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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房间里的烛光变得暗淡,侧耳仔细听,房外无有一声的声响,想来是时辰还早,若不然早有鸡鸣狗吠传来,这时房内帘幕低垂的床榻上,突然传出悉悉索索的响声。
慧娘悄然睁开双眼,瞧了瞧扔在熟睡当中的西门庆,轻轻的挪了挪身子,为了不惊动西门庆,她的动作并不大,探了探脑袋,昨晚的疯狂,她身上的衣衫全不知被西门扔在了哪里。
莫了许久,才堪堪找见一件遮身的,过了片刻,她脱出西门庆的怀抱,手臂撑着床榻想坐起身来,这在平时很轻松的动作,此时有些为难,倒不是怕露了春光,而是下身处传来的阵阵疼痛,提醒着她昨夜的疯狂。
不仅如此,她身上现在半点气力也无,好似身子都被揉碎了一般,只想好好的歇着,歇息了半响,在安谧的环境里,女子抿了抿嘴,随后微微鼓了鼓腮帮,强撑坐了起来。
再看西门庆一眼,小脸儿又羞红了。
初时,她还欲拒还迎,可到了后来,在西门庆的挑逗下,情难自已,不由自主的迎合,口中咿咿呀呀的呼乱叫着。
真是个冤家,自己怎么心里就有了他。
撩开帐子,探出足尖,床榻外有早就备好的衣服,接着屋里的微光,慧娘都拿了抱在怀里,今日可不能贪睡,不然叫人笑话不说,还失了礼数,为了不惊醒西门庆,她胡乱披了件衣服遮住身子,想要床榻外面更衣。
就当她的身子刚要立起,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大力,柔软的身子登时被扳倒了回去,跌在他坚实的胸膛中。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西门庆道:“时辰还早,就算是待晓堂前拜舅姑,也还有几个时辰,再睡一会。”说罢,不由分说的,将慧娘刚刚披上的衣衫扔在一旁,又将她揉进了被子里。
慧娘略略挣扎,可难抵西门庆,不管那件被扔走的,只能将怀中的衣服放在一旁去。
肌肤贴在一起,顿时传来一阵的温热,那大手似乎怕她跑了,环在胸前的柔软处,两人挨着的身子,又紧了紧,西门庆贴着妻子的秀发,嗅了嗅道:“再睡一会,不要着急。”
说罢将鼻尖探在她的秀发里,不多时又传来一阵的微鼾,对于现在的状态,慧娘有些羞意,虽然已经成了夫妻,虽然不应该在避讳什么,可她仍旧是害羞。
看了眼被放在一旁的衣物,轻轻吐了口气,慧娘也闭上了双眼,既然相公说了,那就再睡一会,就一会,被他抱在怀里,自己是喜欢的。
迷迷糊糊之间,她翻转了身子,将额头抵住了西门庆,唔,好舒服的感觉,相公不会发现什么吧,她这般想着,想着,便又渐渐的模糊了意识,在对方怀中进入梦乡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微亮,屋外也有了鸡鸣狗吠。
这次可不能再睡了,她睁开双眸,却见西门庆手臂支着脑袋,在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啊!’的一声轻喝,慧娘将脑袋蒙在了被子里,她不知道为何会这样,过了半响,才偷偷露出脑袋。
声音低低的说道:“官人,该起身了,不然便迟了。”
西门庆一手捏了捏她的鼻尖,笑道:“好啊。”说罢大手一挥,将身上的被褥掀起,一把将她抱起在床边。
“相公跟小孩子似的。”慧娘被他吓了一跳,横了他一眼道。
…………
一大早,玳安便收拾干净,出了房门,他作为西门庆的心腹,日后说不得要执掌家中俗物,此时自然不能偷闲,真处理些杂物,忽然门外迎客的小厮说,有两个汉子在家中后门起了争执。
眉头皱起,什么人这么大胆,玳安吩咐了小厮,急匆匆赶到后门去,但见的地上躺着一个黄脸汉子,怀中紧紧的抱着一个包裹,而他身边周围,已经掉落了许多金银。
另一个大汉正踏着他的胸脯,这汉子生的雄壮,七尺五六身材;面皮上老大一搭青记,腮边微露些少赤须,头戴一顶范阳毡笠,上撒着一托红缨;穿一领白缎子征衫,系一条纵线绦;下面青白间道行缠,抓着裤子口,獐皮袜,带毛牛膀靴;跨口腰刀,提条朴刀口中喝道:“你这泼贼,怎么敢来这里作奸犯科,不要性命了么?”他见玳安来了,便道:“你是西门都头家中的小厮?来的正好,俺帮你拿了一个贼人,这厮怕是昨晚趁乱盗了你家的财货。”这大汉不是别人,真是青面兽杨志,昨日见了西门庆家中好大威风,今日特来拜会。
不想刚到门口,就见得有人在西门庆家后门鬼鬼祟祟藏头露尾,怀中还抱着好大的包裹,心里念道:”莫不是哪里的贼人,偷了西门庆家中的财货?呵,来得好,正巧叫老爷我做个人情。“
他上前一步,揪住汉子的衣襟,就要夺那包袱,汉子哪里肯依,怪叫道:”你是什么人,怎么敢来惹老爷我。“
杨志冷哼一声,施个摔法,将汉子摔倒在地,钵碗粗的拳头,打了两拳:”你在跟谁称老爷。“他正打着,玳安赶了出来。
躺在地上的黄脸汉子分辨道:“我不是贼人,我不是贼人。”
“你这厮狡赖,不是贼人又是甚么?看你穿的粗重,不是贼人,怎么敢有这么大金银?”杨志喝问着。
玳安是个眼尖的人,他不认识杨志,可地上躺着的人,他是认识的,你道这汉子是谁,却不就是曾与西门庆有一面之缘,而后随那白衣秀士王伦,上了梁山落草为寇的杜迁。
………………
“嘶,直你娘,你轻点。”祝彪趴在床上,呲牙咧嘴的喊着,他酒兴之后,被栾廷玉唤在僻静的巷子里,将他一顿好打,三两日不能下床,家中随行的小厮在他背上涂抹着伤药。“那姓栾的借西门庆的势,居然敢打老子,待我回了祝家庄,定然不肯跟他干休,那西门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定然是他撺掇的,假仁假义的狗东西。”
小厮是跟着祝彪的心腹,跟着叫骂了几句,可他知道栾廷玉的本事,不敢当面声张,也不敢去找西门庆撒泼,只能小声安慰几句“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哥这几日好好养伤,等咱们回去将此事告诉庄主,到时看他怎么处置。”
祝彪点点头,脸色露出几分阴冷,西门庆你不要急,咱们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未完待续)