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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谁占谁的便宜
送就送，谁怕谁，咱武达堂堂七尺男儿，还能被你一个区区弱女子给吓住了。
可为什么有点心虚呢？
苏菲娅的想法，武达大概是知道的。
通过似乎是无所不知的陈长生，卫家那冷漠而混乱的家庭关系，武达早已了然于心。
苏菲娅，也就是卫淑芬，是卫斯理与他前妻的女儿。
因为一场车祸，苏菲娅的母亲意外身亡。虽然沉迷于欢场的卫斯理，浪子回头金不换，消停了两年。
但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怎么可能不找个管家的女人呢？
只是短短的两年，卫斯理就“旧病复发”，再次夜夜笙歌，流连忘返了。
直到后来，遇见了一个叫陈宝淇的三流影星。
短短的***之后，居然“收获了”，呃不，是怀孕了。
时间对得上，这位陈宝淇也是个风评不错的演员，没什么绯闻。卫斯理也就将信将疑地把那个女人养了起来。
直到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陈宝淇生下了一个儿子。那小模样，跟卫斯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卫斯理再没有疑虑，高调宣布卫家从此有了新的女主人。
再接下来，狗血豪门剧就上演了。
因为担心苏菲娅抢夺自己弟弟的财产，陈宝淇没少给苏菲娅下绊子、上眼药。有子万事足的卫斯理，也有点偏听偏信的意思，对苏菲娅也就更加的疏远。
苏菲娅一个小女孩，哪里经得起这种家庭冷暴力的伤害，也就越发的与家人疏远起来。
也就是这两年，卫斯理觉得女儿大了，再在外面漂着不是个事儿，才勒令苏菲娅回到港埠。
先给点钱练手，等业务熟练了，就找个门当户对的把苏菲娅嫁出去，也算是提前给的嫁妆。
当他乡没有灵魂，故乡没有依恋的时候，小小的一份真心关怀就成了奢求。
苏菲娅那个看似坚强、实则不堪一击的内心，在听信了圆通禅师的忽悠之后，就把那根救命稻草寄托在了武达身上。
武达的孽缘已经够多了，实在是不想再当一回稻草了。
你也把我当稻草，她也把我当稻草，我是草垛啊？
默默地走出门，默默地上车。
武达愕然发现，我怎么跟着上车了？而且还是和苏菲娅并排坐在一起？
苏菲娅对准备开车的司机说：“阿文，你先下去，我和武先生谈点事情。”
“你以前那个司机，不是叫阿扁的吗？”武达随口问问，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哦，他话太多，辞了。这个阿文，看起来好一点。”
也是随口解释了一下，苏菲娅很认真地对武达说：“陪我坐一会儿，可以吗？你夫人不会生气吧？”
“应该，不会吧？”武达也不确定。
说是坐，就是单纯地坐着。
既没有说话，也没有煽情而应景的音乐，只有开得足足的暖气，在呼呼地吹着。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似乎是一秒钟，又好像是一万年。
苏菲娅就那样靠着武达的肩膀，睡着了。
武达刚想伸手，把座椅放倒，让苏菲娅睡得更舒服一些。苏菲娅扭了扭身子，拒绝了躺倒，继续靠着。
好像也是，一个大姑娘躺着，一个男人坐在旁边，做不做点什么，都让人感觉怪怪的。
你说你什么都没干，人家怎么躺那儿了？
你说你干了什么，那你得负责啊！
坐着就坐着吧，直希望能够坐到天荒地老，苏菲娅心想。
就像在英国的时候，随便找一辆没人坐的巴士，不管它驶向哪里。两旁的景物飞速地后退，只要有风吹过发丝，未必不是一种幸福。
巴士总有到达终点的时候，美梦也有醒过来的时候。
“醒了？不多睡一会儿吗？”
“可以了。再待下去，你家夫人就该生气了。”
醒过来的苏菲娅，又戴上了女强人的面具：“武总，有一件事我始终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我？”
