆曾与紫薇彻底下棋,以皇后的性子是肯定要教训一下的!可现在想想,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皇后之前都没把这事当一回事,现在突然翻出旧账来,可是有些说不通的!
都怪自己今天下午被气晕了头,否则怎么可能做出这么未经谋算的事来?原本想着可以借机捅破紫薇对皇上的非分之想,也可以害皇后一把,现在看来是完全没有用了!尤其这几个蠢货竟然夜探坤宁宫,那么再怎么有理的事,在这件事的影响下,也完全变得没有理了!皇上气成这样,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了!果然是一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今天这件事被皇上亲自调查,虽然一时之中可能查不出什么,但若是查得深了,还是有可能牵扯上自己!令妃低着头静静坐在一边,脸上平静,脑子疯狂转动思考着解决的办法。
紫薇受的伤,大多都是一些没什么了不起的皮肉伤。比如针刺,掐肉,揪头发,掌嘴,或是有些不显眼的地方被踢打。虽然痛得厉害,其实倒是不伤根本的。因为令妃是想知道紫薇是否真的对皇上有想法,并且想给她一个警告,因此倒没有下死手,她还是不想和小燕子立刻闹翻的,即使现在对小燕子他们恨得牙痒,也仍然有要用得上他们的地方。
这就让紫薇在太医的救治下很快醒了过来,然后哭哭泣泣地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不过即使是说明,因为没有看到什么认识的人,紫薇能说的也不多。被带到皇后面前,指认是否有皇后和她身后几个嬷嬷的时候,紫薇很单纯地摇头了。于是皇后的嫌疑就几乎被排除了,皇后很淡定,小燕子很惊讶。因为怕皇上怀疑到自己身上,令妃难得没有在这个时候给皇后上眼药,所以非常安静。
“紫薇,真的吗?可是你是从坤宁宫里被找到的呀!”小燕子固执地认为,这么可怕的事情只有恶毒的皇后才能做得出来!
紫薇却摇头:“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奴婢确实没有见过皇后娘娘。”紫薇是单纯的,圣母的,虽然她和小燕子一样,觉得这种事只有对她们漱芳斋无好感的恶毒的皇后才能做得出来,但她确实没有见过皇后她们,她觉得皇后肯定是让其他人下手了,毕竟那些人话里话外,都说到后宫里最尊贵的人,这个人,除了皇后还有谁呢?不过她想即使真的是皇后,自己的行为也算是保了皇后一次,希望皇后以后能改邪归正。所以她只说没见过皇后,却没说是不是皇后做的。
紫薇既然这么说,小燕子也就没有办法了。虽然她还是认为这事是皇后做的,但一时也查不出个头绪,只能请皇上一定要追查到底。
乾隆半夜被吵起来,已经很不耐烦,既然这事一时之间也无法查出头绪,就随手应付了下就让两个姑娘回去漱芳斋休息。然后叫来三个被打得皮开肉绽的人狠狠骂了一通再全部赶走,接着让皇后尽快养好病重新接手后宫事务,让令妃没事不要乱跑小心动了胎气,就将所有人都打发了。
回到内室,一进门就看到吴书来靠坐在床头,闭着眼睛,脑袋一点一点的,看起来已经困极却不肯乖乖睡觉。
乾隆好笑地走过去靠近他,吴书来听到动静猛一抬头醒过来:“皇上?”
“嗯,困了就睡吧,没必要强撑着。”乾隆将他抱到怀里,一齐躺进床上,帮两人掖好被子。
吴书来在他怀里钻了钻,小声地说:“听到您在生气,不敢睡。”乾隆很少发这么大的脾气,吴书来知道他气得狠了,想着哪怕是陪他说几句话开解一下,也好过他一个人忍着怒气。所以虽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是勉强自己坐在床头,等他回来。
乾隆笑了笑,他刚刚确实是气得厉害,不过他养气功夫好,已经压了下去,慢慢倒也没什么火气了。现在看他这么体贴的模样就更是把刚刚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将胖太监往怀里塞了塞,亲了下他的耳朵轻声说:“还是那几个孩子在闹腾,朕已经教训过了,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