看武达有点尴尬，苏菲娅才注意到自己的话有歧义，赶紧改口：“是拒绝跟我合作，开发帝都的房地产。不要误会。”
“我也很奇怪，你明知道大陆的房地产行业只是刚刚起步，就那么笃定卖房子有钱赚吗？”
“谁不想要个家呢？”苏菲娅一指车窗外，“帝都作为大陆的首善之地，人口只会越来越多。房子，就是刚需。我对大陆的前景看好，对房地产也看好。”
“有眼光，不过我不玩，因为我玩不起，也因为投资回报的时间有点长。”武达夸了苏菲娅一句，还是拒绝。
“你觉得，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见到收益？”
“两年吧。”武达也不是很确定。
前世买个商品房都费劲，还考虑开发商会不会赚钱？多长时间赚钱？
某个巨头直接说了，搞房地产，就是启动了印钞机，那是哗哗地往兜里进钱，拦都拦不住啊！
苏菲娅的眼睛，震惊得都快瞪出来了。
还以为武达在担心什么，原来是嫌两年的回报时间太长？
两年，你都嫌长，那还有什么更短的、收益又巨大的生意？
有肯定是有，只不过咱们的交情还没到那个份上。我会告诉你，如果说房地产是印钞机，搞IT就是开了个印钞厂，还是越开越大的那种。
最重要的是，搞IT它干净啊！
不仅员工的工作条件好，说出去也倍有面儿。
两人一见面，你干嘛的？搞IT的。哟，高级，羡慕！
您呢？工地搬砖的。嗯，挺好，健身。
IT行业，苏菲娅也想过。但是没有个发展方向，而且美国人还没有弄起来的事儿，咱们有那个能力发展IT吗？
怎么着也得等美国人弄起来了，咱们再跟风不好吗？
而且，再怎么看，IT的投资回报时间也只会更长。
“你是不是在晃点我？我想听一句真话，就这么难吗？”
说真话难啊！
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我不听！今天我必须得到一个确定的、真诚的答复，否则的话……”苏菲娅嘿嘿一笑，开始脱掉大衣。
看那意思，还打算继续往下脱。
“好汉住手！”
这一言不合就脱衣服的毛病，可够吓人的。
你这是打算用美色勾引我吗？你除了面容姣好，身材纤巧，也没什么优点啊！
谁知道，苏菲娅只是假装脱一下，听到武达阻止，立刻就很“听话”地停了下来，嘴角还带着一丝邪魅：“你说，现在我们这个样子，被林诗滢看见了，会怎么想？”
“能怎么想？她知道我对你没想法，也对我有信心。”
武达语气很镇定，就是眼神有点飘忽，鬼鬼祟祟地往车窗外看。
“我脱了啊？我真脱了啊？”
苏菲娅也是雷声大雨点小，真让她脱，她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但内心里，似乎又有点小小的希望。
希望这不是在车上，希望周围没有时而过往的行人，希望武达还没有结婚，希望他们一见面的时候就能留下美好的印象……
武达不知道这些，还在苦苦挣扎。
要不要再等等呢？
她万一来真的呢？
那可就太，不妙了。
算了，指点她一下迷津吧。再磨蹭下去，自己的意志就有可能不坚定了。
“见效最快的地块是中官坟，稍微晚点的四里屯，再远一些的是六道口。”
苏菲娅也不发疯了，整整衣服，白了武达一眼：“这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不占点便宜，连个实话都没有。说说，这是内幕消息还是你个人的推测？”
“都有吧。但你要相信我，在历史大势方面，没人会比我掌握得更准确。”
似乎是占了一点点的便宜，武达也不能过于抠门不是。
“OK。暂时相信你了，明天陪我去中官坟看地吧！下车吧，免得你夫人误会。”
“翻脸比翻书都快！”
武达一边嘟囔着，一边开车门。
“等一下！”苏菲娅迅速地靠过去，敷衍了事地在武达嘴上亲了一下，“这下，满意了吧？”
武达“羞愧难当”地一捂脸：“你占我便宜！”
“放心！如果林诗滢不要你了，我随时可以收养你！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